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狐狸,对龙脉的了解,比我想的还要深得多!他甚至可能早就摸清了尊主的真正目的,或者……抓住了那老鬼的什么命门!)
这个发现让凛尘心里头的警报声拉得震天响。
皇帝这颗棋子,远比他原先想的要复杂,也更危险。
(不行,不能让这老狐狸把所有的底牌都死死捏在手里,什么都不露出来。)
凛尘下定了决心,准备冒个大险。
他再一次把心神沉下去,这一回,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己身体里头那股伪装出来的“邪能残留”,试着跟龙脉深处那股属于尊主的腐蚀性能量,进行那么一丁点儿微弱的共鸣。
妈的,这回是真玩火了!)
这念头刚冒出来,一股子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就猛地砸了过来,紧接着就是翻江倒海一样的恶心。
凛尘闷哼了一声,牙关咬得死死的,强迫自己维持着那点微弱的联系。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顶不住的时候,那股“邪能残留”像是找到了“亲人”,跟龙脉深处某个核心区域的尊主力量,产生了一瞬间无比清晰的呼应。
找到了!
凛尘猛地睁开眼,那股恶心劲儿还没完全过去,但他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子压不住的兴奋。
“皇宫地下……某个秘密的阵眼……”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利索了。
“尊主的力量核心,就在那个鬼地方!”
叶凌汐赶紧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眉头拧得死紧:“你太冒险了。”
凛尘摆了摆手,缓过那阵要命的不舒服,脸色却依旧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尊主那老鬼,随时都可能冲破那个狗皇帝的封印。”他声音沉沉地开口。
“我们必须找到真正能克制他的法子,或者……在他滚出来之前,变得比他更强!”
他转向叶凌汐,那劲头,简直要把人给看穿。
“凌汐,尊主那股力量,那种腐蚀性的同化,药王谷的传承里头,到底有没有什么能克制它的法子,或者相关的记载?”
“我会查。”叶凌汐还是那么言简意赅。
凛尘点了点头,心里头那股子紧迫感,更重了。
(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把实力提上去,把那些碍眼的家伙,一个个都给踩到脚底下!)
京城的夜,还是那么黑,那么沉。
可在这片死寂的黑暗底下,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凛尘清楚得很,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头憋着呢。
林凡退了下去,密室里头,就剩下凛尘跟叶凌汐。
凛尘手里捏着那块雕花玉佩,玉佩上还残留着龙脉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他脑子里念头转得飞快。
“尊主,皇帝,太子……”他嘴里小声嘀咕着,眸底寒芒一闪而过,“这京城,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叶凌汐瞥了他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你身体里那股邪能虽然暂时跟封龙之力混到一块儿去了,但终究是个麻烦。要是找不到克制的法子,时间长了,肯定要出问题。”
凛尘嗤笑一声,那笑里带着点儿邪性:“拍个球,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玩意儿,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派上大用场。”
他现在对这股子“邪能残留”,已经从一开始的膈应,变成了琢磨着怎么“废物再利用”。
大概过了两三天,凛尘寻思着能消停几天,好好盘算盘算怎么给太子和徐骁那俩孙子下套子,结果林凡又火急火燎地找上门。
“少主,”林凡递过来一张做得挺讲究的请帖,“太子府送来的,请您三天后过府赴宴。”
凛尘接过请帖,烫金的帖子皮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凛尘公子亲启”几个大字。
他眉毛挑了挑,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太子府的宴会?这孙子葫芦里又在卖什么狗皮膏药?”
妈的,这剧本又不对了!老子正琢磨着怎么坑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凛尘心里头狠狠吐槽了一句。
林凡压低声音:“据说是太子想跟京里这帮年轻的一辈拉拉关系,搞的小聚会。请的都是些世家子弟和朝廷里新冒头的。”
“拉关系?”凛尘冷笑,“我看是想探探这帮小崽子们的底,看看谁能用,谁该敲打敲打。”
他把请帖随手丢桌上:“去,凭什么不去。”
(正好,老子也想凑近了瞧瞧这太子和那个徐骁,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说不定,还能逮着下手的机会。)
赴宴的前一天。
叶凌汐照旧出现在凛尘的密室。
“这些,兴许能用上。”她手一伸,掌心多了几个不起眼的小瓶子,还有一张薄的快透明的符。
凛尘知道,那是药王谷的独门药剂和符箓。
“探查气息,隐藏行踪。”叶凌汐说话还是那么省字,又补了一句,“别轻易把底牌亮出来。”
凛尘点了点头,把东西收了起来:“放心,老子心里有数。”
他瞅着叶凌汐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说,太子这回请客,会不会给老子准备了什么‘惊喜’?”
叶凌汐没什么表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三天后,太子府。
那叫一个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凛尘穿了身黑底带暗纹的袍子,慢悠悠地晃进了宴会厅。
太子周承泽,一身月白袍子,脸上挂着温吞吞的笑,正跟几个世家子弟扯着闲篇,那派头,活脱脱一个谦和储君。
瞅见凛尘,他笑容更浓了些,主动走了过来:“凛老弟,你可算到了,本宫可是等你好久了。”
凛尘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太子殿下发话,哪敢不来。”
(装的倒是人模狗样,这笑脸底下藏着多少黑心烂肺,只有他自己清楚)凛尘心里头冷哼。
客套了几句,凛尘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场内。
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徐骁。
那小子今天也穿了身崭新的武将常服,只是跟平时那副嚣张欠揍的德行不一样,这会儿,他倒安静得很,一个人闷头坐着,时不时端起杯子喝一口,动作还有点僵硬。
妈的,这徐骁是吃错药了?还是太子给他下了什么禁制?这剧本又不对了!)凛尘暗自嘀咕,心里头全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