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蒲家奴便带着几名精心挑选的随从,踏上了前往辽廷的漫漫征途。
一路上,他们晓行夜宿,风餐露宿,披星戴月。
太阳高悬时,他们在烈日下艰难前行,汗水湿透衣衫;夜幕降临时,他们便寻一处避风之地,席地而卧,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终于,经过多日奔波,他们抵达了辽都。
辽都,一片繁华景象。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店铺琳琅满目。然而,在这繁华背后,却隐藏着辽廷的腐朽与傲慢。
在辽廷之上,蒲家奴强忍着内心如波涛般翻涌的紧张与愤怒,义正言辞地向辽主耶律延禧索要阿疏。
阿疏,原是星显水乞石烈部首领,在穆宗盈歌时期,因抗拒联盟而失败,逃亡至辽。
多年来,阿疏在辽的庇护下,宛如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女真部落联盟的心中。他不仅背叛部落,还时常为辽人出谋划策,对付女真,令女真人对他恨之入骨。
此刻,阿骨打以索要阿疏为堂皇借口,实则为伐辽之举寻觅正义旗号。他要让天下人知晓,女真起兵,是为讨回公道,为反抗压迫。
然而,辽廷对于蒲家奴的要求,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
辽主耶律延禧高高在上,端坐在华丽的龙椅之上,龙椅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耀眼光芒。
耶律延禧神色傲慢至极,眼中满是不屑,冷冷说道:“阿疏乃我大辽尊贵的客人,岂是你们女真能够随意索要的?回去告诉阿骨打,莫要再提此事。”
他的声音冰冷威严,仿佛在宣告辽廷的不可侵犯。
蒲家奴心中暗自冷笑,上前一步,言辞犀利地说道:“辽主,阿疏背叛我女真部落,理应受到惩处。您庇护罪人,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大辽是非不分吗?”
他挺直腰板,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辽主,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辽主耶律延禧脸色一沉,怒目而视,喝道:“大胆!你不过是小小女真使者,竟敢在此放肆!再不退下,休怪朕无情!”
耶律延禧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这时,一旁的丞相萧奉先赶忙上前,躬身说道:“陛下息怒,此女真使者如此无礼,实乃不把我大辽放在眼里。但此刻若与女真翻脸,恐坏了陛下圣明。不如暂且安抚,再做定夺。”
萧奉先目光闪烁,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他深知此时不宜轻易与女真发生冲突,以免影响辽廷的稳定。
而大将萧嗣先却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陛下,女真不过是一群蛮夷,何须如此忍让?末将愿率大军,即刻踏平女真,让他们知道我大辽的厉害!”
萧嗣先身材魁梧,满脸的横肉因愤怒而颤抖,他向来主张对女真采取强硬手段,认为辽军实力远在女真之上,无需畏惧。
蒲家奴毫不畏惧,微微躬身,说道:“辽主息怒。我只是为了部落的正义而来,还望辽主三思。”
说罢,缓缓退下。他心中明白,此刻不能与辽主硬拼,要保存实力,完成刺探情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