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托卜嘉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干裂的嘴唇渗出丝丝血迹,声音仿佛被砂纸磨砺过一般沙哑。
他挥舞着手臂,拼尽全力指挥着士兵们加固城防,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那快要燃烧殆尽的胸腔中挤出来的。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慌乱奔逃的身影,触及到士兵们眼神中那无法掩饰的惶恐时,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他心中无比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恰似在狂风呼啸、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妄图仅凭双手去阻挡那排山倒海般的潮水。
那潮水,是女真军势不可挡的进攻,而他和他的士兵们,就如同在浪涛中苦苦挣扎的蝼蚁。
士兵们的慌乱,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进他的心底,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
他深知,军心一旦动摇,这场战斗的胜算便如沙漏中的细沙,正急速流逝。
曾经那坚不可摧的信念堡垒,此刻已在恐惧的侵蚀下摇摇欲坠。
夜幕,犹如一块巨大且沉重的黑色天鹅绒幕布,在无声无息间悄然降临,将宁江州城与城外的世界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
黑暗,如同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未知的危险,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这黑暗,让人没来由地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仿佛置身于一个被诅咒的世界,随时都会有恐怖的事物破土而出。
阿骨打屹立于营帐之前,眼神坚定如炬。
他大手一挥,那姿态宛如挥动着命运的权杖,带着一种掌控乾坤的霸气。
刹那间,女真军营中顿时亮起无数灯笼火把,点点火光,仿若璀璨星辰挣脱了天际的束缚,纷纷坠落人间,将这片黑暗的战场照亮。
火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恰似一群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为这场残酷血腥的战争,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奇幻的色彩,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如梦似幻却又危机四伏的世界。
火把的光芒,如同一把把金色的利刃,划破黑暗,映照着士兵们坚毅如铁的脸庞。那一张张脸庞,被岁月和风沙刻画出深深的痕迹,此刻写满了对战斗的专注与视死如归的决心。
他们的眼神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宛如寒夜中的北极星,无论环境多么恶劣,都始终坚守着自己的方向。而那简易投石车,虽外观简陋,却承载着女真军满满的希望。
它静静伫立在那里,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巨兽,即将在战斗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给敌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随着一声声如闷雷般低沉而震撼的号角响起,那声音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严,投石车开始缓缓运转。
巨大的石块被高高抛起,如同一颗颗燃烧的流星,以雷霆万钧之势划破漆黑如墨的夜空。
石块在空中飞速穿梭,带着尖锐刺耳的呼啸之声,宛如炮弹般直直砸向城头。
那呼啸声,恰似死神挥舞着镰刀时发出的阴森咆哮,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禁心生畏惧,仿佛死亡的阴影正迅速笼罩过来。
“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犹如滚滚雷霆在耳边接连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城墙在剧烈的震动中,发出痛苦的呻吟,簌簌落下碎石。
每一声爆炸,都像是大地被激怒后的怒吼,那强大的冲击力震撼着人们的心灵。
城墙在这一轮轮攻击下,开始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缝,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即将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守城的辽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惨叫声、呼喊声瞬间在夜色之中回荡开来,交织成一曲凄惨悲凉的悲歌,在清冷的夜空中久久盘旋。
辽军士兵们在攻击下,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四处逃窜,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仿佛世界末日已然来临。
有些人甚至被吓得呆立当场,眼神空洞,不知所措,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辽军士兵们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眼睁睁地看着那如雨点般密集落下的巨石。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死亡深深的恐惧,以及对未来无尽的迷茫。
在这铺天盖地的猛烈攻击下,他们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助,如同狂风中的残叶,随时可能被无情地碾碎。
有的士兵躲避不及,被巨石砸中,瞬间血肉模糊。身体如破碎的玩偶般瘫倒在地,肢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那场景,惨不忍睹,让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悯。鲜血在地上肆意蔓延,仿佛是大地因悲伤而流下的泪水,将这片土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有的则慌乱地四处寻找掩体躲避,原本整齐有序的防线,在这一轮攻击下,变得混乱不堪,如同被狂风肆虐后的残枝败叶,七零八落。士兵们的慌乱,让防线瞬间瓦解,辽军的士气也在这一刻降到了冰点。
曾经的斗志昂扬,此刻已被恐惧和绝望彻底吞噬。
萧托卜嘉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稳住军心,然而,在这铺天盖地的猛烈攻击下,他的声音显得那么渺小、无力,如同狂风中的一缕轻烟,瞬间被淹没在嘈杂的喊杀声和爆炸声中。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看着士兵们的慌乱,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逐渐失去了控制,失败的阴影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