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一副狠毒的模样,看得柳氏母女心惊不已,柳氏更是踉跄了半步,鬓边金步摇晃动着。
如今她们算是见识到姜隐的手段了,虽说是损敌一千,自损五百,瞧着有些不划算,但对付这样的人就能用这样的手段硬碰,
秦度眼下被姜隐压得死死的,周遭的百姓也看得津津有味,讨论得热火朝天,甚至还有些推搡着往前抗日,斜对角的茶棚伙计索性扛着条凳出业收钱看戏。
一时间,秦府门前比街市上还热闹三分。
“兄长,兄长救我。”随着一声声疾呼,秦山被两名侯府府兵押着走了出来,一路被押至姜雪的身侧。
姜隐睨了男子一眼,转而看向姜雪:“就这种货色,值得你与他私通,眼瞎了不成?”
手炉在她掌心之中转了个圈,从金丝缠枝的炉盖处腾起一丝白雾,映得对面的姜雪脸色越发惨白。
“我没有。”姜雪为自己争辩着,但话一出口又倏地紧闭。
“贱妇,长得尖酸刻薄,一副克夫相,敢这么说老子。”秦山一听自己被姜隐如此轻视,心里的怒火顿时压过了心慌,“老子打死你。”
他挣扎着伸腿,倒是被他挣脱了一只,但立刻又被制住,随即被人一脚踹在膝头,顿时身子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姜隐勾唇讥笑:“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了,还当自己高风亮节的君子?今日过后,你是个什么东西就难说了。”
男子被反剪着双手,听到她这意有所指的话,皱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姜隐只是挑了挑眉,何林便往秦山的方向踱了几步,提脚重重地踩在男子的腿上,还死死地碾了碾:“出言辱没少夫人,你是找死。”
“啊——”秦山一个纨绔,哪里敌得过何林这个武行出身的,顿时被踩得鬼哭狼嚎的,“我不说了,不说了,饶了我,饶了我。”
姜隐阴冷地望着秦山笑,让他有种被吐信毒蛇缠上的感觉:“这可不是我饶不饶你的事,秦家说你与他们夫人通奸,姜氏女自有沉塘等着她,至于你嘛,也有杖杀,一个都别想跑。”
男子眼看要吼出来,秦度却突然暴起:“少夫人,此事便不必劳烦你了,我们关起门来自然也能……”
“秦编修,秦家是在你考取功名后才搬来京都居住,并无族中长老替你们主持公道,但我们姜家有,且侯府为你做主也是可以的,现下我便将这二人带去处置。”
“放心,我绝不偏袒任何人,他们二人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说罢,看向何林:“何林,将人都捆了,今日都处置了,好让他们早些投胎,下辈子当个清清白白的人。”
何林闻言一挥手,府兵立刻上前将姜雪也反押了起来,一旁的秦山已急得哇哇乱叫。
“兄长,快救我,我不想死啊。”他原本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子闹不出什么风浪来,但没想到她如此心狠手辣,她是真的会要自己的命。
“夫君,大姐姐真的会要我命的,你快解释啊,夫君。”姜雪也急了,一边被人推搡着下了台阶,一边回头看向秦度。
但秦度脸色铁青,阴沉沉的眸子注视着姜隐。而姜隐嘴角含笑,在一幅云淡风轻之下,决定了两个人的生死。
姜隐听出来了,姜雪应该是自愿为棋子,抛却自己的名声只为助秦度,她当真是爱这个男人爱得失去了自我,如今都联合着夫家人来诓娘家了。
一旁的柳氏好像还没回过神来,看着姜雪被府兵押住,急得手足无措。
姜雪见秦度无动于衷,只有声声泣唤着他:“夫君,夫君,你说话啊。”
倒是一旁贪生怕死的秦山,拖着条受伤的腿叫嚷着:“兄长,是你说让我与嫂子假装私通,好诓姜家拿银子出来,你好去疏通吏部的关系,可你没说会闹出人命啊。”
见秦度还是不吭声,秦山在将要越过姜隐身侧时,使劲抵住两名府兵的拽力:“少夫人,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大哥他没银子了,想骗姜家的银子才想了这么一出。”
这话他嚷得大声,人群爆发出惊呼声,原本坐在长凳上数人起身,令坐边上的一人跌坐在地,忙爬起来与身边人议论。
“没想到秦家都出了当官的了,还使这种烂招数。”
“姜家嫁女的时候,那嫁妆咱们也是都看到的,怎么这么快就没银子了?”
“你是不知,这秦家主君十天里可是有八天在外头喝花酒的,金山银山也要败光了。”
姜隐仰头挑眉,任由百姓嘀嘀咕咕地说着,看着秦度攥紧了拳手,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神情。
她就喜欢看他们被她气得牙痒痒,又不能将她怎样的样子。
此时的柳氏再傻也听明白了,面色灰败地看着姜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联合外人来诓自己的双亲。
“你……好很的。”柳氏声音打着颤儿,一巴掌拍在姜雪的脸上,“你父亲卖了处庄子,为你足足凑了三千两银子,这才一年的光景,你就全填了秦家这无底洞?”
一听这话,连姜隐都忍不住咋舌。要知道她的嫁妆银子就两千六百两,其中还有侯府的两千两聘银,也就是说姜家只出了六百两。
秦度当初的聘礼银子她也打听过,就五百两,可见在姜雪的嫁妆银上,姜海夫妇着实慷慨。
算了,多知道一些姜家的事,不过是让她的心更冷几分,到如今,已经无所谓了。
一听得姜府陪嫁了三千两,百姓更是议论疯了,这是寻常人家吃一辈子都花不了这么多,但秦府只一年的光景,就花完了。
“要说这秦家也厉害啊,一年时间就花光了媳妇的嫁妆银子。”
议论声声入耳,姜雪捂着一侧被打红的脸,另一侧则白得似雪,姜隐忍不住想要不要给她另一侧也添上一巴掌,凑个对。
一旁的秦山见状,又添了句:“是兄长逼我扮奸夫的,他说姜家人蠢笨如猪,好骗得很。”
待他将话说完,府兵才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块布塞进了他嘴里。他说得够多了。
“夫君你说话啊。”姜雪疯魔似的冲着秦度喊着。事到如今,叫她一个女子如何收场,这一番行事,父亲怕是不会再认她,连母亲以后也不会再信自己了。
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