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
而是她实在没这个精力儿女情长了。
江柠忍不住责怪，“我当时应该说，让你把酒也一起戒了，喝成这样。”
楚原突然笑了，“要想管我，就留在我身边吧。”
江柠歪着头看他，“二女共侍一夫？楚总打算享齐人之福？”
楚原目光一冷，“能不能别拿这话激我，我已经够烦了。”
“你烦是你的事，跟我有关系吗？”
楚原冷哼，“要是跟你没关系，我就不烦了。”
江柠懒得争吵，“楚原，我们能不能别纠缠不休了？我说过的，回来后，我们就结束了。”
“呵，你还真是心狠呐。”楚原坐直了身子，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目光沉痛地看着前方，“那天你不告而别，回来后又不跟我联系，连公司出了事也没有告诉我一句，巴不得马上跟我撇清关系才好，都是为了那个俞钦远，对吗？”
江柠眉头皱紧，“你在说什么？”
“那天，你们......可真亲密啊......”
“你......”江柠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失望地看着他，索性不解释了，“难道就只许你们一家其乐融融？”
“什么其乐融融？”楚原眉目肃然，“什么意思？”
江柠叹了口气，“算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说清楚。”
“没什么可说的。”
楚原一把将人扣在怀里，“说！”
江柠吃痛地皱了眉，“你干什么！喝多了就回家睡觉，在这里耍什么酒疯！”
“我没喝多！”
“那就放手！”
“我让你说清楚！”
“我没什么可说的！”
“江柠！”
“楚原！”
两人敌对似的看着对方，彼此都燃烧起了怒火。
江柠压下心底的起伏，“我真的不想这样，真的，拜托了......”
楚原咬牙切齿地低吼，“那你当初就不该招惹我！就不该跟我上床！”
江柠用力攥了攥手心，带着几分苦涩道，“是啊，是我不该招惹你，不该跟你上床，是我错了，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
楚原的神色微微有些恍惚，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对不起，刚刚我一时冲动，说错了话，我......”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错，错的是我。”江柠感觉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刺痛，“以后，我会离你远点，尽量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江柠起身，冷冷抛下最后一句，“那就后会无期了，楚总。”
楚原像感觉心脏被剥离了一样，瞬间惊坐起，从背后一把将她抱住，声音变得沙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对不起。”
江柠闭了闭眼，“放手。”
“我不放。”
江柠挣扎起来，“你放手。”
“我不放！”楚原越抱越紧，“你别走，我求你了。”
江柠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忙停止了挣扎，软了声音道，“你弄疼我了。”
楚原这才松开了一些，“柠柠，别走，行吗？”
江柠心下一痛，突然很想哭。
“何必呢......何必自找麻烦呢......”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你等等我，再给我点时间。”
“不用了。”
“柠柠......”
“楚原......”江柠已无力再纠缠，“感情本是两个人的事，却只有你一个人在坚持，而我对此毫无想法，你觉得还有执着的必要吗？”
楚原神色微痛，“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你错了，我不喜欢。”
“你骗我。”
“是真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对你......”江柠顿了顿，“可能就像你说的，无聊的时候想要一个暖床的男人，偶尔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而已。”
楚原忍着欲裂的疼痛，“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所以才......”
“是你多想了。”江柠苍白一笑，“我从来没有将我们之间的这段视为感情，不过就是成年人之间的游戏而已？”
“游戏？”
“是啊，游戏。”
“江柠。”楚原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你是想说，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江柠僵直着腰背，“是这个意思。”
“呵。”楚原凄然一笑，“很好，非常好。”
江柠捂着肚子，不敢回头，“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让周晋来接你吧，我先走了。”
“江柠。”
江柠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下周公司的周年庆上，我要宣布订婚的喜讯了，我们相识一场，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
江柠努力稳住了身形，“那就恭喜你了，祝福你，楚总。”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楚原笑了，笑得肆无忌惮，一掌掀翻了茶几。
一地的狼藉。
就如他的心一样。
江柠给周晋打了个电话。
周晋跟顾怜返回了包厢，看着在沙发上歪倒的人，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原本想着把人哄过来了，他的心情会好上很多，没想到，好像更严重了。
楚原空腹喝了太多的酒，胃里翻江倒海了一阵后终于消停了下来，“我要订婚了。”
“真的！”顾怜高兴道，“是跟江姐姐嘛，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最般配了！”
楚原闭着眼睛，“是跟柳婉悦。”
“什么！”顾怜的表情瞬间变了，“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怎么能跟她订婚！这可不是儿戏啊，怎么能说订婚就订婚呢！怎么这么突然呢！”
周晋叹着气解释，“其实也不算突然吧，这件事老佛爷已经酝酿很久了，私下里跟柳婉悦的父亲不知道见了几回面了，双方都想快点促成这门婚事。”
有件事，周晋没说。
那就是柳婉悦的父亲其实对楚原早就不满了，要不是太过于宠爱自己的宝贝女儿，加上林蕊的积极干预，怕是这婚也订不成的。
“订婚的那些琐事，就交给你们了。”楚原翻了个身，面对着沙发背。
顾怜满脸忧愁，“你订婚了，那江姐姐怎么办？”
“她怎么办？”楚原冷笑了一声，“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她自己最清楚自己该怎么办，还需要我们过问吗。”
顾怜咬着唇，目光转向周晋求救。
周晋摇着头，表示无能为力。
顾怜不甘心，“楚哥哥，你真的要跟那个女人订婚吗？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老佛爷说配得上，那就配得上吧......”
“又是老佛爷！”顾怜气愤不已，“真不知道她是真的爱自己的儿子还是虚荣心作祟，完全不顾自己儿子的感受，哪有这样当妈的，简直把自己的儿子当工具！”
周晋叹气道，“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老佛爷强势了一辈子，但对你楚哥哥，还是爱的。”
“就算爱，那也是畸形的爱，是霸道的爱，我不喜欢这样的长辈，太恐怖了。”顾怜越想越气，“楚哥哥！你就不能反抗吗！”
“你以为最近他为什么这么憔悴？”周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行了，你再气也没用，谁也没办法改变老佛爷的想法。”
周晋走过去坐在了楚原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决定了？”
“嗯。”
“她知道了？”
“嗯。”
“她怎么说？”
“她说祝福我。”
哎......
楚原转过身来，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东进的单子，想办法让她做吧。”
明明上一秒还下了死命令势在必得的人，此刻却如此大方的说让就让，这实在不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锦御老大。
不过周晋没有多问，“好。”
“就算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可......”周晋有些犹豫。
倒不是不舍得这个单子，让给溪韵，他其实没什么意见。
“我知道你会想办法处理好。”
周晋沉思片刻，“她跟那个俞钦远的关系似乎不错，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怕你小心眼一上来吃了醋，反而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隐瞒了，你要这么说，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资质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他们搞定，你就不用操心了，这些天，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再这么下去，我怕你还没撑到订婚的那天就倒了。”
他们将楚原送回了公寓。
回来的路上，顾怜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
周晋看着不忍，“别多想了，终归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干涉不了的。”
“江姐姐一定很伤心吧......我觉得她还是很在乎楚哥哥的。”
周晋叹气。
在乎肯定是在乎的。
要不然也不会打电话给他，让他们接了他回去。
或者，她更在乎现实吧。
“有件事，我想让你帮忙。”
顾怜兴致缺缺，“什么事？”
“找时间去看看你江姐姐。”
“你是想让我从姐姐的嘴里套话吧，你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晋淡淡一笑，“你还挺聪明的。”
顾怜哼了哼，“我本来就很聪明，是你总把我当笨蛋，不过......”顾怜江小脑袋凑近，“你刚刚不还说不干涉嘛，怎么这么快改变主意了？”
“从私心上讲，我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毕竟，一个是他的兄弟，而另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