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山刚端起碗筷被杨树林这么一喊，又放下了？
“遭贼了？啥玩意儿丢了？”
“东西倒是没丢，就是咱们屯子里养的猪啊牛哇遭殃了。
昨天还好好的，今早我去一看，全被啃的半拉柯基。
不会是山上下来的野人吧？茹毛饮血滴，今天啃生猪明天还不得啃人呐？
你快跟我去看看吧，我看这事儿不好。”
“行，我这就去，我带上枪！”
方振山看情况危急，连饭都不吃了，拿上枪就跟杨树林要走。
方母追到院子里大喊：“你好歹吃一口饭再走呀！振山！”
“来不及了！”
方振山头也不回的就跑。
方母追的锲而不舍，愣是给他手里塞了一块发糕。
方振山无奈咬着发糕继续前进。
刚刚进入八十年代，靠山屯还没有养殖户。
猪呀牛呀都养在大队部后面的棚子里。
这些在过去都是留着杀年猪准备的。
方振山一边赶路一边问道：“具体是什么时间发现的？”
“就今天早上，咱们村还没回城的小知青去喂猪，他跟我说的。
我都还没来得及去看呢，先把你招呼上了。
我寻思你这成天上山有经验，能判断出来是啥玩意儿咬的。”
方振山也是无语，都知道出事了，杨树林竟然不先去看看到底啥情况。
招呼他有啥用啊？
到了现场，村民们比他们俩还到的早。
把大队部后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杨树林喊着让路，方振山才从人群中挤进去。
这也是村民们第一次看到他的枪。
躲的老远，生怕崩着自己似的。
方振山走到死猪死牛面前一看，大惊失色，这哪里是野人能咬出来的效果？
当然了，这山上有野人的概率也不大。
从伤口上判断应该是野兽，但具体是个什么野兽，他也判断不好。
“方同志，今早上我来的时候，这些猪呀牛呀就成这样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给咬的？
这几头猪和这几头牛我都养了好几年了。
那翠花我接生都接了几茬了。
老母猪的肉也不好吃，啥玩意儿能这么损呀！
专咬我的老母猪！”
知青说着话，眼泪儿都掉下来了。
看得出来他跟村里这些大型牲畜确实处出感情来了。
方振山蹲下来，仔细查看猪脖子上的伤口，通过齿痕，他做出了初步判断。
“可以排除不是老虎下山，但基本可以确定也是大型野兽搞的鬼。
它们昨晚饱餐一顿之后，估计今晚还会再来。
这些不是他们吃剩下的，是他们带不走的。
这时候蹲守在这没意义。
这样吧，晚上，晚上我带几个年轻人在这蹲守一下，看看能不能碰见。
谁胆子大，愿意来的，在我这报名！”
村民们一听是大型野兽，胆子小的都往后直躲，没一个敢上前的。
杨树林急了：“村里出这么大的事，你们躲啥呀？这回咬的是大队部的猪，下回进你们家咬你们家孩子，你们就老实了！”
听到这话，村民们惶惶不安。
可是面对大型牲畜，他们没有打猎的经验，也怕呀！
“我来！”
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
他是村东头王会计家的孩子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倒长得比成年男的还要高大。
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一站出来，后面跟着一票小孩子纷纷上前。
“大王上了，我们也得跟着！”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
人群中孩子们的爹妈哭天喊地，劝说自己的孩子不要瞎胡闹，不是闹着玩儿的。
杨树林喊道：“你们怕啥呀？方振山坐镇，还能让你们家孩子出事不成？再说了，人家有枪！”
方振山的枪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可还有一小部分村民有些担心。
“我们知道方振山经常上山打猎，但是我们家孩子也是独苗呀！”
“要是出点啥事儿，我们可咋活呀！”
“就是说呀，村里这么多大人不上，便让小孩子上，这像话吗？”
“……”
“够了！”
方振山嗷一嗓子吓得村民们纷纷闭上了嘴巴。
“你们不想让孩子们上就自己往前走一步！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这咬猪的畜生不抓着，谁能保证自己是安全的？”
村民们交头接耳一时间拿不出主意。
方振山懒得跟他们扯淡，直接下达命令道：“大王，你跟我晚上在这蹲守，其他人家里不同意的，就回去待着。”
此话一出，除了大王，别人家的父母都拉着自己家小孩儿往后躲。
小孩儿们不乐意，但实在拗不过自己老妈的拧耳神功。
“一帮窝囊废！”
大王气的在地上啐了一口。
“好了，那晚上我跟大王在这守着，其余人都散了吧！”
一听散了，村民们带着自家孩子撒腿就跑。
留下方振山和大王两个无奈地叹气。
大王问道：“振山哥，晚上我需要带点啥不？”
“不需要，我那都有。
晚上我教你下套子，遇到危险，我还有这个！”
方振山提了提自己背后的枪。
大王看的眼睛都亮了，踌躇了很久，小心翼翼地问道：“哥，我能摸摸吗？”
方振山笑了。
这大王看起来也是个爱枪的。
有这个心气儿晚上就没问题了。
他大方的把枪递给大王。
大王拿着枪，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跟摸女人一样摸着枪，嘴都笑裂开了。
“真是苏制枪吧？真是一把好枪！”
“你认得枪？”
“没见过真的，我在书上看见过。”
“好小子，还挺爱学习！”
“学习不好……就是喜欢看这些乱七八糟的。”
大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枪递给了方振山。
方振山提醒道：“以后递枪，记得枪口不要冲人。”
大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惊呼道：“我以后还能摸着枪吗？”
“没准儿。”
方振山笑笑，转头准备走。
大王乐的在后面冲他直喊：“哥！我待会儿回家让我妈包饺子，晚上我请你吃！谢谢哥给我摸枪！”
方振山摆摆手，算是默认了他的好意。
他要回去先把晚上打野兽的家伙事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