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赵宸看着桌案上那越堆越高的卷宗,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知道,周怀远的死期,到了!
“好!非常好!”
赵宸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将所有证据分门别类,务必做到条理清晰,证据确凿,不给任何人留下辩驳的余地!明日一早,本王要亲率百官,在朝堂之上,将这份‘大礼’,呈送给父皇!”
翌日,晨曦微露,金銮殿前的广场上,文武百官已然肃立。
与往日的平静不同,今日的朝堂之上,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许多消息灵通的官员,已经隐约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户部尚书周怀远,今日依旧“告病”未到。
然而,这已经不再重要。
当三皇子赵宸手捧一摞厚厚的奏折,面色冷峻地走出班列,朗声说道:“启奏父皇!儿臣有本上奏!事关国本,十万火急!”
永昌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扫过下方群臣,最后落在赵宸身上,沉声道:“哦?皇儿有何要事?”
“父皇!”
赵宸声音铿锵有力,响彻整个太和殿。
“儿臣与高瑞协同查获,户部尚书周怀远,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此乃周怀远私铸铜钱、构陷皇商、阻挠救灾、贪墨渎职之全部罪证!请父皇圣断!”
话音落下,数名禁卫军士卒抬着几个沉重的箱子走上殿来。
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查抄出的私铸铜模、劣质铜钱、毒药“化骨散”的样本,以及一叠叠写满了证人画押的供词和账册!
铁证如山!
整个太和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大臣都惊呆了!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物证,又看看面色铁青的三皇子,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户部尚书周怀远,位高权重,深受太子倚仗,竟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周怀远私铸铜钱,数量巨大,扰乱国家金融,动摇国本,此其罪一也!”
“周怀远嫉贤妒能,恐高瑞‘固石’之法利国利民,断其财路,竟指使奸细携带剧毒之物,意图破坏‘固石’工程,损毁救灾堤坝,陷害忠良,此其罪二也!”
“周怀远身为户部尚书,本应为国分忧,却在黄河水患危急之时,暗中作梗,克扣救灾物资,延误工程进度,罔顾万千灾民生死,此其罪三也!”
“周怀远贪墨受贿,以权谋私,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此乃御史台与儿臣共同查证之结果,请父皇明察!”
三皇子赵宸每说一条,便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众臣的心头!
工部尚书李宗延等支持高瑞的官员,脸上露出快意之色,而那些与周家有所牵连,或是太子一系的官员,则面如土色,冷汗涔涔。
证据链条之完整,罪名之确凿,让任何人都没有辩驳的余地!
赵宸呈上奏折,掷地有声。
“父皇!周怀远狼子野心,祸国殃民!若不严惩,何以儆效尤?何以安民心?何以正国法?恳请父皇下旨,彻查周家,将此国贼绳之以法!”
“臣等附议!请陛下圣裁!”
以李宗延为首的一批官员立刻出列附和,声势浩大!
朝堂之上,风云激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龙椅之上的永昌帝身上!
永昌帝一言不发,只是拿起赵宸呈上的奏折,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太和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每一份供词,每一笔账目,每一件物证的描述,都像是一把把烧红的烙铁,深深刺痛着永昌帝的神经!
私铸!
这可是刨大胤朝墙角的弥天大罪!
任何一个帝王都无法容忍!
构陷皇商!
高瑞是他刚刚册封的“皇商”,是治水的功臣,是他寄予厚望的能臣!
周怀远此举,这等于公然打他的脸!
阻挠救灾!
黄河水患是他心头大患,周怀远竟敢在这种时候拖后腿,置万民生死于不顾!
永昌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握着奏折的手青筋暴起,胸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倚重多年的户部尚书,竟然是一个隐藏得如此之深的国贼!
尤其是看到周怀远不仅要毁掉“固石”,还要置高瑞于死地,那一张张关于“化骨散”、关于破坏堤坝的供词,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高瑞献出“固石”秘方,立下不世之功,正是国家用人之际,却险些被这等奸佞小人所害!
铁证如山!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永昌帝猛地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御案之上,发出一声巨响!
“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永昌帝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目光如刀,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
他的视线,最终如利剑般,死死钉在了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的太子赵启身上!
“太子!”
永昌帝的声音冰冷得像是能冻结空气。
“周怀远是你东宫属臣,是你力荐的户部尚书!他犯下如此私铸国币、构陷忠良、祸国殃民的滔天大罪,你难道想告诉朕,你一无所知吗?”
皇帝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太子的心上。
太子赵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双腿一软。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啊!儿臣……儿臣万万没有想到,周怀远他……他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丧心病狂!”
他猛地磕头,额头撞击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儿臣有失察之罪!儿臣用人不当,险些酿成大祸!请父皇降罪!周怀远此等国贼,蠹虫!理应千刀万剐,严惩不贷!儿臣恳请父皇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这一番话,说得是声泪俱下,义正辞严,仿佛他与周怀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然而,他内心却是一片冰凉。
周怀远完了!
彻底完了!
在这种铁证如山的局面下,谁也保不住他!
若是自己稍有犹豫,恐怕连自己都要被拖下水!
“哼!失察?”
永昌帝冷哼一声,眼神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好一个失察!你可知私铸乃是动摇国本之罪!你可知高瑞乃是朕亲封的皇商,是治水的功臣!周怀远此举,是要掘我大胤的根基,是要断我大胤的臂膀啊!”
永昌帝越说越怒,猛地站起身,指着殿下的箱子厉声道:“看看这些!铜模!劣钱!还有那歹毒的‘化骨散’!桩桩件件,触目惊心!若非宸儿和高瑞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