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
王大川的第一把火,就烧到了刘爱英的身上。
实在是她强硬有余,但不接地气,对于这种家庭纠纷根本处理不来。
那男人打女人的事儿,她愣是将其搞大了,搞得男人要把家都给拆了,甚至把围观看热闹的好几个人都给伤到了。
就算是刘爱英,也被对方那粗野的,赤果果的辱骂给搞得崩溃流泪。
太过屈辱了,对方怎么能这么说她。
她还是一个黄花闺女,都还没有嫁人,那些难听的话,不要钱的往她身上丢,每一句都能把一个女人给逼死了。
矛盾升级得太厉害,刘爱英的拳头都硬了,当时就把这个男人暴打了一顿。
王大川还指望她调解,这是直接矛盾升级,变成了她在施暴这个男人。
王大川最后只能亲自出手,把这个男人解救出来,不然,以刘爱英那打人的力道,这个男人最多扛个十分钟,就会留下无法治愈的暗伤。
此时,那个男人被打了后,已经被其家人灰溜溜的接走了。
至于那个被打的女人,则有些怨怪的上前,对刘爱英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那是俺男人,你把他打成样,你得赔药钱才是。”
刘爱英没有想到,自己冲动一场,换来的是这种下场,气得快极吐血了。
最终还是丢了一张五块钱的纸钞过去,心里恨极了王大川,面上很自然是的质问起来。
“你干嘛要拦着我?早知道他们夫妻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我就应该把他们两个一起收拾了。”
“我呸!渣男贱女,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真是倒霉,怎么会摊上这种破事,早知道这样,我管他们死活呢!”
她就应该看着那个女人,被男人家暴,打死活该。
看着气得像个匪徒的刘爱英,早已经失去了之前的从容和自信。
“刘同志,”王大川直起身时,将声音压得很低,阴影遮住了半张脸,“你当这个村子里面,是江湖擂台吗?”
“我……”刘爱英有些委屈,突然向前半步,发梢还沾着刚才扭打时蹭到的泥灰,“听着他满嘴荤腥骂我?看着他把女人往死里打?我还不能还手不成?”
她眼眶通红,想起那男人吐着唾沫骂她是“破鞋管闲事”的模样,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嘴毒的人,啊啊啊……真的是快要气死了……
王大川冷冷的道:“调解不是打架,拳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村子里面的事情有些复杂,涉及到方方面面,有的事情,你一个小姑娘不该亲自出面的,还是找个旁人给你做嘴替最好。”
“你啊,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完全是自己逞强来的,怨不了旁人。”
……
这话让刘爱英气得眼圈红红的:“哼,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等着吧,看我怎么把场子找补回来。”
虽然,作妇女主任,只是一个愰子,但在任上一天,就要做一天的事,她可不是那种不敬业的人。
……
远远地,文英看着他们二人在那里互动着,那股怪异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她有些不太舒服,上前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大川,眼下通车了,我想回城里一趟,你方便吗?”
最好,是离开得久一些,不让刘爱英和他再有接触。
这个女人的出现,总让她有些危机感。
不知不觉间,就很自然的把王大川的胳膊挽了起来。
王大川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媳妇往自己身上靠,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要装着正人君子的样儿。
“媳妇,给我三天,不,一个星期的时间,等我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才好陪你走一趟。”
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他实在是走不开啊!
文英的家,在清远县,离着这里足有三天三夜的路程。
只回去见上一面,来回就要六天六夜。
这种时间差实在是太耗人了。
刘爱英听到这里,顿时好奇的打探起来。
“嫂子,你要回哪个县啊?你告诉我,我可以找人帮你们买火车票哦!”
原本对她还有一些芥蒂的,此时听到这个话也放下成见,一把抓住刘爱英的手:“刘主任,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能帮我们买到车票?”
“当然,这对我而言,小事一件啦!”
文英想也不想的就要把自己家所在的位置报出来。
哪里想到,王大川上前搂着她的腰,暗中掐了一把,然后面无表情的道:“不好意思,这买票的事儿,我们自己能解决,就不麻烦你了哈!”
王大川说完,就强行把文英拽走了,不给她继续和刘爱英交流的机会。
回到家中,文英有些气闷的道:“你可知道,我们这一路要走汽车到乡里,再换车去到楅林县,最后从这里坐火车到清远县。”
“这汽车票尚且还能买到,但那火车票却是一票难求,得提前很久才能买到……能有人帮忙,不知道能省多少的事儿啊!”
王大川听她哭诉完了后,这才上前安抚起来:“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如果你告诉她地址,我敢打包票,她一定会想办法黏上来的。”
文英此时一心想回家,不由得怼了起来:“你当你是什么?香饽饽呢?是个女人都争着抢着要你?”
“你也不看看人家那一身作派,随便拿出一点东西来,都比你这一身行头还要贵……”
文英赌气的说完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些不太妥,很是着急的找补起来。
“大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刘爱英不是那种轻浮的姑娘。你别多想……”
其实,她的心里早已经妥协了,刘爱英看王大川的目光真的有些……不太一样。
不在一起也就罢了,如果真的a……那她到时要怎么办?
王大川当然知道刘爱英对自己没有那种想法,对方身上的气质还是挺干净的。
他们只是同类,只会是成为伙伴,而是不什么伴侣。
但亲耳听到文英这般说自己,内心里面还是有些难过的吧。
他护了她那么久,她……看自己的眼里,只是看一个丈夫,而不是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