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祠地下的石室沉寂得像座古墓,空气中血腥味未散,诸葛亮石像的羽扇指向角落的石门,八阵图的刻痕在油灯微光下若隐若现。
董文翊站在玄龙面前,夹克湿透,铜片在手中沉重如铁,血誓反噬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直视玄龙,低声道:“铜片是八阵图的钥匙,天皇玉玦在秘库里。说吧,石门怎么开?”
玄龙目光深邃,扫过董文翊,又落在孙昊和徐震身上,语气冷冽:“秘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诸葛亮设八阵,封龙脉,玉玦是气运之钥,动它,代价是命。”他顿了顿,指向石门,“铜片只是引子,门后是八阵星锁,需血脉与星位配合。你们,谁敢试?”
孙昊皱眉,上前一步:“我有东吴孙氏血脉,八阵图的部分方位我能推演。铜片给我,我来开。”他的语气坚定,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复杂,似在试探玄龙。
“慢着。”徐震冷声打断,枪口微抬,护在董文翊身侧,“玄龙,你的人刚还喊我们叛徒,现在就让我们开锁?别告诉我这是信任。”他瞥了眼暗哨,三名黑衣人沉默地站在玄龙身后,短刃未收,杀意未散。
玄龙冷哼,袍袖一挥:“不信?那就滚出武侯祠,银狐的尸蛟正等着你们。”他转身,走向石门,指尖轻触八阵图的刻痕,沉声道,“白虎叛派勾结黑市,秘库已不安全。铜片既到,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但别指望我护你们周全。”
董文翊眯眼,权衡片刻,将铜片递给孙昊:“试试。但孙昊,记住我说的话。”他的语气带着警告,孙昊点头,接过铜片,走向石门。
石门高约两米,青石表面布满八阵图的方位线,中央凹槽与铜片的形状吻合。孙昊深吸一口气,将铜片嵌入凹槽,刻痕对齐,发出低沉的咔哒声。
石室地面微微震颤,墙壁的八阵图亮起幽蓝光芒,像是星辰点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星锁启动了。”玄龙低声道,目光锁定石门,“八阵方位,天门、地门、风门、云门……孙昊,报星位。”
孙昊额头渗汗,盯着铜片上的刻痕,低声念道:“天门对应角宿,地门对应亢宿,风门对应氐宿……”他每报一个星位,石门上的刻痕便亮起一道光纹,八阵图的方位缓缓旋转,像活物般呼吸。董文翊心跳加速,血誓反噬让他胸口隐痛,但他强撑着,观察石门的每一丝变化。
突然,石门深处传来一声低吼,像是水流撞击岩壁,夹杂着腥臭的气息。徐震猛地举枪,低喝:“尸蛟!银狐的人追进来了!”话音未落,石室入口的甬道传来窸窣声,黑影在黑暗中蠕动,毒雾顺着地面蔓延。
“该死!”董文翊咬牙,匕首滑入手心,“玄龙,你的暗哨没清理干净?”
玄龙冷笑:“这是白虎的埋伏,不是我的失误。”他一挥手,三名暗哨迅速迎向甬道,短刃与尸蛟的鳞甲碰撞,火花四溅。玄龙转向孙昊,厉声道,“快!星锁不全开,秘库入口会封死!”
孙昊咬牙,加快报读星位:“云门对应房宿,火门对应心宿……”石门的光纹愈发明亮,但地面的震颤也更剧烈,石室墙壁渗出水渍,像是锦江的水脉被触动。董文翊皱眉,察觉不对,低声对徐震道:“老徐,准备后路,这地方要塌。”
徐震点头,掏出一枚小型爆破装置,贴在石室侧壁,随时准备开路。他低声咒骂:“银狐这女人,真会挑时候。”
就在此时,石门轰然一震,光纹汇成完整的八阵图,铜片从凹槽弹出,落在孙昊手中。
石门缓缓开启,露出漆黑的甬道,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像是什么机关在运转。孙昊喘息着退后,脸色苍白:“开了……但星锁耗了我太多精力,里面还有机关。”
玄龙上前,检查甬道,沉声道:“八阵星锁只是第一道,秘库核心有天皇祭坛,藏玉玦和秘档。你们若想活,跟着我。”他瞥了眼董文翊,“但我警告你,血誓之人,碰祭坛必死。”
董文翊冷笑,未答,目光却落在甬道深处。那股嗡鸣愈发清晰,像是龙脉的脉动,铜片的余温还在掌心萦绕。他低声自语:“诸葛亮,你这局棋,到底有多大?”
甬道入口,暗哨与尸蛟的交战已白热化,毒雾弥漫,腥臭刺鼻。徐震扣动扳机,掩护孙昊撤向甬道,董文翊紧随其后。
玄龙走在最前,袍袖下的手紧握一枚古玉,眼神沉如深渊。石室的光纹渐熄,八阵图归于黑暗,只剩甬道的嗡鸣,回荡在武侯祠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