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济今日戴了金龙盘枝的喜帽,身着正红色对襟领金丝绣龙腾海滚的喜服,艳丽的红色衬得他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原本的神性和此刻柔雅交融得极好,似…似一棵剥了一半皮的荔枝,红白相衬,愈发出彩,也鲜嫩多汁。
从未见过如此诱人的云济,苏芮看直了眼,更心生冲动。
想要剥了他这身红皮,把里面的白肉吃干抹净。
而她不知晓的是,此刻的她在云济眼中也是同样的惊艳。
她本就适合红色这等艳色,如今嫁衣华美,凤冠宝石繁几却也压不住她的光彩,浓妆艳抹更是将她原本的娇媚的五官越发加强,只是简单的眨眼,长睫煽动,明眸闪烁,就似牵魂的手,勾动心弦和欲望。
即便早就做好了她今日必然美艳非常的准备,可见到她,云济的呼吸还是不受控的粗了起来。
感受到微动,云济理智强迫自己移开眼道:“累了一日了,拆了头冠歇息吧。”
真是无情,洞房花烛夜,上来就叫她休息。
但苏芮也的确累了,本就没睡多久,又折腾一整日,她这身子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这会腰疼得都直不起了。
只是……
“歇息前得请王爷你帮个忙。”苏芮眼巴巴望过来。
云济眉头微蹙,提醒道:“莫忘记你曾许诺的话。”
“天地良心啊,我可没打算勾引你,我只是想要请你帮忙拆头冠。”苏芮忙指着头上的凤冠解释:“这头冠繁杂,我自己拆不下,这新婚之夜的,叫下人进来拆不好吧。”
的确不好。
毕竟在外人看来,云济已经是被苏芮迷得神魂颠倒了,即便两人早就不知滚了多少次床铺,但面对如此心尖尖上的妖女,又是新婚之夜,他当该是急不可耐的。
这会叫下人进来,必然叫人怀疑。
无奈,云济只得选择相信苏芮。
苏芮转身,他立在她身后,看着这宝石绚丽得晃眼的头冠不知该往哪里下手。
“这,这,还有这,几只簪子先拔掉。”苏芮心意相通的给云济指明方向。
按着她所指的,云济小心摸索簪子,缓缓拔出。
可簪子贴得近又紧,他想要拔出来不可避免的手指要按在苏芮的脖颈上用力。
而那本就是苏芮敏感之地,云济再轻柔小心,按擦到的时候苏芮还是忍不住缩起脖子,发出笑声。
声音似银铃,又似藤蔓,云济被弄得冒出热汗,一向波澜难惊的人竟急声轻道:“你别动啊。”
“痒啊!”苏芮眼角含泪抱怨,她也不想啊,那地太敏感了。“你快些嘛。”
“这怎么快得了?”云济也想快,可簪子实在多,拔一支都费劲,更别提十多只了,又小又不好用力,还要避开苏芮的脖子,只能单膝跪在床榻上借力,将木床弄得吱吱响。
“哎呀,王爷,痒啊。”
“我注意些,快了,你忍着点,别喊。”
屋内的声音听得外面一众人都面红耳赤,特别是藏在暗处,又耳力极好的暗卫们,此刻真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才好。
也无比震惊,自小跟着的主子,那么一个雪山之巅,金贵自持的高僧,如今破了戒竟变得这般……毫不避讳。
莫不是多年来憋狠了?
不不不,他们主子不是这样的人。
是妖女害人,妖女害人啊,把好好的佛子都拉下神坛成了裙下臣。
只有趴在屋檐上的黑菩萨打了个哈欠,看着这群红脸人类不屑。
愚蠢的人类,鼻子就是不够灵敏,味道都闻不着,脸红什么。
屋内,云济并不知晓自己的高洁形象已经发生了变化,满头大汗的拆掉最后一支簪子,终于将这顶磨人的凤冠取了下来。
脖子上骤然轻了十多斤,苏芮终于能喘上一口粗气。
受够了的她一刻都不想忍了,站起身就开始扒拉身上的层层嫁衣。
“你…你作甚?”还没来得及擦一擦额头汗珠的云济慌乱问。
“作甚?睡觉啊,什么时辰了。”苏芮说着手上的动作加快,眼看着就已经脱到里衣了。
云济别过头,耳根绯红,语气之中压不住的有几分慌乱道:“我已同你说过,当初实属无奈,我心中依旧一心向……”
“一心向佛嘛,我知晓。”苏芮抢答的撩开被子就钻进了被窝,迅速窝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道:“我先睡了,王爷自便。”
她先睡了?
云济转过头,她还真闭上眼,再无睁开的意思。
她说的睡觉,就……真是睡觉。
竟是他想歪了。
心中的燥热与尴尬让云济不能再在此地待着,立即转身去浴房,着人打井水来沐浴清火。
而他不知的是,当一桶桶冰冷的井水进来又退出去后,谣言在这一夜也插上了翅膀。
都知晓了雍亲王壮年英武,一个时辰将雍亲王侧妃折腾得昏睡了过去还不解火,夜里在井水里泡了半夜。
而苏芮早在闭眼没几息就睡着了,一夜天明,都不知晓昨夜发生了什么。
直到睁开眼,见洛娥带着一众小丫鬟各个脸颊红红,嘴角藏笑的端着东西站在床外,才奇怪的爬起身问:“怎么了?”
“恭喜侧妃,贺喜侧妃。”一众人齐声开口恭贺。
苏芮愣了愣,看向洛娥。
洛娥一边带着端着水盆茶杯的丫鬟上前,一边笑着解释道:“是恭贺王爷与侧妃新婚大喜,侧妃快些梳洗吧,王爷已在书房等候了,今日可要入宫拜礼呢。”
苏芮看了眼墙角的漏刻,已经辰时了,时间不多,也就把方才的那点奇怪抛诸脑后了。
今日拜礼,她虽需要穿侧妃命服,但相比起昨日的嫁衣凤冠来说轻松许多,一个时辰不到就收拾好了。
出门时云济正好从书房走出来,两个默契的并肩往外。
穿府而过,一路上所有人那含笑的目光都叫苏芮说不出的怪异,好似有什么事所有人都知晓,而他们不知晓。
“王爷,昨夜发生了何事吗?”
云济背脊僵住,脸色迅速攀红,唯恐苏芮察觉,快步往外道:“没什么,时辰不早了,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