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阎钊才回到酒店。
叶早这才被发现高烧。
因此手机震动声怎么也无法将她吵醒。
摸着小姑娘潮湿发烫的脸颊,男人周身溢出几欲吞人的冷气。
女心理医生望着这一幕,人都吓麻了。
慌里慌张地解释:
“阎总,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夫人只是说她想一个人待着,问我能不能别打扰她,我以为她只是想静静思考,回答好的,就一直守在客厅。”
“卧室里没有动静,我也以为夫人是累了,单纯睡着了,我没想到……”
阎钊把叶早不停滑落的乌发挽到耳后,轻揉了两下她的耳朵。
声音冰冷:“为什么会发烧?跟受到惊吓有关吗?”
女医生磕磕巴巴:“有、是有可能的!”
“夫人大概受了比较严重的刺激,在她提出想独自回房间之前,她一直处于心神衰弱的状态,即便我想为她做心理疏导,她也没有心力配合。”
“所以,可能那时她的大脑还没运转过来,而等反应完了之后,她还是无法接受,就引起了生理性发热。”
“与病理性发热不同的是,这种情况不需要吃药,而是要静养,等大脑神经递质分泌紊乱的情况被自行纠正过来,症状才会自然而然消失。”
女医生说得很仔细,看出来求生欲很强了。
阎钊尽力压抑着心底的烦躁。
“你确定一点药都不用吃?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可以先观察看看,如果超过十二个小时,热度还是一点也不退,那么可以吃点退烧药。另外可以试着物理降温,帮夫人擦擦身子。”
“知道了。”
女医生还以为自己会被留下来照顾叶早,没想到听完答案后,阎钊就让她滚蛋了。
“阎总您是要亲自……?”这种活儿哪用劳烦他亲自动手呀。
可看男人已经用温控板把室内温度调高,又挽起袖子往浴室去了。
那骨节分明的手,扯了条干净的毛巾,放在温水里打湿。
女医生选择了闭嘴。
看来阎总真的很疼这个小姑娘。
女医生走后,阎钊坐在床沿,单手揽过叶早的腰。
将她的小身子托起来,一粒粒解开她的衣扣。
又用温毛巾在她身上擦拭。
动作已经极尽轻柔。
可是皮肤沾水的不适感,还是让小姑娘不自觉嘤咛出声。
在他怀里颤了一下。
男人身体一僵。
过了会儿,才继续擦拭。
结束后,他帮叶早换了新的睡衣。
然后阎钊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过了十二个小时,果然温度还是没有减退。
打电话问了几名教授跟名医,确认没有风险。
阎钊才给人喂了片退烧药。
清醒时小姑娘可听他的话,这一生病就变得任性的不行。
想喂她吃药,可她偏偏不张嘴,一碰就把脸往旁边扭开。
来找总裁签约文件的左维在一旁干着急。
祖宗哎!
你再不吃,阎总可要急眼了。
他老人家耐心少,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本来就病着,别给自己找罪受!
“叶早,张嘴,就张一小下下,好不好?”
“我保证真的就一小下下。”
“早早。”
可是僵持了半个小时,也没听到阎钊嘴里有一句重话。
始终是商量的语气,跟哄三岁小屁孩没什么区别。
他把生病的叶早当成小朋友了。
“唔,苦……”
叶早睁不开眼,神志不清地闹。
“良药苦口,忍一忍,很快就好了,病好了就不难受。”
这样哄着诱着,才总算把一片白色的小小药片让女孩吃下去。
可没过多久,在隔壁书房办公的两人就听到卧室传来呕吐声。
赶过来一看,发现叶早把药给吐了。
而且还吐了一地酸水。
“阎总,您别上手,我来!”
阎钊却拿过一旁的纸抽,眼都不眨一下,走向那滩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