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的风卷起几片落叶,在宇文舟和黎鸢之间打了个旋。
纷争开始了……
“你以为我在乎家族那些迂腐的规矩?从你在男厕所把我抵在墙上的那天起,那些所谓的‘六根清净’就成了笑话!”
黎鸢被宇文舟这突如其来的“自爆”弄得一愣,脸颊顿时烧了起来,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月见“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像铜铃,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惊天大瓜疯狂冲击。
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连走路都仿佛踩着云端的舟少爷,居然在男厕所被黎小姐……抵在墙上?!
半夏更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偷偷拽了拽月见的袖子,用口型无声呐喊:“男厕所?抵墙上?!”
这剧情发展比话本里写的还要刺激!
她们在宇文家伺候多年,何曾听过自家少爷如此“惊天动地”的秘闻?
将臣歪着脑袋,猩红的眼眸在宇文舟和黎鸢之间来回扫视。
它只是几天不在,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跟什么!
这么快就被偷家了?!
“你…你胡说什么!”黎鸢反驳。
那天在男厕所的情景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她确实是为了逼退跟踪的宇文舟才出此下策。
可这事儿怎么能被他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师父这么快就忘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宇文舟上前一步,挽起袖子的架势像是准备大干一场。
“你把我拽进隔间,锁上门,还故意挠我痒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看我失态!”
“我……”黎鸢哑口无言。
月见和半夏当场石化。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活久见”的震惊。
挠痒痒?!这黎小姐也太……太生猛了吧!
将臣也忍不住用翅膀拍了拍黎鸢的脖子,像是在说:“可以啊你,平时看着挺正经,背地里这么野?”
黎鸢被它拍得一个激灵,试图找回场子。“我…我那是为了让你别再跟踪我!谁让你总是像个幽灵一样跟着我!”
“跟着你?”
宇文舟冷笑一声,烦躁地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
“我为什么跟着你?还不是因为……”
他猛地顿住,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总是那么莽撞,在训练场失控,在副本里不要命地往前冲!我不跟着你,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把自己搞进医疗中心!”
“我怎么样不用你管!”黎鸢梗着脖子喊。
“不用我管?那祁因就能管了?”
话题再次被引向新的高潮——
一鸟,两人,震惊!
祁因又是谁?!
宇文舟双手叉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抱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在训练场拉拉扯扯是为了气我?你每次跟他凑那么近,故意整理他的衣领,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当我眼睛瞎吗?”
他猛地指向黎鸢,“还有上次刘猛挑衅,你直接挽住他的手臂叫‘亲爱的’,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在暗处看了多久?我脚都站麻了!”
黎鸢艰难地吞咽下口水。
那次只是为了吓退宇文舟和刘猛,才和祁因演了那出戏,那些刻意为之的“暧昧”,竟被宇文舟一字不差地看在眼里……
过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当时是演戏。谁、谁让你跟个变态跟踪狂似的偷窥我?”
宇文舟深吸口气,眉头紧锁。“黎鸢,你告诉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在训练场你靠在他肩头笑得那么开心,也是演的?他送你山莓时你眼睛发亮的样子,也是演的?你以为我不知道祁因是什么人?他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每次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吞下去!你把他当朋友,他却想当你男朋友!”
闻言,黎鸢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宇文舟的这番话剖开了她曾刻意忽略的细节。
那些不加掩饰的关心,那些明目张胆的偏爱,她不是不懂,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也不想以后因为什么事情两人彻底闹僵。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对峙道:“你把祁因调到西部参加特训,你敢说你不是出于嫉妒?”
“是!我就是嫉妒!”宇文舟猛地扯下眼镜,狠狠摔在石桌上。
镜片撞击桌面的脆响让月见和半夏同时惊呼出声,那副总是让他显得温文尔雅的眼镜,此刻如同破碎的面具,露出他眼底翻涌的狂澜。
“我嫉妒他能光明正大地对你好,嫉妒他能让你毫无顾忌地笑,嫉妒他不用像我一样被家族规矩捆住手脚!”
他一步步逼近,银发凌乱地垂在额前。
“祁因就是个冲动的笨蛋!上次【刑期无期】副本,要不是你护着他,他早被那群诡异撕碎了!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凭什么站在你身边?”
黎鸢被他突然爆发的情绪震得后退。
将臣唰地展开翅膀,全身羽毛炸开,喉间发出威胁性的“咯咯”声,瞳孔在晨光中缩成危险的竖线,死死盯住宇文舟的每一帧动作。
宇文舟脚步一顿,猛地看向将臣。“还有你!你以为装成鸟就能瞒天过海?江辰。每次副本你都躲在暗处,看着黎鸢为你拼命!【绝望高中】里沙龙的攻击为什么慢半拍?你当我推算不出来?”
将臣猛地扑棱翅膀,几片羽毛被气流震落在地。
它歪头用喙梳理了一下胸前的羽毛,动作带着几分挑衅,仿佛在嘲笑宇文舟的指控。
“别装了!”宇文舟突然抬手,指尖几乎要戳到将臣的尖喙。“你每次都等她快死了才出现,用那些廉价的保护来换取她的依赖!上次在姥爷家院子里,你带那么多乌鸦来示威,不就是怕我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