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5月10日凌晨2:57,比利时列日要塞的量子雷达站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蜂鸣。
值班中士雅克的瞳孔在数据屏蓝光中剧烈收缩——三百公里外的空域,原本寂静的电子地图上,数以百计的红点正以每小时800公里的速度压境。他颤抖着抓起红色警报器,喉结滚动发出破碎的嘶吼:\"斯图卡!全体进入一级战备!\"
与此同时,巴黎陆军部的全息沙盘突然泛起血色涟漪。
甘末林将军的雪茄坠落在地,火星在作战室的强化玻璃地面上迸溅。卡特鲁中校死死攥着加密电报,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将军,德军已突破荷兰边境,空降猎兵正在夺取鹿特丹大桥!\"作战室陷入死寂,唯有沙盘上闪烁的红点如癌细胞般疯狂扩散。
色当防线上,雷诺团长的夜视仪突然被强光刺得发白。他摘下护目镜的瞬间,数十架Ju-87轰炸机已冲破雨幕,机翼下的梅塞施密特机炮吐出猩红火舌。雷诺扑倒在女儿安娜身上时,听见妻子玛丽发出撕裂般的哭喊——他们栖身的观察哨在电磁脉冲弹的轰鸣中扭曲成废铁,量子护盾塔化作冲天而起的蓝色蘑菇云。
\"向第三防线撤退!\"
雷诺抱着昏迷的女儿踉跄起身,却发现战壕里的士兵正对着天空疯狂扫射。年轻列兵的头盔被弹片削飞,露出的半张脸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些贴着铁十字标志的战机,竟突破了号称\"无懈可击\"的防空火网。
巴黎街头,报童的号外声被此起彼伏的防空警报撕碎。
咖啡馆里,醉醺醺的军官们打翻威士忌酒杯,猩红的酒液在《费加罗报》头版蜿蜒,将\"固若金汤的法兰西堡垒\"几个烫金字染成血色。索邦大学的穹顶讲堂内,杜蒙教授的全息投影还在循环播放马奇诺防线的防御数据,窗外传来的高射炮轰鸣却将那些精密演算炸成齑粉。
贝图阿尔将军站在总参谋部的落地窗前,看着埃菲尔铁塔方向腾起的黑烟。
他掏出藏在怀表夹层的氰化物胶囊,金属外壳上刻着的\"为了法兰西\"字样早已被汗渍腐蚀。加密频道里传来比利时防线崩溃的实时语音:\"这里是利奥波德三世...我们的坦克在泥地里寸步难行...请求空中支援...重复,请求...\"电流声骤然中断,只留下令人心悸的寂静。
当第一辆虎式坦克碾过色当的市政厅时,雷诺终于读懂了德军战术的残酷——暴雨不仅没有迟滞装甲部队,反而让泥泞的阿登森林变成天然的伪装屏障。
他抱着女儿躲进地窖,听着头顶传来履带碾压钢筋混凝土的轰鸣,想起三天前甘末林将军那句\"坦克无法穿越阿登\",此刻竟比最荒诞的黑色幽默更刺耳。
古德里安将军的指挥部内,全息地图上的红色箭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副官递来最新战报:\"第19装甲军已突破色当,法军的电磁地雷在暴雨中全部失效。\"古德里安在日记中快速书写,钢笔尖划破纸面:\"马奇诺防线的设计师们忘了,再精密的机器,也敌不过上帝的眼泪。\"
巴黎近郊的军用机场,机械师们手忙脚乱地为幻影战斗机挂载弹药。年轻飞行员皮埃尔在登机前收到母亲的电报:\"家里安全,勿念。\"他将泛黄的全家福塞进飞行夹克,却不知道此刻德军的Ju-88轰炸机群,正朝着这个机场投下凝固汽油弹。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硝烟时,法国政府紧急会议在地下掩体召开。
总理雷诺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悬停许久,终于按下启动全国动员令的红色按钮。会议室穹顶的水晶吊灯突然炸裂,飞溅的玻璃碎片在地面拼出破碎的三色旗图案——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欧陆霸主,此刻才惊觉自己早已困在精心打造的钢铁牢笼里,成为待宰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