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画面已经黑了很久了。
玩家们开始还期待过是不是榜一榜二放大招了,后来等的时间久了,也就不再蹲后续了,反正每个区总有那么几个“闲人”,隔上几分钟的就会播报一声观战没有变化。
跨区追踪卡的时效是两小时。
可画面黑掉的时间已经远远不止这个时间了,观战人数和两方的热度也在不断变化,显然,那两个人里,必定有一方在连续使用跨区追踪卡。
黑屏的第一时间,233区小群里的玩家率先炸开了锅。
这不是一姐第一次和前十玩家对战,本来以为一姐稳赢的八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楼兰美男:“怎么办怎么办,这个黑屏你们有没有头绪?会是什么道具还能屏蔽观战?我看见刚才差点吓得都冲进白雾了。”
煮宵夜:“你先别急,相信一姐,现在弹幕还能发,一姐肯定没有生命危险,咱们能做的只有等。”
不讲武德:“等不了,迟则生变,我再去问问跨区追踪卡。”
王哥:“我也去,你们要是有什么别的跨区道具也都提出来,大家群策群力,想想能不能帮帮忙。”
小唐:“我做了很多药品,刚才我发给一姐但她都没收,都在这里了,如果你们谁能过去就带着去……”随着消息发出来一堆各种毒药和功效药。
[645][915]:“我只有金币和能源石比较多,如果你们有什么道具武器要能源石的找我。”
1379号监听员:“我三维属性不行,但是我的天赋是预言家,如果你们谁过去了,给我录屏,我能用天赋给你们加buff。”
momo:“我也去找找跨区追踪卡,如果只有一张,那就让我去吧,我的天赋是死亡回溯,死不了。”
发这条消息的时候,momo的手都在抖。
说不害怕是假的,说死不了也是不确定的。
本来在遇到一姐前,她的死亡回溯时间就越来越短,完全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就是真正的死亡。
可是一姐救了她的命,还拉她进小群、帮了她这么多,现在一姐可能有危险,大家都在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此话一出,小群里安静了几秒。
本来以为momo在群里算是个没什么长处、话也不算多的小透明,没想到现在竟然自爆出一个这么逆天的天赋,在死亡回溯面前,其他什么天赋都被对比成了渣渣。
公路求生里什么最重要?命啊,没有小命,要再多资源、能力都是白搭。
很快,八个人就在233区公屏喊话收购跨区追踪卡和各种跨区道具,意思很明显,他们要去帮忙。
可惜,之前他们明里暗里就收过很多次都毫无音讯,现在整个区也找不出一个有跨区追踪卡、跨区召唤卡且愿意卖出去的玩家了。
其他跨区道具倒是不少,各种跨区通讯、跨区交易,可作用都很鸡肋。
另一边,贺花女士也着急上火得不行。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贺娉得罪过什么人,怎么突然又要和别人打起来了?
女儿那么乖巧懂事、每天只知道学习的一个孩子,现在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要应对那个莫名其妙的对手不说,还要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
刚才那些弹幕她每一条都仔仔细细看了,心痛得不行。
她在弹幕上说贺娉是个心地善良,绝对不会惹是生非的好孩子,可一发出去立即就被铺天盖地的弹幕淹没,她都看不见自己的消息。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还记得贺娉说的绝对不能透露自己和她的母女关系,在公屏和弹幕问了许多问题。
贺花:“这个大神观战是什么意思?现在人不见了是为什么?等会儿人还会出现吗?要是画面里受了伤,就是真正的受伤吗?人会死吗?还有,如果给其中一个发消息不回复,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忙吗?”
忽略前面一堆玩家们都懒得回答的问题,有人回答了。
「不是我说,咱们一个普通玩家,能帮那些高级玩家啥啊?去了也是送菜,你以为那些榜一榜二会记得你半点好?还不如老老实实隔岸观火呢。」
「就是就是,这人不会是想要抱大腿想疯了吧?这种时候也想上去凑热闹。」
贺花没办法,只能继续打听跨区道具,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出一些有价值的道具,她现在有不少女儿给的金币和物资,不愁出不起价。
等的时间久了,玩家们开始不耐烦了。
「这都过去多久了?她们到底在搞什么……有什么战斗场面是我们尊贵的公路玩家看不了的?」
「前排真相,我有特殊道具可以开会员,一千金币一个,欲购从速!」
「别信,刚被骗了一千金币。」
「不会是榜一和榜二都死了吧?」
「呸呸呸,这么会猜不要命啦?!没看见弹幕里大片她俩的脑残粉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够你游八千米了。」
「说真的,谁有特殊道具,可以看见她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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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点夏天的余热。
龙坞小学,五(1)班。
一二节课的课间,学生们围着白皙清秀、彬彬有礼的转学生叽叽喳喳说着话:“你叫闫曦予?这个名字真好听,像是书里的人一样!”
“而且你好白啊,这条裙子也好好看,看上去就很贵!”
“你爸妈都是A市人,那你怎么来这边上学了?”
被众星拱月在人群中心的小姑娘游刃有余地回答着各种问题,蓦地,她故作漫不经心地往教室后面的角落一瞥,脸上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纯粹:
“欸,那边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她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所有小男生小女生的目光都随之转移,在看见贺娉的那一瞬间,眼神都变了味:“哦,她啊!”
“她叫贺娉,别管她!没人愿意和她玩!成天板着个臭脸,除了学习成绩好一无是处。”
“而且,我悄悄告诉你,我爸说她妈妈是……”
“是什么?”十一岁的贺娉已经站在了那个准备出言不逊的男同学身后,声音有些阴冷。
簇拥在这边的男生女生顿时一哄而散。
干净精致的转学生伸出一只手,拙劣地模仿着大人的社交,笑得眉眼弯弯:“你好,我叫闫曦予,听他们说你叫贺娉,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