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
两支大军正在猛烈交战。
马蹄声,杀喊声,惨叫声,响彻云霄。
大军之中。
“杀!!!”
一名飞熊军士兵大喝一声后,手中大刀猛然斩出。
刀光如虹!
寒芒闪烁!
在他那一声恐怖的蛮力加持下!
“轰”的一声
手中的大刀划破空气,发出了令人心悸的破空声,朝着一名蛮清骑兵斩去!
“该死!”
那蛮清骑兵连忙举起手中的弯刀抵抗。
“铿锵!”
金铁交鸣之音顿时响起。
巨力之下!
那蛮清骑兵手中的弯刀直接断裂,变成了两段。
虎口震颤间。
没等他缓过神来。
“轰”的一声。
他来不及反应。
刀锋已至。
伴随着“噗嗤”一声。
鲜血喷溅。
那蛮清骑兵的头颅已然高高飞起,脖颈处更是血如泉涌。
那颗头颅在空中翻滚间,双眼依旧圆瞪着,脸上眼中,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因为脑袋瞬间被砍掉的缘故。
那蛮清骑兵的无头身体,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僵硬地坐在马背上,过了几息后,这才摔落而下。
“啪嗒”一声。
砸起一地的尘土与鲜血。
而此时,那飞熊军士兵早就已经面无表情的杀向了下一个蛮清骑兵,并且将对方也一刀斩死在地了。
就在这时!
右侧一道寒光突袭而来!
“当啷!”
一声脆响。
只见一名蛮清骑兵抓着弯刀,狠狠砍在了飞熊军士兵的右肩之上。
然而!
刀锋却被右肩厚重的甲胄牢牢挡住,只在甲胄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连一丝裂缝都未出现。
那蛮清骑兵瞳孔不由瞪大,满脸惊恐,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喃喃道:“怎……怎么可能……这甲……”
话音未落。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
“轰!!!”
那飞熊军士兵已然反手一刀砍来。
刀光如电!
寒芒闪烁!
狠狠劈下!
“噗嗤!”
鲜血喷溅。
那蛮清骑兵直接被砍翻在地,胸膛和腹部被劈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无数的鲜血,连带着各种脏器,一起涌出!
“啊啊啊!”
那蛮清骑兵的惨叫色凄厉无比。
飞熊军士兵没有补刀。
愣愣瞥了倒在地上,哀嚎不断的满清骑兵一眼后,抖了抖刀上的血迹,然后继续冲杀向前。
飞熊军士兵们个个力大无穷,而且还手持削铁如泥的斩马大刀,每一刀下去,或砍下蛮清人的头颅,或断其一臂,甚至在惯性的加持下,直接将蛮清人拦腰砍断,血肉横飞,惨不忍睹,而蛮清骑兵却几乎没办法对飞熊军造成任何伤害,这种强烈的对比让蛮清这边的每一个人都无比绝望!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谁胆怯了,那么谁注定会败。
眼下,巴图尔率领的察木部,就是这样的情况。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以至于。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蛮清军这边的士气就已经彻底崩溃了。
所有的斗志。
所有的愤怒。
所有的羞恼。
所有的杀意。
此时此刻,无一例外,全部都被恐惧取代。
前方的蛮清骑兵们四处逃窜,有一些比较幸运的,直接从正面冲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纵马狂奔而去,似乎是后面有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在追着他们一般。
还有一些蛮清骑兵,则朝着两侧逃去,不过两侧,此刻早有一支支由白马义从与白袍军们组成的小股队伍守着。
无论是白马义从,还是白袍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就算是在正常情况下,单对单,跟从小马背上长大的蛮清骑兵交手,也丝毫不惧,那就更别提眼下这种情况了。
这些四散溃逃出来的蛮清骑兵,一个个都已经被杀怕了,士气低落,斗志全无,而且零零散散的,面对状态拉满的白马义从和白袍们,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荒野一角。
“呼哧!呼哧!呼哧!”
一名溃逃出来的蛮清骑兵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喘气间!
他突然抬起头来,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笑着笑着,他满脸得意和激动地喃喃了起来:“活……活下来了……我竟然活下来了……哈哈哈,我活下来了!”
就在此时!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踏踏踏!”
闻声。
这蛮清骑兵的脸色顿时大变。
满腔的庆幸之情快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他连忙瞪眼看去,只见一名骑着白马的乾军骑兵正径直朝着他疾驰而来。
白马如风!
杀气腾腾!
“呼……”
这蛮清骑兵眸子一闪后,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举起弓箭,驾马而行,迎了上去。
双方迅速接近!
两百步!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
伴随着逐渐靠近,他便看到正迎面而来的那乾军两脚羊手中也抓着弓箭,顿时有些不屑。
“区区乾人两脚羊,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真是不自量力!”
双方继续靠近!
九十步!
八十步!
七十步!
……
就在这个距离。
那蛮清骑兵与白马义从几乎同时动了,
纷纷张弓射箭!
下一个。
箭矢急射而出,朝着彼此而去。
“嗖!”
“嗖!”
那蛮清骑兵在射出那一箭后,快速依靠马术,整个人从马背上翻下,悬在了战马侧方。
下一刻!
“咻”的一声。
一支箭矢从他头顶飞过,险之又险。
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抹得意,随后重新上马,刚抬眼看去。
然而还未等他看清楚远处那名乾军两脚羊的情况,第二支箭矢已然袭来!
“噗嗤!”
箭矢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顿时!
鲜血喷溅。
他捂着心口,满脸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远处那个毫发无损的乾军骑兵,结结巴巴,喃喃道:“怎……怎么……可能,区区乾人两脚羊……在马背之上……怎么可能有……这等射术和骑术……不……可能……”
结结巴巴间!
“咻!”
又一支箭矢袭来,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喉咙。
“呃啊”一声。
这蛮清骑兵身体一晃,直接从马背上栽倒下去,重重摔在地上,气息全无。
不远处。
那名白马义从收起弓箭,快速驾马而上,掏出了一把弯刀,一刀落下,补了一刀后,便继续驾马追杀起了下一个目标。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意思!
……
另一边。
“踏啦!踏啦!踏啦!”
荒原之上。
一名蛮清骑兵正白着脸,气喘吁吁地纵马朝前方狂奔。
不时的。
他还会回头朝着后方望去。
一次一次又一次。
再三确认后方没有追兵后,这名蛮清骑兵紧绷的脸色终于是舒缓了下来。
一抹笑容,逐渐从他脸上浮现。
然而!
就在此时。
一阵马蹄声,突然从前方传来。
他心中一紧,连忙抬头看去,就见到右前方突然冲来了一名穿着白袍,骑着白马乾军骑兵。
初看之下,那蛮清骑兵的脸上先涌现出了一抹惧怕之色。
但是!
下一刻。
当他注意到,正径直杀来的那个乾军骑兵穿着的并非重甲后,神色顿时一狞。
他下意识伸手,准备抓起弓箭,将那不知好歹的乾军骑兵直接射杀,然而却掏了个空。
一直到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刚才逃跑时过于匆忙和慌乱了,似乎是把弓箭给扔了。
“哼,一只乾人两脚羊罢了,没有那一身刀枪不入的重甲,老子闭着眼都能杀你们十个!”
想到这,那蛮清骑兵神色一冷。
抓着弯刀便迎了上来,杀气腾腾!
老子奈何不了你那些穿着重甲的同伴,难道还奈何不了你吗?
“乾人两脚羊,拿命来!”
于是!
怒吼一声后!
那蛮清骑兵直接挥刀冲向那名白袍军。
然而,白袍军兵卒面无表情,手中长枪微微一抖,迎面刺来。
“哼!”
那蛮清骑兵冷哼一声,想都没想,精湛的马术上演,整个人快速从马背之上翻下,悬在半空,然而那白袍军兵卒想都没想,刺出的长枪没有收回,直接落在了那蛮清骑兵所骑的战马之上。
“嘶哩哩!”
马儿的痛苦嘶鸣声顿时响起,同时猛烈地晃动了起来,好在那蛮清骑兵骑术了得,第一时间重新翻身上马,两条腿直接夹住了马背,这才没有摔落下来。
然而!
此时!
白袍军兵卒已然抽枪再刺。
“咻!”
枪尖如毒蛇般精准,精准地刺在了那还在费力控制战马的蛮清军右侧肋骨之上。
“啊啊啊!”
惨叫声中,那蛮清骑兵直接从马背上摔落,砸起一地尘土。
白袍军兵卒没有丝毫迟疑。
调转马头,重新杀来。
“咻!”
一枪刺出,直取那蛮清骑兵的喉咙。
类似的情况,同一时间,在这片荒原各地不停发生。
好不容易才从大军之中逃出来的蛮清骑兵们,至少有七八成,都遭到了白马义从和白袍军们的‘围猎’,最终毙命在了这片荒原之上。
当然了。
人是一种群居动物。
在逃跑的时候,人们其实都会下意识地跟着大部队一起跑。
察木部的蛮清骑兵们,也是一样。
在发现己方的阵型彻底被冲垮后,察木部的蛮清骑兵们,大部分,都下意识地朝着后方跑去。
乌泱泱,乱糟糟的一片!
一个个都惨白着脸,眼中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正因为如此!
正因为他们太慌了,太怕了,太乱了。
以至于,他们中绝大多数的人都忘了。
不仅仅前面有乾军骑兵,他们后面,也有一支乾军骑兵,正在浩浩荡荡杀来。
这一点!
他们很快就想起来了。
因为他们往后溃逃间。
溃逃的方向前方,有大量沙尘扬起。
紧接着!
他们就看到。
一支黑甲大军,正浩浩荡荡地迎面朝着他们平推而来。
“怎…怎么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还有乾军骑兵!”
“该死!该死!啊啊啊!真是该死啊!那些该死的乾人两脚羊,到底有多少重甲骑兵?”
“不好!撤!快撤!往边上撤!”
“……”
在发现前面有乾军重甲骑兵浩浩荡荡杀来后,这些本就惶恐至极的蛮清骑兵们更惶了。
一个个瑟瑟发抖。
一个个脸色惨白。
一个个不受控制的心生绝望。
但此时此刻!
他们还没有完全放弃。
于是。
他们又一次调转方向,一分为二,一部分朝着北方而去,一部分则是朝着南方而去,试图在乾军的包围网彻底成型之前逃出去。
然而,为时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晚了!
因为王翦和霍去病率领的两支乾军骑兵,在他们蛮清大部队往后溃逃后,并没有直接穷追。
毕竟。
飞熊军也是有缺点的,虽然防御力惊人,但!
他们的移动速度,相比较于轻骑兵而言是非常慢的。
追是绝对一定可能100%不可能追得上的。
所以!
王翦和霍去病想都没想,各自带着手下的骑兵,从东北方向以及东南方向,这两个方向,远远地跟在了溃逃的那三万多蛮清骑兵之后。
这就导致!
察木部的蛮清人,无论是从哪个方向跑,从北跑,还是从南跑,都会遭到左右两支乾军骑兵的夹击。
至少一些跑得比较快的,能够在合围形成之前,从包围网中逃出去!
剩下的绝大多数蛮清骑兵,连同察木部的可汗巴图尔一起,都被彻底困死在了其中。
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跑,都能够遇到身穿黑色重甲的飞熊军!
一时之间!
前所未有的绝望之情,席卷了包围圈内所有蛮清人的内心。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彻底没有了任何的士气以及斗志,同时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自信了。
夕阳西下,残阳洒下,落在了这片大地之上,落在了一个个身穿黑色重甲的飞熊军们身上。
血色的残阳,与沾染了大量血污的黑色重甲结合在一起,反射出了一道道暗红色的血光。
这些暗红色的血光交织在一起,在荒原之上形成了一片血海。
前所未有的压抑氛围,笼罩了整片荒原。
看着眼前的血色。
闻着弥漫而来的血腥味。
位于包围圈中央的那两三万蛮清骑兵,个个瑟瑟发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