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途和另外几个人一起站在甲板上,乔雪君基本见过,都是为基地工作的专家团队。
其中一个是气象专家,一个冶金和军工制造方面的专家,还有海堡的几个人,是资深海员。
霍安途看见乔雪君,微讶:“乔老师?”
几个人虽然不熟,但都碰过面知道名字,打了招呼。
乔雪君也一一回应了。
霍安途问道:“我还不知道乔老师这趟也会来。”
赵闲上前:“这趟乔老师要支援种子库的搜集行动。”
气象专家点点头:“是该趁着这趟赶紧把要打捞的东西都捞了。过段时间再冷起来,恐怕不好出海。”
专家团中,还有另外一个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乔雪君看着眼熟。
听人介绍,才知道他就是之前海堡请到的那个安教授,据说是可以研究出制服变异生物的特殊药剂。这次他是和他的助手一起登船的,出海主要是为了收集变异生物样本。
一个海堡的船员主动跟乔雪君打招呼:“乔老师,我听我们厂长提起过你。我叫秦隆。对本次的航行全权负责。”
赵闲:“他是船长。”
秦隆看起来四十岁出头,十分可靠的模样。
乔雪君客气:“船长你好。”
秦船长道:“我现在正要去驾驶室,赵领主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秦船长带着赵闲一起前往驾驶室,乔雪君也跟着一起。
秦船长身后还另外跟着一个人,这个人刚刚介绍过,是大副,也就是船长的第一个副手,同样是海堡的人。
走上楼梯到了驾驶甲板,在最顶层。
赵蕴已经在驾驶室了,他正站在车钟前检查操作设备。上次大白鲨号回来时,赵蕴是和原本白鲨号上的大副二副一起配合驾驶。
白鲨号的驾驶室中有一排显示器,全是亮着的,可以正常工作。驾驶室内本身没有开灯,但靠着这些光亮也不影响基本的视物。
船舶航行上的海图和导航主要依靠卫星无线电以及雷达。
陆地上的基站损毁对船舶航行产生的影响不大。
赵蕴:“队长,船长,准备就绪。”
他汇报完后就退到了一边,他的手上拿着一台望远镜,应该是需要在这里监控航行情况。
除了赵蕴,驾驶舱还有几个巡逻队的战士守着。
船长前往操纵台,到了车钟前,开始用无线手台下达指令:“备车。老轨,请于6时05分准备出航。”
气象专家也跟着上来了,他往电子海图那边走,感叹道:“这路大家都是第一次走,又是这种天气,六分仪都用不了,难度很大。不容易。”
他在那边观测卫星图,和船长沟通:“情况没有太大变化,就按照之前确定的航线图航行,可以避开西北方的风暴区域。”
确定航线后,船长又用手台给船首和船尾的二副三副发送航海指令。
……
乔雪君跟着赵闲在驾驶舱里呆了一会儿。
驾驶舱的前面全是一排透明窗户,可以看到大海和天空。
但现在太早,加上乌云厚重,没什么光线,也看不到地平线。
只能看到蓝到发黑的海面,看似平静,但依旧有粼粼波光闪烁,船身也有些微不可察的正常晃动,夜色寂静。
这里甚至还有空调在运行,吹得整个人都暖融融的。乔雪君昨晚干活干到凌晨一点,早上不到5点就又起来了。
原本上船前夜风吹着,还挺精神,但现在驾驶舱里那么暖和,就有点昏昏欲睡。
赵闲原本在听气象专家和船长的交流,这会儿转眼就看到乔雪君盯着窗户外面,但眼神失焦,睫毛打架。
困了?
驾驶舱内一切正常。
“走。”赵闲又从驾驶舱中走出来,乔雪君又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
甲板上风很大,大白鲨号一共有4层甲板。驾驶舱就在最高的第4层。从这里往下望,能看到很远的漆黑的海面。
现在白鲨号正准备离港,乔雪君能看见船尾上有两个水手在操作缆机,牵着缆绳。
乔雪君跟着赵闲走着,忽然赵闲转身,朝她说了一句什么。
但风太大了,加上乔雪君发困有点迟钝,没听见:“什么?”
赵闲无奈,靠近她耳边:“去休息一下,粗略估计7小时到目的地。”
乔雪君点了点头:“为什么是7个小时?我记得去市里,坐车是1个半小时左右。”
巩州山多,这是绕弯儿走需要1个半小时。那按道理来说坐船不就能直接行走都不用绕圈子,怎么还需要7个小时呢?即使船速慢,也不会慢这么多?
赵闲看着乔雪君,眼眸动了动,做出疑惑之色:“……听不清。”
乔雪君也学着他,凑到他耳边,还踮了踮脚:“我说,怎么这么慢?”
这么好骗,赵闲弯了弯眼睛。
“下去再说。”他没有着急回答,牵着乔雪君的手腕,往下面走,直接到了第二层甲板。
这里是生活区。
他推开门进去,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像是酒店的布局,两侧都是一间间房,都是关着门的。
走到生活区后,就和甲板上的风隔开了,赵闲的声音也清晰起来:“之前气象专家说,前面有风暴区域,我们本来就在边缘地带,但是为了更保险,再绕一下。”
乔雪君:“那是需要绕一下。安全第一。”
她的手腕还被赵闲握着,她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有些念念叨叨:“7个小时,可以睡一觉。赵闲赵闲,我睡哪里?”
她是临时过来的,原本该去找任旺旺认领她的住处,可她一上船就跟着赵闲身后溜达,默认了赵闲会管她。
上次她睡的船长室,这次这艘船有正经船长了,再去睡船长室似乎不好。
赵闲:“睡引水房,这边。”
赵闲握着她的手腕,慢慢往走廊深处走。
乔雪君又问:“什么叫饮水房,是喝水的地方吗?”
“不是。”赵闲笑了声,娓娓道来,“引水员,引领的引。又叫引航员,一般是港口的雇员,负责在船靠近港口或者离开港口时,做一个引航作业,会短暂接替船长的指挥工作。”
“类似一个临时船长。”
“在船完全离开港口后,就下船乘他的引水船离开。去引领下一艘船。”
到了引水房门口,赵闲伸手推开门牵着乔雪君进去。
里面的房间就没有驾驶舱那么暖和了,赵闲把乔雪君牵到床前,让她坐下,然后去操作面板打开房间的空调。
“所以,我们没有引航员?”听起来引航员是属于港口的,不是船上的。
赵闲:“没有。我们甚至不知道哪里是港口。需要船长自己发挥,找港口停靠。”
乔雪君打量了一下,引水员休息室和之前看到的船长休息室还是有些差别,船长休息室在这艘船上简直像是个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一间房套一间房。
引水员休息室要小一些,有一张标准大床,有工作台,但没有专门的办公室。
不过浴室倒也是有的。
赵闲把空调打开后,暖风吹了起来。
乔雪君又觉得自己开始犯困了。
他交代:“现在燃料足够,需要的系统都在正常运行,浴室有热水,你可以……”
他转头,看见乔雪君揉眼睛。
他伸手,摸了摸乔雪君的脑袋:“怎么这么困了?昨晚睡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