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煊斜倚在榻榻米上,指尖绕着酒杯,琥珀色的清酒在暖灯下泛着诱人的光:
“怎么样?咱俩联手,事成了,你带着功勋回帕特农风光无限,我抱着小女友远走高飞;要是栽了,咱们俩大不了脚底抹油,换个国家照样吃香喝辣。”
他挑眉轻笑,镜片后眉毛似乎都在向阿瑞斯招手。
阿瑞斯猛地灌了口酒,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
“总觉得你在给我下套!日本现在连须佐之男的身份都藏得密不透风,咱们却要直接挖另外两个伪神?这不是自寻死路?”
他抓起烤鳗鱼狠狠咬下一大口,腮帮子鼓得老高。
“刺激的不就是这点?\"贺鸿煊突然倾身向前,炭火映得他眼底跳动着炽热的光,”
“我们两个人双贱合璧,撕开造神计划的黑幕......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他故意将酒杯重重砸在案几上,溅起的酒液在金箔纸上晕开。
“等会儿!”
阿瑞斯急忙掏出加密通讯器,
“这么大的事,我得先请示神女!”
贺鸿煊抄起铜壶,滚烫的茶水哗啦啦倒进二人的空杯,然后将一杯茶递给阿瑞斯说道:
“靠请示行动,你哪道菜都别想赶上热乎的!我闯下那么多祸,神女都没把我怎么样,你怕什么?”
“能一样吗?!”
阿瑞斯拍了拍桌子,
“神女陛下把你当亲儿子宠!我要是敢擅自行动,分分钟被逐出帕特农!”
“去你的!”
贺鸿煊抄起团成球的桌布砸过去,
“你才是神女的儿子!”
最后在贺鸿煊软磨硬泡下,阿瑞斯最终把通讯器塞回兜里。仔细想想,这家伙说的也在理,什么事都要等上头批准,黄花菜都凉了。
吃完午饭,阿瑞斯擦了擦嘴,问道:
“下一步咱们干什么?直接去闯东京法师塔,还是富士山魔法协会?”
他越说越兴奋,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贺鸿煊白了他一眼:
“你当我傻啊?这两个地方守备森严,咱们贸贸然闯进去,不是去送人头吗?”
阿瑞斯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好像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那你说先去哪?”
“旧货市场。”贺鸿煊简短地回答。
“去那儿干嘛?”阿瑞斯一脸疑惑。
“别问那么多,跟着我走就是了。”
贺鸿煊起身穿上风衣,往门外走去。阿瑞斯虽然满心不解,但还是赶紧跟上,他知道贺鸿煊鬼点子多,说不定真能从旧货市场挖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店门上方的风铃叮当作响,贺鸿煊推开玻璃门,一股陈旧的塑料与灰尘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暖黄的灯光下,货架间蜿蜒的过道堆满了复古电视机和老式收音机。他径直走向柜台,对着低头整理票据的店员扬了扬手机:
“你好,我是苍崎纯二比,之前在网上联系过,想看看那台松下录像机。”
“稍等。”
店员推了推厚框眼镜,转身钻进堆满纸箱的储物间。几分钟后,他费力地搬出一台黑色的松下L15录像机,机身金属边缘泛着氧化的灰绿,磁带仓的按钮上还粘着半片褪色的贴纸。
贺鸿煊蹲下身子,指腹摩挲着机器表面的划痕:
“能通电试机吗?”
“插座在那边。”
店员随手扯开缠绕的电源线,裸露的铜线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光。贺鸿煊从背包掏出一盒边缘磨损的录像带,随着\"咔嗒\"一声轻响,磁带顺利滑入舱门。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机器发出齿轮转动的嗡鸣,电视屏幕上渐渐浮现出晃动的画面。
确认画面流畅后,贺鸿煊掏出一叠日元拍在柜台上。店员数钱的间隙,他已经将录像机裹进防水布抱在怀里。
直到店门在身后重新闭合,阿瑞斯才憋不住开口:
“这就完事了?我还以为要来一场惊心动魄的黑市情报交易!”
“电影看多了?”
贺鸿煊斜睨一眼。
阿瑞斯此时急切的说道:
“我说,搞到录像机后,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总不会还要逛二手市场吧?”
贺鸿煊望着远处翻涌的乌云说道:
“找个法师训练场馆。”
“训练场馆?”
阿瑞斯突然两眼放光,猛地拍了下贺鸿煊的肩膀,
“要和我切磋?普通场馆可施展不开,不如去海上!狂风暴雨中对决,那才叫痛快!”
他张开双臂,仿佛已经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
贺鸿煊微微一怔,随即露出狡黠的笑容:
“海上?这主意不错!”
半小时后,老旧的渔船在礁石滩旁缓缓停下。二人踏着潮湿的礁石登上荒岛,四周海浪拍岸的轰鸣声不绝于耳。阿瑞斯活动着筋骨,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来吧贺鸿煊!我已经热身完毕,就等着和你来一场真正的较量!放心吧,我会将实力控制在高阶水平!”
“别急。”
贺鸿煊打开空间行囊,小心翼翼地搬出一台老式彩电,
“你去把电视放在那块平整的石头上。”
阿瑞斯看着那台笨重的电视,满脸不可思议:
“决斗带电视?你是要边打边看节目?”
他挠了挠头,
“这是什么战术?”
海风卷起他的头发,凌乱间更显迷茫。
“赶紧的,别磨叽,等会可能要刮大风了。”贺鸿煊抬头望向天空,云层正在快速翻涌,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真是搞不懂你。”
阿瑞斯满脸无奈,嘟囔着抱起电视,趔趄着往那块石头走去,最终将设备重重放在花岗岩上。
贺鸿煊也没闲着,他先是将一台充能机稳稳架起,金属外壳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冷光,紧接着开始在地面勾勒繁复的阵纹。
圣墙守护之阵的纹路在他指尖亮起微光,逐渐蔓延开来,形成一道泛着乳白色光芒的光幕。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到底要干嘛?”
阿瑞斯叉着腰,看着贺鸿煊忙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开口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
贺鸿煊头也不抬,眼睛紧盯着阵纹,生怕出现一丝差错。
然而,贺鸿煊布置了一道守护阵法还不放心,又在光幕内侧开始布置光佑之阵。金线顺着地面快速攀爬,与圣墙之阵交织,形成更细密的防护网。
做完这一切后,贺鸿煊直起腰,拍了拍手,眼神中带着审视:
“双阵叠加,我就不相信了。”
“你是为了抵挡我的超阶魔法吗?这点防御可是不够。”
阿瑞斯晃了晃脖子,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一脸自信地说道。
“啊?还是不够吗?”
贺鸿煊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随后,他二话不说又拿起刻刀,蹲在地上开始篆刻新的阵纹。海风呼啸着掠过耳边,天色愈发昏暗,可贺鸿煊仿佛完全沉浸其中。
足足折腾了两个半小时,当第四套守护阵法完成时,四重结界在夜色中流转着不同颜色的光晕,从内到外分别散发着纯白、淡金、浅蓝与青碧的光芒,层层叠叠将这片地带牢牢护住。
贺鸿煊满意地拍掉手上的灰尘,松了一口气。
刚忙完,他就把阿瑞斯喊到身边,叮嘱道:“把你最结实的防御魔具拿出来。”
阿瑞斯彻底懵了,瞪大眼问:“你折腾这么久,到底要干啥?”
贺鸿煊指了指录像机,语气平静:“放录像带。”
“就为了放个录像?!”
阿瑞斯差点跳起来,
“你搞了四重结界,还让我准备防御魔具,就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