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钊没谈过恋爱,可他好友谢云阔的女人多,一块儿喝酒,总被拉着吹牛逼。
谢云阔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女人都很小心眼儿!
走在路上,但凡你多看经过的美女一眼,就跟你闹脾气,严重的能不依不饶,要死要活。
有些闲的没事儿,一天问八百回你爱不爱我,还问我跟你妈掉水里你救谁这种脑残问题。
更有甚者,查你手机,翻你聊天记录,偷摸删除你列表里所有性别为女的联系人,连你亲妈都不放过。
“女人啊,疯得很!作得要命!”谢云阔说。
“插头烧了一次,是插头的问题,插头烧了一百次,就是插座的问题,说别人前撒泡尿照照自己。”
阎钊晃荡着酒杯里的冰块,无视女调酒师抛来的媚眼儿,对于轻描淡写捅人心窝子这事儿,没人比他更擅长。
“我说哥们儿,你别太离谱,你到底是我哥儿们吗?你比那些女人骂我还毒!”
“我是你爹。”
“……”
谢云阔被怼得啥话都说不出来,跑到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哇哇吐。
跟阎钊做兄弟,命苦哇!
但道理可不就是这样的?
他一浪子,上流圈儿谁不知道他的名声,哪家姑娘盘亮条顺心灵还美,会找上他?
所以归根结底,是他这人有问题,自己是个坏蛋,不是花,就别怪围自己转的总是苍蝇,不是蝴蝶。
阎钊曾觉得,自己跟谢云阔,也不过是一路货色,谢云阔名声够烂,他名声也不好,甚至更坏一些。
都说跟谢云阔玩儿赔身又赔心,而跟他阎钊玩儿,赔上的是小命。
这种话甚至能传进他自己耳朵里。
可见流传有多广!
而当叶早这只漂亮小蝴蝶扑上来,纠缠他,执意要嫁给他时,他有多意外?
小姑娘的确说过嫁给他很好。
但她真的爱他吗?
不一定。
负芒披苇地爬到这个位置上来,阎钊不至于这么点儿眼力都没有。
依赖,她对他有。
信任,也有一些。
别的感情,不好说。
这时再看谢云阔说得那几种情况,首先他从来就不注意路过的女人,所以小姑娘没有拈酸吃醋的机会。
其次他没有亲妈,以至于叶早没办法说:我跟你妈掉水里,你救谁?
即使问题换成我跟你爸掉水里,答案也显而易见,肯定是救她啊!
所以只剩这最后一条,可让他逮到了!
“咳咳……”
阎钊正经了神色。
[不慌,琢磨一下,我有什么岗可给她查?]
[对了,那个谁,那个……乔竹!财务总监!昨晚上我最后一个跟她发消息来着,聊天框保持在最上面,肯定一眼就能看到。乔竹是个女的,头像能看出来。]
[不过聊天内容都是汇报,很容易看出她是我员工吧?想想有没有什么可以往暧昧方向脑补的……]
[还真没有……我好像骂她来着,她发出一连串的怪叫,还嚷嚷什么嗑死我了嗑死我了,后面又说发错了把语音撤了回去,被我扣了一百块钱。]
[所以还有谁呢?]
[……集团管理层是不是有点儿男女比例失衡?]
[怎么我生活里就没有其他女的了,关键时刻一个能顶上来的都没有,不中用!]
男人黑眸倏然眯紧,掠过危险的暗光。
要是叶早不会读心,一定会觉得,他想弄死她了。
因为他很生气她动了他的手机。
谁能想到,真相其实恰恰相反……
“阎钊,我不知道你手机密码,解锁不了屏幕。”
叶早实力证明自己没有翻看他手机里的内容。
阎钊干不干净另说,她的家教绝没有那么败坏,父母从小就教她要懂得尊重他人的隐私。
最开始,她也只是想帮阎钊接电话而已。
“指纹解锁不会吗?”
他就躺在那儿,还能把手不给她了?
阎钊简直气得头疼。
不是被查岗,他一点也不高兴。
叶早瞪大了双眼:啊!还可以这么干呀!
“小傻子。”男人点了下她鼻尖,又不可避免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
把手机拿过来,倒要看看她在做什么,结果翻到了跟阎智琛的通话记录。
瞬间,脸色幽沉。
叶早垂下眼,像做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阎钊,我……我擅自帮你接了阎伯伯的电话。”
她开始纠结,要是男人问自己电话里讲了什么,自己是该说谎还是说实话呢?
她并非不会撒谎,但是,她真的要欺骗自己的丈夫吗?
或许阎钊真做了不好的事情,但对她始终是问心无愧。
让她吃好的,穿好的,维护她,照顾她,也没有出轨,不与任何人玩儿暧昧,对她真的很忠贞。
当然了,她对他也是一样。
任征之死是否是阎钊一手策划,尘埃还未落定。
难道,自己就要站到与他相反的位置上,对他留藏后手吗?
这一堆问题占据了叶早的大脑,快要烧了她的cpu。
“说你是阎智琛的小狗腿子,一点都不冤枉你。”
阎钊嘲弄一笑,可也仅限于此。
“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枕边人,想好自己要站哪一队!”
然后叶早就被有些粗暴地弄回了床上。
被男人搂着继续睡。
过了会儿,她从他怀里发出闷闷弱弱的声音:“阎钊,真的很对不起啊。”
叶早很感谢他什么都不问,让自己也不用为难了。
“闭嘴!睡觉!”
“哦。”
不过叶早想了想,还是抬起手环到了他的腰上。
算是她道歉的方式吧。
因为她选择了隐瞒,所以跟他道歉。
阎钊慢慢睁开眼。
又再度闭上了。
手却不觉把小人儿往怀里圈得更紧。
她这个小叛徒。
不过老狐狸结局是必死,他还怕她站一个死人的队吗?
谁让她是小傻子,不跟她一般见识。
“已经不困了,要不要做点别的事?”
阎钊对上叶早,那是一点就燃。
“可我很困哎。”
叶早声音当真困困的,尾音都软绵绵,却更让人欲罢不能。
她做了一夜噩梦,又那么早醒,这会儿困意铺天盖地。
“困你还撩我?”
叶早想说自己没有啊,她怎么就撩他了?
可话还没出口,就睡过去了……
阎钊咬牙切齿,是真想把这小玩意儿弄死在床上。
可最后还是给人把被子盖严了。
胳膊被她压在身下,也没有抽出来。
反正叶早很轻,跟片羽毛差不多,也碍不着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