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铜铃在春风中叮咚作响,清歌裹着苍狼族毛皮毯缩在质子府的雕花床上,指尖捏着片狼尾草假作咳嗽,眼尾却瞄着窗外两道匆匆赶来的身影 —— 澹栖鹤的月白仪仗刚到府门,乜沉巍的银灰劲装便已从后窗翻入,怀中捧着的青瓷碗还冒着袅袅热气。
“殿下可是受了风寒?” 乜沉巍单膝跪地,狼耳发间沾着几片槐花瓣,尾戒的银蓝光华映得药膳汤泛着细碎金芒,“这是苍狼族的雪顶参汤,加了三滴冰原狼血,驱寒最是见效。” 话音未落,殿门便被轰然推开,澹栖鹤端着描金食盒踏入,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还搭在盒盖上:“御膳房新炖了燕窝粥,加了卿最爱吃的上界雪莲子。”
清歌盯着两碗药膳眨了眨眼,故意皱起鼻尖:“小巍的汤太苦,陛下的粥太甜~” 说着用指尖戳了戳乜沉巍的碗沿,狼血的铁锈味混着参香扑面而来,吓得系统在识海里蹦跶:“宿主!那狼血是苍狼族勇士才敢喝的!” 她却充耳不闻,转而用玉镯碰了碰澹栖鹤的食盒,雪莲子的甜香混着燕窝的柔滑飘出,勾得人口水直流。
“苦?” 乜沉巍忽然舀起一勺汤送入口中,银灰色眼瞳在尝到苦味时微微收缩,却仍面不改色地咽下,尾戒虚影缠上清歌手腕:“巍替殿下试毒。” 澹栖鹤见状立刻取来银匙,舀了勺燕窝粥吹凉:“朕的粥,自然是甜的。” 说着便要喂她,却被乜沉巍用汤勺轻轻挡住,两声瓷勺相碰的脆响,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走。
“两位别争啦~” 清歌忽然坐起,毛皮毯滑落到腰间,露出里面穿着的、澹栖鹤送的月白中衣 —— 衣领处绣着的并蒂莲,恰好与乜沉巍尾戒的银蓝光芒交相辉映,“不如你们互相尝尝?小巍的汤配陛下的粥,说不定有奇效呢~”
殿内顿时静得能听见炭火噼啪声。澹栖鹤的指尖捏着银匙微微发颤,耳尖却比炭火还红;乜沉巍的狼尾虚影在身后甩成直线,尾戒几乎要擦出火花。清歌趁机靠在乜沉巍肩上,将他的手往澹栖鹤嘴边推:“陛下尝尝嘛,小巍的汤里有他从雪原带来的秘药呢~”
女帝闭了闭眼,终究张嘴咽下那勺参汤,苦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眉峰狠狠皱起。乜沉巍见状立刻舀了勺燕窝粥塞进自己嘴里,甜得眯起眼:“陛下的粥,比苍狼族的蜜果还要甜。”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俱是 “看谁更能为她吃苦” 的倔强,倒让清歌想起上界时,他们为了替她试药,争着喝最苦的灵液,最后醉倒在药庐里互相揪尾巴的荒唐事。
“现在该我了吧?” 清歌忽然伸手勾住两人脖颈,将自己夹在中间,用乜沉巍的汤勺舀了勺燕窝粥,又蘸了点参汤,“这样混着吃,才最好吃呀~” 说着先喂给澹栖鹤,甜与苦在对方唇齿间交融,换来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又转身喂给乜沉巍,少年狼耳在发间轻轻抖动,尾戒顺着她手腕往上,圈住了她整只手。
系统在识海里疯狂打滚:“宿主这是在调虎离山!明明自己饿得肚子叫,还非要玩喂食 play!” 清歌充耳不闻,任由乜沉巍用毛皮毯裹住她冰凉的脚,澹栖鹤则用帕子擦去她唇角的汤汁 —— 前者的指尖带着雪松味的药膏,是怕她被汤勺烫到;后者的帕子绣着她的生辰星轨,是昨夜熬夜赶工的成果。
“殿下更喜欢谁的药膳?” 乜沉巍忽然低头,尾戒的银蓝光华映着他眼底的期待,狼尾虚影轻轻扫过她小腿。澹栖鹤虽没说话,握食盒的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袖口的鹤纹暗绣几乎要绷断。清歌忽然轻笑,分别在两人手背上印下一吻:“小巍的汤像他的尾巴,看着凶实则暖;陛下的粥像他的眼睛,看着淡实则甜。”
春风穿过雕花窗,吹得案头的密报沙沙作响。清歌看着两人同时伸手替她拢好毛皮毯,指尖在她腰侧轻轻相碰,又触电般缩回,忽然觉得掌心的汤勺都暖得过分 —— 原来雄竞的温柔,就藏在这苦与甜的交锋里,藏在他们为她而咽下的每口滋味里,藏在尾戒与玉镯相触时,那声只有她能听见的,心跳的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