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令人失望。
黎鸢的耐力测试只达到c级标准，力量更是勉强够到d级。
唯一亮眼的是她的反应速度，几乎打破了朝歌的记录。
“果然如此。”
祁因摸着下巴，一副高深老者的姿态。
“你在副本里的表现和现实差距太大，这说明你的能力更多依赖精神力量而非身体素质。”
黎鸢擦着额头的汗水，“所以？”
“所以我们要双管齐下。”祁因调出训练菜单，“上午体能训练，下午精神专注力练习，晚上战术学习。”
第一天的训练近乎残酷。
黎鸢做完最后一组深蹲时，双腿已经抖得像筛糠。
祁因却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反而增加了负重。
“再来十组，做完才能吃午饭。”
黎鸢咬着牙坚持，汗水浸透了训练服。
当终于完成所有项目时，她直接瘫倒在地，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祁因蹲在她身边，递来能量饮料。“表现不错，比我想象的顽强。”
“来个痛快的…你整死我算了…”黎鸢气喘吁吁地说。
祁因笑了，“这才第一天，黎鸢小朋友。”
下午的精神训练相对轻松，但也不太轻松。
黎鸢被要求坐在一间全白的房间里，盯着墙上的黑点保持绝对专注。
每当她走神，祁因就会用笔敲她的额头。
“专心点！在副本里，一瞬间的分神就会要了你的命。”
晚上学习战术时，黎鸢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祁因不得不掐她的胳膊让她保持清醒。
“最后一个知识点，”他指着屏幕上的怪物图鉴，“‘初级诡异’的弱点在哪？”
“颈…颈部…因为颈部藏着它们的武器…”黎鸢迷迷糊糊地回答。
“很好。”祁因合上电脑，“明天五点，别迟到。”
三天来，这种严苛的训练节奏从未改变。黎鸢的体能有了明显提升，但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精神力的增长。
第三天下午，当祁因像往常一样用笔敲她额头时，笔尖在距离皮肤一厘米处突然停住了。
祁因瞪大眼睛，“你…你在阻止我？”
黎鸢自己也感到诧异，她并没有刻意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再被敲额头。
某种无形的力量在她周围形成屏障，阻挡了祁因的动作。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祁因兴奋地记录数据，“太神奇了！一般玩家需要几个月才能显现出特殊能力！”
训练结束后，祁因拦住正准备回去的黎鸢。
“今天加个特别项目。”
他带着黎鸢来到生活区的一间工作室，推开门，里面竟是一个设备齐全的理发店。
“这是？”
“我的小秘密。”祁因得意地转着剪刀，“朝歌唯一指定理发师，祁因为您服务。”
黎鸢惊讶地看向大门对面的墙壁，上面挂满了各种理发证书。
“你真的是理发师？”
“曾经是。”祁因拉过椅子示意她坐下，“在我老家那个小县城，‘阿祁理发’可是最受欢迎的店。直到有一天，我莫名其妙被拉进了副本……”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流畅，剪刀在黎鸢发间穿梭，一缕缕黑发飘落地面。
“后来呢？”
“后来就回不去了啊。”祁因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通关后就被朝歌收编，成了职业玩家。不过手艺没丢，偶尔给队友们剪剪头发，赚点外快。”
镜中的黎鸢渐渐变了模样。
祁因没有大动刀戈，只是巧妙地将她的长发修剪出层次，额前的刘海微微内扣，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更加精致。
“怎么样，满意吗？”祁因放下剪刀，轻轻拨弄她的发梢。
黎鸢有些恍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新发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甚至多了几分锐利的气质。
“很好看，谢谢。说实话，我已经很久不去理发店剪头发了。”
“为什么？”祁因好奇地问。
“因为理发师说我脸圆。”黎鸢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语气里透露着一丝幸灾乐祸。“之后那家理发店黄了。”
“哈哈，我觉得还好啊。”
祁因双手隔着围裙轻轻搭在黎鸢的肩膀上，与镜子里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对视。
“要不要染个颜色？现在流行雾霾蓝。”
黎鸢摇摇头，“黑色就很好。”
“明智的选择。”祁因笑着整理工具，“黑发最适合你，永远不要染。”
当晚，黎鸢在宿舍整理装备时，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音。
她警觉地竖起耳朵，拉开窗帘，看见十几只乌鸦停在窗台上，血红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
“你们是来找我的吗？”她轻声问。
为首的乌鸦歪了歪头，发出短促的叫声。
黎鸢鬼使神差地打开窗户，伸出手，乌鸦竟然跳上了她的手指，轻啄她的掌心。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乌鸦群瞬间飞散，消失在夜色中。
祁因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两套战斗服。“明天副本就要开启了，我来给你送装备。”
黎鸢让他进门，忍不住问：“祁因，你知道什么是‘守护灵’吗？”
祁因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问问。”
祁因解释：“守护灵是高级玩家才有的能力。据说是一些在副本中死去的灵魂，选择跟随特定的玩家。为什么问这个？”
黎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出乌鸦的事。
“没什么。我觉得有一件制服就足够了，为什么还有战斗服？”
祁因将一套黑色紧身战斗服递给她，“战斗服和制服不一样，这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能抵抗一定程度的精神污染。来，试试合不合身。”
等黎鸢换好衣服出来，祁因吹了声口哨。“帅！这才像个S级玩家。”
战斗服完美贴合黎鸢的身材，腰间的多功能腰带可以放置各种武器和道具，配套的战术靴轻便灵活，鞋底有特殊的防滑纹路。
“明天早上七点集合。”祁因检查着她的装备，帮忙调整腰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副本，但根据朝歌的预测，至少是b级难度。”
黎鸢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祁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祁因背对着她整理装备，声音有些闷：“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帮助？”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祁因转过身，表情异常严肃，“等我们从下一个副本活着回来，我会告诉你一切。包括…关于‘封神计划’的真相。”
黎鸢想追问，但祁因已经走向门口。
“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门关上后，黎鸢站在窗前，看着月光下的训练基地。
远处的山影如同蛰伏的巨兽，而她即将再次踏入那个噩梦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