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些时候,盛老太太便把管家权交给了王大娘子。
葳蕤轩
盛老太太的贴身女使,房嬷嬷离开后。
王大娘子一手拿着对牌,一手摸着如兰柔顺的长发,脸上全是骄傲之色。
“我的如兰真是料事如神,你才说,你祖母会把管家权,给我送回来。”
“这离你说这事,可还没一个时辰,老太太就派人,把管家对牌给我送来了。”
如兰对母亲的花式夸赞已经免疫,淡定的翻了一页书。
她的语速不急不缓,带着安抚人心的魅力。
“这个管家权母亲放心拿着,明兰管家的本事已经学的差不多。”
“你不提,祖母也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把管家权给你送回来。”
王大娘子没在意这话,她挥手,让刘妈妈拿笔墨和算盘来,她现在就要核算账目。
刘妈妈也没有劝大娘子,虽然晚上看账目伤眼。
不过五姑娘喜欢看书,所以葳蕤轩点的蜡烛够多。
晚上看书算账的话,也不太伤眼睛。
王大娘子拿到算盘,便开心的拨弄起来。
这段时间,没有管家权在手里,可把她给憋屈坏了。
半个时辰后,王大娘子已经算完了第一本账册。
对于这段时间的账册,她很满意。
“明兰账目做的不错,没有疏漏的地方。”
盛如兰闻言放下书,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
“明兰聪慧好学,管家理事,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王大娘子轻哼一声,不服气道。
“她在聪慧,也比不上你和你大姐姐,你们两个,可都是出了名的聪慧漂亮。”
盛如兰什么也没说,在母亲心里她和大姐姐最好,在祖母心里,明兰最聪慧。
这本也没什么好说,不过是人心使然罢了。
盛纮在宫里生生关了两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深夜才穿着官服,一身疲惫的回来。
王大娘子得到消息,带着华兰和如兰赶到寿安堂,看到盛纮没事,大家总算放下了心。
盛纮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长柏说了昨日的情况。
他很满意大娘子的处置,再把长枫叫来,狠狠打了长枫一顿板子后。
盛纮不理会林檎霜的哭求,直接去了葳蕤轩。
盛纮泡脚的时候,听王大娘子“无意间”提起的林栖阁的异常。
心中感到狐疑,决定私下一查探一番。
三天后,盛纮收到了让他眼眶发疼的消息。
他心爱的霜儿,竟然在他还在宫里生死未卜的时候。
私下里变卖,他补贴给她的田产铺子,
竟然还偷偷买通门房,计划着逃跑,要是那晚,他没有及时赶回来。
林栖阁的主人,恐怕已经带着的她的一儿一女,早早离开了汴京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冬荣看着站在窗前,如同一尊雕塑的主君。
静静的守在他身后,不敢发出一丁点动静。
他查到的东西,也太过吓人了!
冬荣觉得,主君要是去质问林小娘,林小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主君不去质问,天长日久的下来,林栖阁也算是完了。
冬荣硬生生陪着,盛纮在书房站了一夜。
第二天,冬荣察觉到自己的腿肿了。
可主君却好似啥事也没有,他平静的穿上官服,面色如常的去上朝。
往后的日子里,盛纮待林小娘淡了很多。
他偶尔还是会去林栖阁,可林小娘总觉得,盛纮看她的眼神充满着审视。
这段时间,盛长柏也考入了翰林院,任翰林院八品典仪,开始了每日的上职生涯。
这日,华兰带来吴大娘子马球会的帖子。
王大娘子和华兰从寿安堂出来。
一想到还要带墨兰一起去马球会,王大娘子面色便有些不好。
华兰知道她在别扭什么,轻轻牵住她的手,小声问道。
“我听刘妈妈说,父亲最近待林小娘颇为冷淡。”
提起这个,王大娘子瞬间精神起来。
她凑近华兰耳边,把如兰的主意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随后她满脸兴奋的说道。
“我刚开始觉得如兰的决策不够狠,很难让林小娘受到教训。”
“不过这些天,我冷眼看着林栖阁的处境,才觉得这慢刀子割肉也不错。”
“我只要想到,林檎霜每日等在你父亲归家的路上。”
“可你父亲却不为所动,依然往葳蕤轩来,就觉得痛快。”
“不过也不知道你父亲这样的情况,能维持多久。”
王大娘子已经习惯了,林小娘掉两滴眼泪,盛纮便会心软的情况。
华兰摇摇头,十分肯定的道:“这次林小娘爬不起来了。”
看母亲脸上的不信任之色,华兰没再说什么,母亲身在局中,看不起前路。
可她却能看的清楚,如兰此计,挖掉的可是林小娘在盛家立足的根。
不过林小娘还有长枫,以后的日子,尽管没有了曾经的风光,可总能过的下去。
盛府门前,墨兰穿着一身华贵的浅蓝色长裙。
不耐烦的跟身边,穿着浅粉色长裙的明兰抱怨。
“五妹妹怎么还不来,她要再不来,可要耽误我们去马球会的时辰。”
明兰看了看天色,反驳墨兰的话。
“四姐姐,是我们来的太早的缘故,现在还没到我们约定的时间。”
墨兰闻言狠狠瞪了明兰一眼:“你现在胆子也是大了,竟然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难道只有四姐姐欺负我的份,还不允许我反击嘛。”
明兰回怼她,自从知道,林小娘很可能是害死她小娘的凶手,对于墨兰她也深深厌恶起来。
墨兰吃瘪,却不想在盛家门口闹起来。
不然王大娘子借口她闹事,不让她去马球会怎么办?
要知道这马球会,王大娘子带着如兰参加过好几次。
可她一次都没有带她参加过。
小娘说的对,大娘子她就是成心如此。
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低嫁,她才不会让正房的人如愿。
此时,王大娘子带着如兰也出来了。
墨兰特意观察了一下如兰的打扮。
发现她穿着一身,月白色双绣牡丹长裙。
头上盘着流苏髻,头上的发饰只有一只精致的珍珠步摇,双耳坠着红豆耳坠。
这两点极致的红,衬她如今雨后的花苞,极致的清纯中又带了点艳色。
墨兰眼中的嫉恨一闪而过,也不知道王大娘子在如兰身上花了多少钱。
才能养出如兰这一身,比乳酪还白嫩的皮肤。
和她站在一块,衬的她莫名黑了好几个度,明明她的皮肤,在姑娘里面也算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