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怎么会任由五条悟杀掉自己,他冲出咖啡厅,外面的人不知道咖啡厅发生了什么事,有不少人围观,有热心群众已经拨打了救援电话。
看到有人从里面冲出来,众人还没有看清楚,便有人惊呼道:
“我怎么走不动了?!”
“你在开玩笑...妈的,我也动不了了!”
“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开始惊慌起来,五条悟也感受到一股力量压在自己的身体之上。
羂索在人群之间穿梭,希望这些普通人能够为了拖延一点时间。
“没用的。”
五条悟冷冷地看着他逃走,没有着急追上去,只要对方还在结界之中, 他就跑不掉。
“像个恶心的虫子一样。”
他缓缓摆出手势,双手手指交叉。
“术式顺转——苍。”
“术式反转——赫。”
他那双苍蓝瞳孔闪烁着亮光,又带着一股神性的冷漠。
两种术式的碰撞形成了他现目前攻击力最高的招数。
相交的手指松开,他伸出右手,摆出一个奇异的手势。
“虚式——茈。”
顿时,一股汹涌澎湃的咒力宛如核弹,朝羂索的方向攻击而去。
茈的威力将五条悟面前的一切都湮灭,无论是街道,建筑,还是路人,所有在茈的攻击范围之内的东西,顷刻化为乌有。
这股可怕的咒力,羂索脑海中的雷达疯狂警报,他没想到,五条悟竟然会直接无视这些普通人!
感受到离他越来越近的攻击,一滴汗水从他额头滴落。
不躲开这样的攻击,他绝对会死的!但是茈的攻击范围实在是太过于宽广,并且速度极快,一切发生不过一秒之内。
茈的攻击范围内,一切东西都化为虚无。
五条悟以为对方已经死掉了,却没想到还活着。
“还真是顽强。”
“既然这样,领域......”
“等等,你确定真的要杀了我吗?”
五条悟的领域,对于羂索来说,这可是个大麻烦。
无量空处是作用于对方大脑,使其大脑充满了无数没有意义的庞大信息,导致大脑会失去功能。
最不巧的是,他的本体,就是大脑。
见五条悟完全不停手,他只能道:
“你真的,不在乎宁安予的安危吗?”
除了宁安予本人非常平静,听到这话的夏油杰和真人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五条悟的手势一顿,脸阴沉了下来。
见到五条悟停止攻击,羂索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他还是,太小看了那个女人的重要性了。
“你以为上次的袭击我没有成功?”
“她现在,已经中了诅咒了。”
羂索行走在咒术界千年,有些稀奇古怪的手段自然不足为奇。
夏油杰转头看向宁安予,却对上了她平静的表情。
“除了我知道解除的办法,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如果你杀了我,不久之后,她也一定会死!”
听到羂索的话,五条悟手指捏得咯咯作响,比着手势的手再也维持不住这样的动作,他下意识转头,对上了宁安予平静到有些冷淡地面容。
五条悟的心颤抖了一下,明白羂索没有撒谎。
宁安予回望着他有些慌张的眼眸,语气淡然而坚定。
“杀掉他,悟。”
“安予!不能这样做!”
夏油杰克制住心中对羂索的深深戾气,他劝说着宁安予,试图改变她的想法:
“我们有的是机会杀掉他,在这之前,只要得到......”
宁安予看向夏油杰,他的脸此刻有些扭曲,既愤怒又慌乱,两种极端的情绪,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没用的。”
“怎么会没用?!”
“这只是诅咒而已!”
夏油杰慌张至极,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让她对视着自己。
“诅咒什么的,只要解除了,就没事的,没有那么可怕的!”
他的两只手颤抖着,似乎是猜到了宁安予的想法,整个人陷入了惶恐当中,说话时都有些语无伦次。
“安予,这次我赞同夏油杰说的话哦。”
站在她身侧的真人拉住了她的手,向来赞同宁安予做任何事的真人,也阻止着她现在的想法。
宁安予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将目光看向五条悟,眼中只剩下坚决。
对上她的目光,五条悟仿佛被灼了一下,心中的慌乱牵扯着他的大脑,让他痛苦不已。
哪怕宁安予什么都不说,五条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决心,哪怕是死,也要杀掉羂索的决心。
场面陷入了僵持,羂索的话又传来:
“我可以定下束缚,只要今天放过我,我一定将完整的方法告诉你们,确保她无事。”
他甚至说的是只要今天放过他,仿佛是在告诉五条悟,以后有的是机会杀掉我。
五条悟迟迟下不了手,他不敢拿宁安予的生命安全去做赌注,可是对上宁安予那双黝黑,宛如深海的眼眸,他痛苦极了,整个人快要撕裂开来。
“悟,杀掉他,这是我这辈子最后的请求。”
心脏好像被毒针穿过,让五条悟快要不能呼吸。
夏油杰被她的这句话震得失魂落魄,他却还在不停地试图改变宁安予的想法,哪怕他知道,他改变不了,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劝着宁安予。
就连真人也沉默了,身为咒灵的他,更能感受到宁安予此刻的情绪。
五条悟闭上双眼,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想过成千上万种解决方法,最后只剩下宁安予那双执拗的眼眸。
双手紧紧握着,他抬起手,又再度放下。
终于,在夏油杰茫然,真人沉默的眼神下,他缓缓做出手势。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
随着一声惨叫,“啪嗒”声传来,羂索的身体倒下。
五条悟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无力地半跪在地面。
宁安予挣脱开夏油杰和真人的手,她越过五条悟的身形,来到了羂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仿佛只是睡着了的尸体。
在几人的注视下,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然后翻过羂索的身体,锋利的刀锋顺着缝合线划开,却没有鲜血流下。
打开之后,脑袋竟然是空的!
只有一个长了牙齿的脑花在里面,显得极其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