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松满脸是血:“李凡求你饶俺命!俺、俺能指认县令!”
“哦?”
李凡弯腰扯开他衣襟,露出贴身藏着的密信。
“那先说说这个。”
铁柱一把揪起宋江松头发:“杀了你替俺娘报仇!”
李凡按住暴怒的铁柱。
匕首在宋江松脸上拍了拍。“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
他转头对周勇喊道。
“清点人数!至于漏网的六当家......”
嗖!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
李凡偏头闪过,箭矢深深扎进身后木柱。
二十丈外的小路上。
一匹马拖着人狼狈地向前奔跑!
“追!”
李凡挥手示意追击,转头看见宋江松正把额头磕得砰砰响!
嘭!
额头已经渗出血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饶命啊,李凡!是俺瞎了眼,以后再也不敢与你们作对了!”
李凡一脚踩住他的肩膀,刀刃陷进松垮的下巴肉里。
“现在知道求饶了?
你带着青风寨的人杀俺青林村老少时,可曾想过今日?”
“俺...俺那是被逼无奈啊!”宋江松撒谎道。
但是对上李凡灵力的双眼。
却止不住的浑身发抖,下身渗出腥臊的痕迹。
村民举着火把围成一圈,火光映照下每张脸上都写满仇恨。
李凡用刀面拍打着,宋江松染血的脸颊。
“依村规处置,别让他死得太痛快。”
铁柱啐了口唾沫在掌心,攥紧柴刀。“这一刀,为俺娘!”
刷!
刀光闪过,宋江松的左手齐腕而断。
啊!
惨叫声响起。
第二个村民提着镰刀走上前.
“这一刀,为俺闺女!”
噗!
血花四溅。
宋江松在地上翻滚哀嚎,声音渐渐嘶哑。
轮到第十三个村民时,宋江松终于断了气!
“死了。”那人探了探鼻息,不解气地补了一刀。
李凡踢了踢尸体:道:“拖去喂野狗。”
肖三郎挤进人群。
“李大哥,里正请您过去。”
青风寨北侧厢房里。
二十多个衣衫破烂的女子,缩在墙角。
里正捋着胡子对李凡说。
“这些可怜人被土匪糟蹋居多,你看怎么处置?”
周勇插话:“咱们村光棍可不少,要不都娶回去吧!”
李凡摇头。
“不妥,强扭的瓜不甜,不如明日让她们自己选,愿意跟谁走都行。
至于剩下的,咱们无能为力了。”
里正眼睛一亮。
“好主意!李凡俺有个侄女,你要是不介意,就接回去!”
做个妾室也好,要是能给李凡生个大胖小子。
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紧密了。
李凡直接打断,“不必,俺有妻室。”
里正讪笑着搓手。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
“俺说不必。”李凡语气转冷。
“要是没别的事,俺先去清点战利品。”
三日后,待清点完物资,寨门前空地上站满了人!
咚!
里正敲着铜锣喊。
“都听好了!第一,这些女子愿意跟谁的。
只要两相情愿,以后就是咱们青林村的人!”
女人们眼睛亮了起来,几个胆大的已经偷瞄,那些体格健壮的汉子。
“第二,糙米二百石、铁器五十七件、牲口十二头!”里正提高嗓门。
“李凡、靳先生各得一成。
青鸾、周勇各半成。
巡逻队一成,剩下的按人头分!”
李老太突然跳出来:“凭什么他们多拿?”
“就凭他们拼命的时候,你在后面躲着!”铁柱怒吼。
众人纷纷附和。
李老太灰溜溜退到人群最后。
分粮食时,李凡叫住记账的肖三郎。
“将三百斤粮食,给俺换成细粮。”
肖三郎讨好道。
“应该的应该的,您要糯米还是黍米?”
“各一半。”李凡答道。
不远处,里正带着个年轻姑娘,往这边走。
李凡头也不抬地,扛起粮袋就走。
里正追不上李凡。
只好继续宣布接下来的事情。
““第三件事!巡逻队要扩招!想加入的现在报名,通过考核就能领兵器!”
铁柱第一个举手:“俺报名!”
李凡再次返回后,站在人群外围。
青年们都踊跃报名,气氛高涨。
李凡颌下处,还没有来得及剃掉的短须,随着抿紧的嘴角轻颤动!
待人群散开,青鸾借着递水的由头低声道。
“公子,该打算下一步了!”
“等训练有成果后,就离开。”李凡压低声音。
“里正的心思太明显,待久了准要生事,还是赶紧上路吧!”
青鸾点点头,指着远处:“夫人来了。”
李凡转身。
苏婉抱着三眼站在山坡上,冲他招手。
酉时的日头把兵器晒出铁锈味将苏婉的影子投在地上,恰好落在李凡的草鞋前!
“回家。”李凡大步走上前,说道。
翌日。
正午日头,把兵器晒得烫手。
肖三郎带人发家伙。
肖三郎正大声指挥着分发兵器。
李凡注意到这个往日沉默的汉子,嗓门洪亮了几分!
李凡则是在场地上指导。
“刀要双手握...对,就这样劈...”
西头突然吵起来。
刘米和刘滑俩半大小子,为把短刀争得脸红脖子粗。
李凡脸色铁青。
铁柱上前拎起他俩后领。
“抢个屁!土匪来了,先剁你们这种愣头青!”
日头偏西。
三支队伍已经像模像样。
探马队在练翻墙头。
长枪队随着铁柱的吼声突刺。
弓箭队对着三十步外的草垛放箭。
张远达头一箭栽进土里。
第二箭却正中草靶。
心中背诵着《李凡射箭心得》里的射法。
李凡啃着杂面饼。
临时营帐周围是忙碌的身影。
妇人三五成群地缝制皮甲。
老丈们坐在磨刀石旁削着箭杆。
连总角小儿都举着木棍,模仿大人的招式!
周勇晃着个皮囊挤过来。
“老赵头窖里扒出来的,说是谢昨日救命之恩!”
咕咚!
李凡灌下一口,辣得眼睛发酸。
远处山梁上,残阳像泼了血,逃走的那些土匪,迟早要来。
但此刻坪上震天的操练声,把恐慌碾得粉碎。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李凡背着手站在晨光里。
下面的人群中。
几个妇人偷偷整理着衣襟。
孩子们挤在最前面,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俺爹比里正还威风!”
三丫刚出声就被二丫捂住嘴,周围孩子都紧张地望向大人!
大丫和二丫站在人群边上,手指绞着衣角。
大丫攥紧妹妹的手,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些‘绝户头’的闲言碎语!
“姜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王婶子撇着嘴。
“当初是谁说人家,生不出儿子的?”
旁边余婆子立刻捅她。
“小声点,当初你不也拦着,不让自家男人借李凡粮食吗?”
王婶子只能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李凡没理会这些闲话。
他目光扫过台下三百多号人。
村民们的脸上,还带着昨日的伤。
有人包着渗血的布条,有人拄着木棍。
可对上李凡的目光时,每个人的腰杆都挺直了!
......
暮色漫过李凡的甲胄,铁片折射着最后一线残阳。
他望着台下深浅交错的伤疤。
那些曾佝偻的脊梁,竟比枪杆挺得更直。
山风卷来火把的焦油味,裹着草垛里未拔尽的箭矢。
这淬火的锋芒,终要劈开更浓重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