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林霓在神医谷中接到飞鸽传书,各地潘王再次有了动静。
他们不再是只满足于蹲守在京城外围,而是隐隐有了更多的试探。
老皇帝也终于坐不住了,几次三番催问陆晏川人究竟在哪儿。
事到如今,朝廷无人可用,竟然开始指望一个植物人起来拯救他们了。
为了逼问出陆晏川的下落,老皇帝派人软禁了王府一众人等。
但陆晏川却迟迟没有出现。
“王爷究竟去哪儿了?”秋雨跟在林霓身后,不解地问道,“王妃你知道吗?”
“知道的太多对咱们没好处。”林霓淡淡道,“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连王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秋雨听后更加不解了:“奴婢不懂,王爷怎会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呢?”
另一边,某处深山内。
陆晏川和林不南坐在林中小溪边,一边生火准备烤鱼,一边商量下一步行程。
“最近几日已有不少人跟在我们身后,虽说费些时间也能甩掉他们,但终究是个隐患。”
林不南抓起自制的骰子,随手一抛,看到落在地上的方位,说道:“一会儿吃了饭往东走。”
陆晏川提醒道:“京城在西。”
“东辕西辙。”林不南随意道,“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已经跑死两匹马了。”
这几日,他们溜着后面的各路人马在中原土地上溜圈,同时也利用玉佩召集了不少人马。
下一步,就要赶回京城“勤王救驾”了。
“之前太子送来的消息你又不是没看到。”林不南摆摆手,“他让我们晚点儿到,最好能拖死那个老皇帝。”
“皇帝突然暴毙,遗诏上写的绝对不会是太子的名字。”陆晏川凉凉道。
太子不想要这皇位没关系,但是骁哥儿还得要呢。
若是让五皇子当上了皇帝,嘉荣贵妃幕后垂帘听政,那这世道就真的完了。
自从听月公主去世后,太子整个人都半死不活的,满眼都是死志。
他在人前还会装一装,但是在陆晏川面前可是一点儿不装。
太子如今的自我毁灭倾向,恨不得天下大乱才好。
吃过饭后,两人起身,用土将所有东西都埋起来,然后翻身上马,向东而行。
因为两人随心所欲的赶路方式,有时候刚从南到北,又突然再往南而去,根本没人知道这俩人到底去了哪儿,经常跟丢,也因此两人耽误了路程。
而出发时跟着离开的两个护卫和松柏松意却早已兵分两路,各自带着信物去集结曾经的陆家军。
“最近潘王有异动,要赶到变动前抵达京城。”
这边,陆晏川正在往京城赶,而京城那边,纷争已然上演到精彩桥段。
老皇帝难得聪明一回,私下里安排了一群试药太监,每天每顿太医端来的药,都要先给试药太监喝一口。
这日,终于有个太监吓尿了裤子,哭着喊道:“皇上,这药有毒,喝不得啊。”
老皇帝面色难看地让人把药倒进一旁另一个小太监的嘴里,小太监当场就翻白眼吐白沫死了。
这一幕彻底吓坏了老皇帝,当即叫人把吓尿的小太监抓起来严加拷问,最后查出这毒药是兵部尚书让人下的。
兵部尚书,那可是二皇子的外公,皇后的亲爹!
老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好哇,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朕去死了?哈哈哈哈!但朕是天龙之子,上天都是眷顾着朕的!朕没死!”
“来人啊!把孙尚书一家都给朕羁押起来,搜查!”
这一闹剧,最终以兵部尚书被羁押下大狱,择日午门斩首示众,皇后被打入冷宫,二皇子被贬为庶人收场。
然而老皇帝不知道的是,真正在背后给他下毒之人,实则另有其人。
因为这次试药成功抓到歹人,老皇帝更加坚信喝药前必须要试药,接二连三地又毒死几个太监,揪出不少叛党后,老皇帝自己都更加糊涂了。
“太子,你说怎么人人都想要朕去死呢?”老皇帝双眼迷离朦胧地看着太子,不解地问道。
“朕知道,朝野之上分了许多党派,那为什么每个党派都有人来给朕下药呢?他们合起伙来要弄死朕?”
太子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当然是因为那些人都是被人陷害的。
谁会在明知有试药太监的情况下去给皇帝下药,当然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互相栽赃陷害。
然而这样折腾下来,无辜之人死的更多了。
陆晏川一边赶路,一边疯狂给太子传信,在马背上写的字都要飞起来了。
“赵家人都是疯子。”林不南忍不住骂道。
“还好骁哥儿随本王姓。”陆晏川暗自嘀咕道。
“如今陆家军已经集结完毕,我们怎么攻入京城?”林不南扬声问道。
马蹄跑得飞快,一张嘴都是土,两人甚至带上汗巾遮住了下半张脸,但是两人满脸胡子拉碴,活像是在逃通缉犯。
松柏和松意也早已和两人汇合,松意跟在后方,大声道::“不如我们从后方包抄过去,来一个王妃说的围魏救赵!”
“不行,我们兵力不足。”林不南率先否定道。
陆晏川无奈道:“我们就不能正大光明地被人请进去吗?”
“这、这能行吗?”松柏担忧地问道。
“皇上最近正在全国上下搜索本王的身影,如今本王现身,他岂不是要欢欢喜喜地欢迎本王进入?”陆晏川问道。
就连最莽撞的松意听了都挠挠头:“可是,如今全天下都知道皇上找您是为了对抗潘王,如今潘王围城,又岂会让您轻而易举地进城?”
陆晏川但笑不语:“本王自然有法子叫他们毕恭毕敬地将本王送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