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巧,一点都不温柔体贴,元柔越发恼火,可她刚才的火气就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叫人发泄出来也不爽快。
她负气的一屁股坐在榻上,又开始自顾自的哭了起来,这些日子来,这是她唯一会的方法,每次如此谢则安必定会心软,他这样的贵公子,最不屑的就是欺负女人,看到女子哭,他定是会手足无措。
果然,谢则安见她哭了,叹了口气说,“我走,去叫丫鬟另给我个房间,你自己住这里。”
他若是今夜出去住,那明日全府的人都知道,他们感情不合,如此不叫元霜看了笑话去,元柔忽地站起来,追过去说,“不用,你别走,我睡小榻就是!”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没出息,为什么总是自己率先道歉,明明自己什么错都没有。
见她这样说,谢则安才重新回去躺着,他对这个新婚妻子,并没有什么感情,只希望相敬如宾就好,他本也无意出去住,无非就是知道元柔定会认出,才故意这样的,毕竟哄女人什么的,最麻烦,他不愿。
现在若是出去,明日府中的人定是要知道,他们关系不怎么好了,今日来他目的就是为了在元霜面前秀恩爱,怎么可能针脚元霜看扁了去。
不知道元霜看到自己和元柔如此好,会不会吃醋,没准现在心里正泛酸吧?
也是,像他这样的男子整个京都城少找,元霜会后悔也是应该的,那霍岐山一看就是个大老粗,不会照顾人,定比不过他。
这样想着,谢则安心中突然有了似对元霜报复的爽感。
另一边,元霜刚睡下,忽地听到门开了,因为在元家,她没有什么戒备,揉了揉眼看去,见门口有人影晃动,缓缓向自己走来,紧接着那人掀开帷幔,一瞬间翻身上了床榻。
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元霜嗅出了他的味道,没有像之前那样挣扎,她知道霍岐山想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你警告你。”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这里是元家,你注意下,叫旁人看到不好。”
他翻了身,抱住她,嗓音带着沉沉的沙哑,“有什么不好?我们都成亲了,抱的是自己娘子,又不是别人的。”
元霜瘪了瘪嘴,知道自己说不过他,转身面向墙壁,也不愿看他。
霍岐山盯着她的后脑勺,目光在夜里熠熠光彩,“多住些时日吧。”
元霜愣了下,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又听到他温润的声音徐徐传入耳朵,“许久没见你祖母了,多陪陪是好的。”
说完,头顶一沉,他拍了下她的脑袋,“睡吧。”
翌日,外面传来丫鬟的叩门声,元霜揉了揉眼,发现霍岐山已经不见了踪影。
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丫鬟端着盆水进来,放到一旁,过来轻轻挽起帷幔,“老太太叫去前头用膳,姑娘收拾完就和姑爷一起去吧。”
元霜下来,掬了捧水,“你们叫得可真顺口。”
那丫鬟打趣说,“姑爷可以强调以后都这样叫。”
说着给元霜拿来梳子篦发,“姑娘命好,我们这些下人瞧得清楚,姑爷对姑娘那是一百个用心,今早还有小厮说,昨夜进去伺候的时候姑爷不在屋里,想必到姑娘这了吧。”
“毕竟小别胜新欢,姑爷是一刻也不想和姑娘分开。”
元霜无奈笑了笑,他那哪里是不想分开,分明是方便他监控自己,但这些元霜不方便和她说,自己清楚就好。
洗漱完毕,丫鬟叫来了霍岐山,两个人往前面去,路上刚好遇到一同去的谢则安和元柔。
元柔跟在谢则安身后,像怨妇一样,所有的不开心都写在脸上,看到元霜和霍岐山,元柔又立马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极力表现着自己的幸福。
可人越是表现什么,就越缺少什么,元霜自然看得出来,谢则安根本不喜欢元柔,想必两人这顿日子过得也不是很顺心。
看来和她一样,都不是很好。
但元霜没多在意,左右就这段时间能看到,以后不在一起,元柔的炫耀也看不到了。
谢则安看到元霜,“元霜。”
他面带笑意打了声招呼,元霜也唤了声他的名字,一声则安一如既往的温柔,本事寻常的一声问候,听到众人耳中却是不同意义。
谢则安听到的是温柔缱绻,像是情人的呢喃,叫人心神荡漾。
他喉咙滚了滚,心中像是燎原之火,腾腾烧起。
而听在元柔耳中,却是故意勾引,这个元霜果然是个狐狸精,都有了霍岐山,还到处勾引人,瞧瞧她叫的,则安?呵呵,这是在叫谁?什么意思?
霍岐山听见那声则安,微微挑眉,看向元霜的表情饱含深意,晦涩难明。
元霜见几个人神色各异,转身走了。
后面跟着谢则安和元柔,霍岐山,几个人皆用不同的目光盯着元霜的背,元霜被几人盯得有些不自在,忙不迭地往前去,脚下也快了些。
谢则安炙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她背部穿出一个洞来,元柔怨愤的眼神也几乎要将元霜吞噬。
到了正堂,元霜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觉得舒心了不少。
老太太见几人来了,招呼来用膳。
早膳皆是老太太询问过丫鬟下人,得知霍岐山和谢则安几人的喜好后,按照几人的喜好做的饭菜,因此一顿饭众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就连平日事最多的元柔都安静地吃饭,只是吃米的时候,几乎要将筷子咬断,死死盯着元霜。
元霜吃得如鲠在喉,好不容易吃完,就说自己困了,去了老太太房中。
“你看什么?”
见元霜走了,元柔才终于忍不住对谢则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