小五翻了翻月老官网的岗位要求，“基本就是这些，然后工作期间以功德赎罪抵刑期，如果再度生事，立刻打入监牢。刑满之后如果想继续留在月老祠工作，综合工作表现，可以考虑转正，工资待遇参考普通妖类公务员，包吃包住，六险一金。”
胡青青听得眼睛都亮了，还有这种好事，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嘛！
虽然进了月老祠之后肯定是没有以前自由，但能近距离观赏男男女女的肉体……不是，姻缘，还能亲自参与其中，也不算是背离她的初衷。
毕竟狐生在世，主打的就是一个参与感嘛。
更别提还可以精进修为，顺便攒点小金库什么的……
“太好了，胡青青。”
姜引也为她的能力能用在正途上而高兴，抬手撤了缚妖索，眉眼弯弯道：“你要珍惜这个机会啊，有空我会去月老祠‘监督’你的。”
现在人间和地府都是人口泛滥，公务员一年比一年难考，像胡青青这种有“前科”的，在人类制度里直接就被pass掉了，能有这种机会实属不易，不知道多少同族都会羡慕她呢。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特招”和“妖才引进”吧。
看来不管是人还是妖，还是有一技之长最重要。
“时间也不早了，月老祠那边还有手续要交接呢，走吧。”
姜引忽然想起什么，“三贵叔，地毯下面那些符……”
朱三贵一摆手，“没事儿小引，你看着处理就行，反正这方面你比我们有经验。”
姜引心中一喜，抬眸正对上胡青青意味深长的眼神。
姜引眨眨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拗不过好奇心。
“胡青青，为什么你今天选择附身在陆至凌身上，而不是我？”
姜引思考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
如果是想加入他们，获得参与感和亲身体验感，不管怎么想，都是附身在她身上比较好吧？
只见胡青青红唇勾起，眉眼之间尽显风情万种。
“那当然是因为，比起那些臭男人，我更喜欢你这样的小美人呀。”
姜引微微一怔。
……原来是她格局小了。
看她这呆呆的样子，胡青青心头更觉得可爱，可惜，此后她怕是要修身养性了。
不过，倒是可以送她一个“小礼物”。
胡青青轻轻吹了一口气，化作一点不易察觉的微光，那光在空中打了两个旋儿，然后径自飞进了陆至凌的额头中间。
“走了妹妹，后会有期～”
女人妩媚的声音消失在窗外的北风里。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姜引和陆至凌两个人。
窗帘被吹得鼓动翻飞，直到身体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姜引才恍然回过神。
……这帮人，又忘了给她关窗。
姜引赶紧跑过去把窗户关上，又拉好窗帘，搓着胳膊一路小跑钻回被窝。
“嘶……事情总算解决了，不过真是没想到，在掏心人里居然能碰到老乡，看来小小的清岭村也是卧虎藏龙呢。我看外面的雪停了，等天亮去车站问问，什么时候能通车……”
身边的人一直很安静，安静得有点诡异。
姜引的声音越来越小，良久，她小心翼翼地望向陆至凌，“你还好吗？”
陆至凌没说话，他像一棵树一样立在那里，眼神有些复杂，还有些闪烁。
姜引忽然想起胡青青临走时奇怪的小动作，手指不自觉攥紧被单，“你想起来了？”
“嗯。”陆至凌的喉结上下滚动。
心里的预感被坐实，姜引闭了闭眼，该来的迟早要来。
“抱歉，我应该提前和你说清楚的，我只是怕……”
怕你不好意思而已。
毕竟当时各种动作还……挺激烈的。
“不，该道歉的是我。”
陆至凌捂着脸，他有些不敢看姜引的眼睛。
他的记忆刚被胡青青点醒，各种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
不只是视觉，就连触觉和嗅觉也那么真实，因为那都是他不久前刚亲自做过、经历过的事情。
陆至凌也说不准自己现在的心情，有对胡青青的愤怒，有对姜引的愧疚，还有不知名的……
陆至凌感受着胸口那份呼之欲出的灼热，这种心情，应该称之为悸动吗？
“都是胡青青的错，你别太放在心上。”姜引轻声道。
陆至凌自尊心那么强，姜引真怕他一时钻牛角尖，认为自己“不干净了”之类的。
“总之，先休息吧，明天可能还要坐车呢。”
“……好。”
一张大圆床，两人分躺一边，背对着背，又都在黑暗里睁着眼睛。
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同床异梦，各怀鬼胎。
可是，真的，都是胡青青的错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胡青青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她说，除非两个人对彼此都有“那个”心思，否则她不会出手。
那个心思。
难道他对姜引……
难道她对陆至凌……
不不，换个角度。
难道姜引也对他……
难道陆至凌也对她……
两人同时猛地一拍额头，黑暗里发出响亮的一声“啪”。
“好、好像有蚊子。”
“啊，嗯，我这也是。”
姜引把手伸进被子里，悄悄掐了自己一下。
不能再想了，快住脑啊。
总之，都怪胡青青就对了！
在这个波澜迭起的夜晚，背锅的不只有胡青青，还有东北零下三十度里顽强生存的蚊子。
两人就这样各自头脑风暴了很久，直到窗外天光亮起，才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
周身一片暖意，像是抱了一个自发热的抱枕，实在是太舒服了，再加上睡眠不足，姜引忍不住想要赖床，脑袋也往旁边的热源拱了拱。
几秒之后，姜引倏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陆至凌那张近在咫尺的、被放大的帅脸。
而她正依偎在陆至凌怀里，一只手还紧紧抱着对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