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们高高兴兴地回到了石头群中,卡哈尔向大家宣布婚礼结束了,大家可以开始干活了。
叶子·皮姆要去勘察地形,杰昂说要抓点东西给他们开小灶,肯娅抱着嘟比找布哩布族长询问一些事项,卡哈尔依旧负责做记号,落单的低年级生——俄薇只能由斯坦尼陪同去采集银鳞树的叶子。
斯坦尼倒也没有继续休息的意思,迫不及待地拉着俄薇去树底下张望了。
“我真是怕我再坐下去会忍不住抓几个布哩布回学校。”斯坦尼看起来对此颇为遗憾。
俄薇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不是说解除它们会石化吗?”
斯坦尼眨眨眼:“你以为笼罩着迪皮姆湖的魔法阵是用什么原料制作的?索兰德拉教授虽然不爱教书,好东西还是有不少的,它们毕竟不是终生都维持石化状态。”
俄薇心想她还真不知道迪皮姆湖周围还有魔法阵,她以为那是湖水的特殊作用:“但现在看来,我们和布哩布族是合作关系?”
斯坦尼托着下巴看她召出如刀刃锋利的风砍下半空中的树枝:“也不算吧,在它们的概念里应该没有盟友和敌人的概念,学院现在尽量不动它们是因为布哩布族的种族数量正在减少。”
“你刚刚也看到了吧,它们婚礼完成的标志是雌性吞噬雄性,然后雌性进入孕期,等到时机成熟后再分裂为二,也就是生子,所以理论上它们种族的数量是一直不变的。”
“那它们结合又裂开的意义是什么?”俄薇将树叶与树枝分离,树枝暂且收起来,树叶抱到休息的地方准备直接用于制作魔药。
“有一种理论是说当雌性布哩布处于孕期时会一直处于石化状态,这种状态下它们是绝对安全的,所以当它们对外界环境感到不安时便会举办集体婚礼。”斯坦尼也坐下来看俄薇的动作,自己闲着没事干又拿出酒,“不过也许对于它们个体的生命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这次酒就不给你了,我是怕自己忍不住打劫布哩布。”
俄薇当然不会对她喝酒这件事说什么,也轮不到她来说这话,更何况斯坦尼看起来酒量不错,这让她不禁想起在酒馆的那夜。
同伴的声音不时在林中响起,互相提醒以确保单独行动的人没有遇到危险。
俄薇不擅长主动挑起话题,当斯坦尼喝起酒走神时便安心做好自己的事,这趟旅途对她来说受益匪浅,实践确实是最好的老师,她能明显感到自己对于课本上知识的理解更加深刻,对于魔法的使用也越来越熟练,对魔药也有了更新的理解。
杰昂不知道是捉到了什么东西,靠在河边燃起火,斯坦尼在这时开了口:“话说本来我和卡哈尔准备在这学期结束的时候举办婚礼的。”
哦吼,俄薇盖上了玻璃罐子的盖子,把控好火候等待这一步骤的完成,同时等待着斯坦尼的下一句话。
“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不过好在提前得到了伊森里斯特校长的祝福。”斯坦尼看着远处的火苗喃喃道。
俄薇记得塔拉心树是没有许愿的功能的,所以这个祝愿大抵只是长者对于后辈最诚挚的关爱。
“这下等一切都结束后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筹备了,虽然卡哈尔说由他来操心就好,但也不好完全做甩手掌柜啊。”斯坦尼笑起来,眉眼弯弯。
俄薇知道布哩布族咒语的影响已经结束,但看到斯坦尼的表情也仍旧生出几丝喜悦。
正说着,杰昂端着一锅鲜香的汤向她们走来:“在说什么?我只抓到几条鱼,之后有机会再做其他的吧。”
斯坦尼自觉地拿好碗等着杰昂为他们盛汤:“在聊我和卡哈尔的婚礼。”
杰昂听到也是挑起眉眼:“哦~卡哈尔前段时间可是为此忙前忙后的。”
“可惜要延期啦——”斯坦尼耸肩,“我倒是没看出来他很忙。”
“卡哈尔其实有些焦虑,不过他在你面前应该是没什么表现。”杰昂把碗递到俄薇手里,俄薇道了谢,很快被鲜美的鱼汤治愈了身心。
“焦虑吗?有我在身边有什么可焦虑的?”
“哈哈哈哈,这是你们两个自己的事了,我只希望他这次不要来折磨我们就好。”杰昂用魔法告知叶子·皮姆和卡哈尔汤已经做好了,得到了他们过一会就回来的回复。
俄薇隐约在其中听到了一些八卦的味道,但出于自认的关系不熟没有问出口,只是慢慢品味着鱼汤。
杰昂倒是瞧出来她眼中的好奇,趁着卡哈尔没来赶忙说他几句坏话:“哇,你不知道,当年卡哈尔追她的时候,全校的其他男生过的有多惨。”
斯坦尼没说话,但翘起的嘴角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那段时间无论什么课、什么比赛,最出风头的永远是卡哈尔,接近斯坦尼的男生第二天就会被卡哈尔挑战针对。”
“每次瑟奥吉课也是,我们组永远是在卡哈尔的‘残酷’监督下最快完成任务的,然后那家伙就会跑去斯坦尼组刷存在感。”
“迪皮姆杯知道吧,本来伊斯林家族的人都不参加个人赛的,就他因为前一学期有人借着迪皮姆杯颁奖的时机当众向斯坦尼表白,连续几个学期霸榜了迪皮姆杯所有项目,害得我又是陪他团体赛训练又是在个人赛上被他暴揍。”
斯坦尼适时插话,语气幸灾乐祸:“听起来对你今天的魔法成就起到了不少帮助呢。”
杰昂当然知道她在开玩笑,于是也回嘴:“因为你冷落他大晚上非要喊醒我陪他畅聊人生的经历对魔法学习可没什么帮助。”
杰昂说罢又感叹一句:“我这辈子见到过他无措的模样也就在和你相关的事上了。”
斯坦尼轻哼:“这辈子可长着呢。”
“伊斯林家族的人,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叶子·皮姆从树上落下,端走了杰昂留给她的汤:“她这辈子也就栽在卡哈尔身上了。”
斯坦尼笑着看她的这位室友,问:“卡哈尔呢?”
“他说不打扰我们聊天,去找肯娅助教了,我猜他在你面前有些害羞,但是杰昂可要做好回校陪练的准备。”叶子·皮姆揶揄道。
“那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