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转音再柔和一点，像这样...\"
张明宇示范着哼唱了一段旋律，winter站在录音麦克风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录音室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睫毛的阴影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像蝴蝶的翅膀。
\"明白了！\"winter点点头，重新戴上耳机。当音乐再次响起时，她完美复刻了张明宇刚才的唱法，甚至加入了自己的小变化——在结尾处加了一个微妙的颤音。
张明宇隔着玻璃对她竖起大拇指。winter得意地皱了皱鼻子，这个孩子气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完全不像舞台上那个高冷偶像。
这是他们合作曲《引力》的第三次录音。boA的提案获得通过后，公司迅速安排了这次合作，定位为\"前后辈的专业交流\"，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在利用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
\"完美！\"录音师赞叹道，\"winter xi和张制作人的声音契合度太高了，简直像...\"
\"专业合作就该这样。\"经纪人金室长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录音师即将说出口的危险比喻，\"进度如何？\"
张明宇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与winter的距离：\"主歌部分已经录完了，今天可以完成副歌。\"
金室长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公司很重视这次合作，李总监特意嘱咐要...\"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保持专业性。\"
\"当然。\"张明宇平静地回答，余光却看到winter悄悄对他做了个鬼脸。
金室长离开后，录音师也借口去洗手间，狭小的录音间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winter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在转椅上转了一圈：\"终于走了！他那眼神，好像我们会在这里做什么似的。\"
张明宇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到：\"winter！\"
\"怎么了？\"winter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我说什么了吗？\"但她嘴角的弧度出卖了她。
张明宇无奈地摇头，递给她一瓶水：\"休息一下吧，你嗓子都哑了。\"
winter接过水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这样微小的接触在过去几周已经发生过无数次——递乐谱时碰触的手指，调整耳机时靠近的呼吸，示范动作时短暂的肢体接触...每一次都像静电般带来微妙的颤栗。
\"对了，\"winter仰头喝水，喉颈线条优美地伸展，\"bridge部分我有个想法。\"
她放下水瓶，凑到电脑前调出工程文件。张明宇站在她身后，闻到熟悉的桃子香气。winter今天把头发扎成了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后颈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这里，\"winter指着屏幕上的音轨，\"如果加入一段钢琴呼应主旋律，会不会更有对话感？\"
张明宇俯身查看，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他伸手调整了几个参数，故意放慢动作：\"像这样？\"
音乐流淌而出，winter惊喜地转头：\"就是这个！\"她的鼻尖差点碰到张明宇的脸颊，两人同时僵住。
这一刻太近了。张明宇能看清她瞳孔中的琥珀色纹路，能数清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winter的呼吸拂过他的嘴唇，带着薄荷糖的清凉。
\"我...\"winter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去下洗手间。\"
她几乎是跳着离开座位，匆忙中膝盖撞到了控制台，疼得\"嘶\"了一声，但还是坚持快步走了出去。
张明宇深吸一口气，坐回椅子上。电脑屏幕还停留在winter刚才调整的界面，他注意到她在工程文件的角落里画了一个小小的星星——和他们专辑上用的标志一模一样。
这个小发现让他胸口发烫。他想了想，在星星旁边加了一个月亮，然后保存了文件。
winter回来时，脸颊还是粉红的，但已经恢复了表面的镇定：\"继续吗？\"
\"等等。\"张明宇突然有了灵感，\"我想到一个编曲点子。\"
他快速在键盘上弹奏了一段旋律，然后加入电子音效处理。winter听着听着，眼睛逐渐亮起来：\"这是...密码？\"
张明宇挑眉：\"你听出来了？\"
\"当然！\"winter骄傲地昂起头，\"这段旋律是我们第一次在《音乐中心》见面的日期数字转换的。\"她顿了顿，\"不过你弹错了第三个音符。\"
\"故意的。\"张明宇微笑，\"就想看你能不能发现。\"
winter哼了一声，突然抢过键盘：\"那这个呢？\"她弹奏了一段变奏，将那个\"错误\"的音符修正，又加入了自己的旋律。
张明宇立刻认出来：\"是汉江边那天的日期。\"
两人相视一笑，像共享秘密的孩子。这种通过音乐交流的方式，比任何言语都更私密，更令人心跳加速。
录音持续到深夜。当最后一段和声录制完成时，winter已经累得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张明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结束了，我送你回去。\"
winter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嗯？\"她的丸子头已经松散，碎发四处翘起，嘴角还有一点口水印。张明宇强忍着帮她擦掉的冲动，只是递了张纸巾。
\"谢谢...\"winter擦了擦嘴，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一下子红了，\"啊！我睡着了？流口水了？太丢人了...\"
张明宇忍不住笑出声：\"挺可爱的。\"
winter抓起抱枕砸他：\"不许说！\"但她自己也跟着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今天录得很顺利呢。\"
\"因为合作对象是天才偶像啊。\"张明宇半开玩笑地说。
winter摇摇头，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因为是你。\"她轻声补充，\"只有和你一起做音乐时，我才感觉...不需要伪装。\"
这句话在张明宇心里激起一阵涟漪。他正想回应，winter却已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再不回去经纪人欧尼该报警了。\"
收拾设备时，winter\"不小心\"落下一个发夹。张明宇假装没看见，等她离开后才捡起来——是一个星星形状的水晶发夹，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第二天一早，张明宇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听说捡到别人东西应该物归原主？」
「pS. 那个发夹是我最喜欢的。」
张明宇笑着回复：
「拾金不昧是美德，但需要本人亲自认领。」
「pS. 它现在被妥善保管在一个特别的地方。」
很快收到回复：
「什么地方？」
「ppS. 好奇的猫咪会亲自去查看的^^」
张明宇将手机放在胸前，看向工作室的展示柜——那个星星发夹被他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是《星辰》的专辑和《引力》的demo带。
他们的关系就像这首歌名一样，在无形的引力作用下不断靠近，却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不是恋人，却比同事更亲密；不是情侣，却共享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秘密。
这种暧昧的状态既甜蜜又折磨，但张明宇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享受这个过程——每一次眼神交流，每一次\"偶然\"的触碰，每一段藏着密码的旋律，都像是一封无需寄出的情书，只等对方来解读。
而此刻，他已经在期待下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