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空了荻花洲附近的魔物后,雾黎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建议帝君给魈发双倍加班费,虽然除魔很高效,但也暴力。
系统也看他俩打了很久的怪,嘴上说它上它也行。
可实际情况就是,理论满分,实操翻车,战后必追它责。
“...既现在得了闲,切磋?”
魈将和璞鸢握在手里,虽神色淡然如静水。
可仔细一看就能瞧见眸底翻涌的战意。
少年抱臂立于魈的对面,“我就知你不会忘。”
“降魔大圣...请。”
少年调侃似的说,可表面依旧淡漠,他抬袖,指尖凝聚起一缕银雾。
枪尖点地,青芒微绽;剑锋点地,寒芒迸发。
若两位仙人皆持利器对战切磋,又该是何种场面呢?
这个问题,要论现在,怕是只有那几个仙人能说得上个大概。
毕竟...上一次双方之间的对决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间,记得它的人,也就剩那么几个了...
他们找了一处较为清净的无人空地,剑刃尚未动,先有清光流转。
雾黎的指尖划过剑身,铂银色的仙力灌入剑身,如月如霜。
对面,魈的枪尖微侧,风元素力在枪尖凝聚,瞬间横扫而出。
“快慢,不在形。”
少年的剑锋斜挑,在两把武器相撞之时擦出了四溅的火花。
魈跃起后撤,在避开雾黎的招式之后瞬身出现在他的身前,枪尖直指少年面门,可少年却不闪不避,长剑横挡,两柄武器碰撞发出清越鸣响。
魈的枪杆震开剑锋,“虚招太多...”
少年的剑尖忽然下压,“虚中藏实。”
一道剑气自地面突起,魈后跃避过,原先立足处的石板已裂为两半。
“你可知,剑与枪之别?”雾黎握住剑柄将其背于身后。
“枪杀人,剑诛心。”
魈出枪的速度依旧,虽不解他的做法,可仍是配合的回答。
“错了。”看着长枪袭来的雾黎轻笑避让。
剑锋贴着枪杆下滑,直朝魈握枪的手腕而去,逼他变招。
“枪求果决,剑...重绵长。”
两仙一来一回之间,周围的落叶被强劲的剑气绞为齑粉,雾黎轻抬手腕,剑身一转就将直刺大穴的招式给挡了回去。
轮到雾黎反击后,他的剑势一变,突然弃守为攻。长剑化作连绵剑影,如潮水般朝不远处的少年袭去。
长枪舞动,枪尖挑、刺、扫、拨,将每一道剑影都化解于无形。兵器相撞的脆响在雾中回荡,惊起远处山林中的飞鸟...
...
激战正酣,雾黎忽然收剑后撤,长剑在空中划出半轮银弧,雾气如活物般汇聚,凝成一柄三丈长的雾刃。
雾刃带着割裂空气的尖啸劈落,魈双眉紧蹙,长枪高举过头,风元素在枪尖凝成璀璨的光轮。
“风轮两立。”
翠色枪芒与银白的雾刃轰然相撞,强烈的冲击波震的周围的树叶扑簌簌的落了满地,如果树叶有嘴,骂的绝对很脏。
如果雾黎能听见树叶骂仙,可能会瞥一眼树叶,面无表情的说“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两位仙人的交战也就此接近尾声,雾气被气浪冲散,露出了两仙对峙的身影——魈单膝跪地,长枪深深的插入地面。
离他不远的雾黎也没好到哪去,拿剑的右手被方才那一下震的微微颤抖,可布满寒霜的眼底却能瞧出那一抹战意与亢奋。
他将长剑收回去,在双方都缓了一会之后,望向了魈的方向。
“...今日算平手,不过——”
少年抬手,一缕雾气击落了魈发间沾上的落叶。
“若我真用全力,归离原这些新栽的树可能会更遭罪。”
雾黎心虚的瞅了一眼满地落叶,打出一道仙力回溯它们的时间。
“照你所说,若我戴傩面,望舒客栈的瓦片也该换换了。”
魈的枪尖挑起雾黎腰间不知何时松落的玉坠抛了回去。
雾黎接住玉坠系回腰间,“天色不早了。”
魈转身朝望舒客栈的方向走去,“杏仁豆腐要凉了。”
两仙默契的离场,朝反方向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夜晚的凉风拂过少年那张惊艳的脸。
他走着走着,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笛声,惊讶的看向笛声发出的方向,月光下正沐浴着一位吟游诗人,在吹奏古老的清风。
感知到路过之人的气息,吹奏的乐曲顷刻间转变成了《神霄折戟录》战曲,周围惬意的白鹤也因着乐符飞走几只。
“诶嘿,听千风说,你今天和那位小金鹏切磋啦?”
“听说你上周喝苹果酒遇到了猫,打喷嚏把爱酒撒了?”
少年一脸无奈的用剑鞘轻叩岩壁,试图让自己不至于翻脸走人。
想都不用想,温迪这次出现在他回去的路上,准是给他的酒钱没了。
“啊?我好不容易才稍微忘却那个令人感到悲伤的事情呐...”
“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温迪原本好好的笛声突然间就跑了调,他记得雾黎那段时间不是还在稻妻没回来吗?
“咳咳咳...璃月情报网,包年优惠!”
情急之下,雾黎将袖中与留云借风真君通讯的符箓抽了出来。
“所以,你这次找我总不能是为了酒吧...?”
雾黎狐疑的盯着坐在岩石上眼神飘忽不定的温迪。
“当然不是!我刚骗...咳咳,刚收到一坛仙人醉。”
温迪变魔术似的摸出了两坛酒。
少年眼尖的偶瞥见了「削月筑阳真君窖藏」的泥封。
“你说你作案就作案,怎么还留痕迹?”
“也不怕削月反手把你风气地的酒给挖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次找自己,大概是想拉他当共犯。
“诶嘿,就当是庆祝你切磋没打碎半片瓦?”
“别了,我可喝不了酒。”
雾黎无奈的耸了耸肩,让他喝酒...那还是算了,他惜命。
“诶...可惜啦,不过喝酒要有彩头,不妨讲些趣事给我怎么样?”
无奈之下,温迪和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趣事不少,讲了许久温迪也没醉半分,不仅让雾黎怀疑人生。
“唉...其实你们璃月的仙人啊...可比蒙德的骑士团有意思多了。”
“你看——老爷子整天就那副表情,你也随他面无表情记仇...”
“削月一提起酒就...”
两人坐在庆云顶最高处的那棵歪脖子松树上,听着温迪细数家珍的雾黎默默的拿出笛子吹起了《白日梦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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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楼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