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虽然已经说好多遍了，还是要再重复一下，非常感谢顾尧答应这次合作，简直就是解救我于水火之中，这段时间为了这个事儿苍老了至少五岁。”赵俊毅举着酒杯，笑着说。
“毅哥，言重了，主要是看在钱多的份上，毕竟谁也不想和钱过不去。”顾尧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他的。
“对，他的梦想就是早日退休，圈内时刻想躺平第一人。”雷霆举着杯子，说。
“这个价格不是我定的，是我们老板定的，随着合作的推进，价格还可以随时上调，”赵俊毅看着顾尧，挑了挑眉，“他一定会助力你的梦想早日实现。”
顾尧：“..........”
“那敢情好，美好的退休生活，指日可待，”雷霆笑着说，“干杯，合作愉快。”
除了不能聊沈余，赵俊毅和顾尧还是有很多可以聊的，比如乔晨、伏天以及三年创业期间发生的种种趣事等等。
当年顾尧单方面切断了和沈余相关的人和事，现在想来的确很偏激，很不成熟，不过这才符合他的性格，敢爱敢恨，勇往直前，不顾一切。
以前沈余经常说他像个偏执的小疯子，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用了所有的手段和耐心，数年之后终于得到了最想要的猎物，即使结局不圆满，但没有遗憾，所以南墙撞的很值。
在一起将近四年的时间，他逐渐被猎物驯化，收起了所有的尖刺和疯癫，融入人群，和世界和解，适应了社会规则和生存法则。
现在，他终于成为了一个大人，虚与委蛇的这一套已经熟练掌握，回头看过去，根本没必要切断和那人有关的一切。
如果介意，那就证明还爱着，而自己早已放下，那就无需介意。
“毅哥，我们加一下微信吧，方便我们后面联系。”顾尧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手机。
“必须的，”他的话让赵俊毅开心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立刻解锁手机扫码发送，“没事儿也可以联系，我随时都有空。”
“这话一点不像一个霸总说的，真的很怀疑你平时上班是不是都在摸鱼。”顾尧笑着调侃一句，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那不能，沈余、那什么、我老板都要给我颁发年度好员工奖了，奖励我为公司辛苦付出。”赵俊毅看了看他的表情，没太大变化，默默松了一口气。
“等我有时间约你和乔晨吃饭。”顾尧语气平常地说。
“好啊，她肯定非常开心，这几年经常念叨你。”赵俊毅说。
顾尧看着眼前的酒杯愣了片刻，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对不起，当年是我太任性了，始终欠你们两个一句道歉。”
他的道歉让赵俊毅手里的筷子顿住，旁边的雷霆也诧异地转头看着他，这是第一次听到顾尧的道歉，平时都像一只傲娇的常胜布偶猫，对不起三个字仿佛永远不在他的字典中。
“不用说这些，要说也轮不到你来说，都过去了，往前看，你好好的，我们俩就放心了，”赵俊毅给他夹了一块酱肋排，“多吃点儿，你最喜欢的吃的肋排，现在太瘦了，比大学那会儿瘦了至少两圈。”
雷霆刚想开口阻止，就被顾尧眼神制止了。
“拍戏需要，得对得起观众。”顾尧低头把那块排骨咬嘴里，软烂脱骨，味道带着一点点甜味儿，是他以前最喜欢的味道。
“雷哥不能要求太严格了，再瘦下去就要脱相了，观众也不会喜欢吧。”赵俊毅看着雷霆笑着说。
“我对他只有增肥的要求，现在这么瘦是因为刚杀青的角色需要，他对自己要求很高，对于角色力争做到完美。”雷霆说。
“难怪能成为最年轻的影帝，”赵俊毅说，“最近不需要拍戏，多吃点儿没影响。”
他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下一秒，沈余推门走了进来。
“我刚在隔壁应酬完，听周昀说你们在这边，就过来看看。”
“那正好，我们还没结束，”赵俊毅起身走过去，“刚刚我还在想，老板也应该过来敬一杯酒，以表谢意，这不，想曹操曹操到。”
雷霆看了看对面的顾尧，这人像无事发生一样毫无反应，依旧低头不紧不慢地啃着一根青菜，情商一百八的他立刻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下一秒端着酒杯起身走过去，笑着跟沈余打招呼，“沈总，久闻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能跟您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那就希望我们合作顺利，非常感谢您，”沈余走到顾尧旁边的位子，没坐下，而是端起桌上酒杯跟雷霆碰了碰，继而视线移到自顾自吃菜的人身上，“以及顾尧，也是我们的荣幸，能够成为你们的首个代言。”
“哈哈哈，共赢，共赢。”雷霆仰头喝完杯中酒，看到他视线一直在顾尧身上，想着这毕竟是他们工作室的头号大金主，礼数还是要有，抬手搭着顾尧的肩膀捏了两下，提醒他稍微应付一下。
顾尧这才停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抬头迎上了沈余的视线，深棕色的瞳孔不带任何情绪，也没开口，只是举起杯子敷衍地示意了一下，把杯底的酒一口闷了，放下酒杯，重新拿起筷子吃菜。
雷霆看着他这个态度，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知道这祖宗和谁有仇了。
“沈总，不好意思，他今天拍了一天，有点累了，状态不是很好。”
“没事儿，多吃点儿挺好，太瘦了，”沈余依旧温柔地看着低头吃菜的人，“累了的话，一会儿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他的到来让包厢原本和谐的氛围冷淡了下来，一直到结束，顾尧都没再开过口，往往是沈余问几句，雷霆替他答了。
几个人出了餐厅，等电梯的时候，沈余提议道：“雷总，我和顾尧住一栋楼，要不就让我送他回去吧，省得你跑一趟。”
“对，”赵俊毅附和道，“我不想回公司开车了，雷哥，蹭一下车呗，我就住附近。”
顾尧立刻皱了皱眉，还没等他开口，肩膀上就搭了一条至少五十斤的胳膊，雷霆揽着他捏了捏他的肩头，示意他不要开口。
“可以啊，那就辛苦沈总了。”
刚刚在包厢，他与沈余相谈甚欢，男人的慕强心理让他对这种科技大佬由衷敬佩，现在又成了他们工作室最大的金主，所以他必须要让自家祖宗跟金主爸爸搞好关系，再大的仇在金钱面前都会变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