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月汤泉庄的前身是四九城排名前三的豪华餐厅,更是华北排名第一的俄餐餐厅,后面经营不善,就被旁边的温泉酒店给收购了,在里面建了震撼的温泉瀑布。
俄餐虽然有所保留,但毕竟类型小众,价格高昂,也不是普通人能吃的,规模就固定在了酒店里的这么一家宝藏餐厅。
秉承着都出来泡温泉了,自然不妨花点钱更好的享受享受了,这餐厅客座率也还行。
阎钊点了招牌的鱼子酱。市价九万块钱一斤。基本上吃一口就吃掉了一千元。
哪怕被阎钊锦衣玉食养着这么久,可这还是撼动了叶早朴素的价值观。
好贵哦~
“我可不可以把它抹在面包上吃?”
叶早白嘴尝了第一口,的确很鲜很鲜,可她吃不惯。
服务员建议他们搭配伏特加吃,味道会更好,但她不喝酒,阎钊同样不太想她喝。她就想到配主食一起吃。
“为什么不可以呢?”男人笑着,帮她在大面包上切下来一小块。
还帮她抹了酸奶油,味道会更好一点。
却听到旁边传来一声:“Дepeвehщnha.”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听见。
叶早不明所以,循声看去。
阎钊则因为能听懂,直接沉了脸。
那女人说的是——土包子。
不想叶早受伤。
他低眸,拿餐布细细为她擦拭嘴角的面包渣,宠溺快要溢出眼底。“还吃吗?”
叶早摇摇头:“腻,我还是吃点别的吧。”
虽然鱼子酱是这家餐厅的招牌,但谁说贵的就是对的,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八十万也没用,还不如一罐普普通通的甜菜根牛肉,更合她口味。
“Дopoгon, этn двa дepeвehщnhы eдrт nkpy xлe6om.”(亲爱的,你看那两个土包子,用面包裹鱼子酱吃。)
浓妆艳抹的外国女人,在肆无忌惮用自家国家的语言跟自己情人嘲笑着叶早的吃饭。
九万一斤的鱼子酱,活活糟践了。不过重要的不是钱,而是品味。她觉得叶早品味很low。而阎钊纵容叶早,同样好不到哪儿去。要么一样土,要么没气概。
这种鲟鱼子酱口感扎实,有细腻的盐味,还有坚果以及黄油的浓香。过去是波斯等皇室贵族的最爱。
“呦,钊哥,吃独食?吃好吃的也不叫我!”
叶早有些惊讶地看着再一次神奇冒出来的魏枭,心想这位仁兄真的好有毅力,什么也阻止不了他那大煞风景破坏他俩约会的决心,真的是……
有这毅力干啥能不成功?
“多多,多多别乱跑,快出来!”魏枭推开餐厅门的同时把有位客人的宠物博美给放了进来。
阎钊直接把叶早吃腻了的剩下半盘鱼子酱喂给了那只狗。
博美主人看的人都傻了。
这家餐厅超贵!
她家狗儿子吸溜吸溜两三口,四五千块钱呐!
连同那个外国女人,看完脸都黑了。
“tы 3haeшь pyccknn?”(你懂俄语?)
阎钊懒得搭理她。
但散漫的眉眼,嚣张至极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将被狗舔反光的盘子放回桌子上,用餐布擦了擦手。
“钊哥,你就这么膈应我,宁愿请狗吃都不请我。”魏枭一脸伤心道。
结果阎钊用流利的俄语说:“是人吃鱼子酱,不是鱼子酱吃人,不过是种食物,我付钱买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喂狗我乐意,巧了,你看这只小狗,就喜欢白嘴吃,不爱配面包。”
金\/三角,金\/新月,R国黑\/手党,在他还不是京圈太子爷的岁月里,哪股势力他没打过交道。
若他没回京城,魏枭现在的位置就是他的,试问谁人不知大名鼎鼎枭爷翡翠枭,表面掌握着全球最大翡翠矿,背地里嘛~相比起波云诡谲的地上世界,其实地下世界规则要简单的多,正是阎钊十二岁时教魏枭的——不要命就赢了。
缅边上一任老大不是因为看中他够狠,而是因为看中他够聪明,才想要悉心培养他,俄语也是那时学会的,但后来因为阮月的事,他对d品深恶痛绝。
如果不是叶早一直拦着,倘若他真离开京城,回去那个鬼地方,大概率他也是活着等死,不会回归原来的族群。当年只是年纪小,为谋生才被迫卷进血腥的格斗。
“咦?钊哥你在说什么?”魏枭这时才意识到,恐怕发生了什么事情,往旁边一看,看到了肌肉盘虬的毛子男跟一个浓妆艳抹的刻薄女,很快懂了。
他饶有兴致盯着那毛子男肩膀拳头大的一个纹身。是帮派组织的标志。
呵呵。
魏枭脱了外套,对阎钊说:“出来度假怎么还碰上同行了,晦气!真是不让人消停。”
毛子男先看到魏枭脖子的纹身,有些诧异,然后再看向他手臂上,一串特殊的文字纹身,脸色当即一变。
越是背后有组织的对这种越敏感。接着魏枭轻轻说了个名字,毛子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认识他老大!
“枭爷?翡翠枭?”毛子男用蹩脚的中文颤声道。
“钊哥,带嫂子回去吧,he пyгan ee.”(别吓到了她。)
阎钊柔声问叶早:“吃饱了吗?”
叶早有些意外,因为她以为这个嘴贫招人烦像牛皮糖一样的家伙单纯是阎钊以前的小弟,没想到他真的是个人物。
貌似还是个在道上挺厉害的人物。
“吃饱了……”叶早想了想,盯着阎钊:“你们要把整个餐厅砸了吗?”
阎钊摸着她的脸:“我家早早又心软了是不是?”
叶早犹豫的点头。
“放心,只揍他们俩,不关无辜者的事。”
那俩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普通的R国民众。
而是混帮派的。
连魏枭都认识,指不定手里多少不干净的事。
挨揍不冤枉。
“魏枭。”阎钊起身,将披肩在叶早身上披好,整个人散漫的气质,说话慢悠悠的。
“啊?钊哥?”
“he пepe6opщnвan, двa дhr в 6oльhnцe.”(别打的太过火,在医院住两三天得了。)他丢给魏枭一张卡:“医药费我包。”
为避着叶早害怕,不方便说的都用俄语。他搭着叶早的肩出了餐厅。毛子男直到此刻才看清楚形式,他不认识阎钊是谁,但……这是枭爷也敬畏的人呀。
这回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代我跟嫂子说声抱歉,千不该万不该故意吓她,这镯子当赔礼了。再见~】次日魏枭便飞回了缅边。本来他想后面再添一句的——有空回家看看。
又觉得自己那个狗窝,哪有他钊哥现在这个小家温馨和舒服。那里太乱了。如果可以,他何曾不想留在京城,只是他走不脱了,注定这辈子烂在那。
人人尊称他一声枭爷,他觉得自己命可真是不好,上辈子不知道干了什么缺德事儿。
“唔。”叶早迷迷糊糊还想赖床,手腕一凉,贺升送的成色一般的福镯,被换成了价值连城的上等翡翠镯子。“这是什么?”
“魏枭的见面礼,也是赔礼。”阎钊说的就像这镯子是什么拼夕夕九块九包邮似得,随便戴着玩。
但叶早一看阎钊的眼睛,就知道了这镯子的价格,天哪她手上坠了京城一套大别墅……
回去立马摘下来,收进盒子里,好好保管。
半个月后,七月七日,阎天明祭礼。
再怎么闹僵,这天也得回去老宅参加仪式。
包括苏毓晴娘家苏家人,大嫂云兰娘家云家人,甚至洛晚星洛羽徵,这都得参加。
算是把人集齐了。
然而叶早一早起床就觉得胃里不舒服。
她干呕了几下,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从抽屉里,拿出两周前跟阎钊逛超市顺手买的试纸。
坐在马桶上,等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