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君讶异,哪里来的船?这艘船是冲着他们来的?为什么朝着这边过来了,是被之前打章鱼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或者只是单纯的来在这处收集物资,歇脚?
“是白鲨号!”安教授眯了眯眼睛,看清后认了出来,惊呼道,“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赵闲看向安教授:“白鲨号?”
安教授点了点头:“我们巩州虽然不临海,但在我老家那边也有一条大河,通向南边的慧省大江,也有渔民靠这条河生存。也通航运。”
“白鲨号原本叫荣安号,是当地的客轮。现在改名,是因为他的新船长外号叫大白鲨,以他的名字命名为白鲨号。”
乔雪君听懂了,确认道:“是他们抢走了客轮?作为生存的基地?”
安教授点头:“这大白鲨专门在海上劫掠一些弱小的生存者,”他说着,看向了赵闲,“其中还有不少人是打算去投奔第一基地的,都被他劫走了。”
赵闲点头表示知晓。
安教授道:“对方人多势众,据说有近百人。只怕是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赵闲似笑非笑,打了个手势,“抄家伙。”
战士们纷纷应声,三个战士又拿出了之前已经拆分了的长筒火箭炮。
安教授原本还想说一说这伙海上的强盗有多么强大,但是在看到赵闲组装那台火箭炮时,闭上了嘴。
之前他是觉得这里才十个人,肯定干不过人家轮船上的一百个人,但现在他改变看法了。不,不是现在,是之前他就该知道了。
毕竟不久之前他才看到赵闲扛着火箭炮轰走大章鱼,那一炮炮的都是真实火力。安教授还能清晰的记得当时炮火对准了他们的船尾,黑洞洞的炮口,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直轰得人心惊肉跳。
一般的野路子,真的和赵闲这种专门的特种兵队伍没得打,别说一百个人,两百个估计都没用。
赵闲看向了乔雪君:“找地方先躲着,去那儿。”
他往后看了看,指了一个方向:“赵蕴,带两位专家老师躲好。”
赵蕴:“好咧。”
他转身带着乔雪君和安教授:“教授,乔老师,我们先藏起来。”
·
大船越来越逼近,乔雪君带着安教授和动物们,躲在了赵闲安排的大船视野盲区。赵蕴也在旁边守着他们,还随时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乔雪君也看了两眼。
这是一艘能容纳几百人的轮船,通体白色,桅杆高立,桅杆上还做了灯带,不算特别大,但看上去很宽敞。甲板上还有两层楼。
可以想见,如果是在和平时期,这一定是一艘很漂亮的船。
但现在它身上的白漆已经染上了斑驳的污渍,像血又像泥,灯带也大半都不亮了。
乔雪君悄声问道:“安教授,你是和他们打过交道?”
之前安教授的话,听起来很了解。
安教授摇头:“没打过交道,不过他是我们当地人,多多少少会听说一点。他抢了游船跑了之后,就有人说他当了海盗,隔三岔五听见他打劫的消息。”
尤其是他们当地有渔民,当时极端高温,地里没吃的就向大海要吃的,渔民就很关注海盗的消息。
就经常听见白鲨号的消息,到处劫掠,碰见了他的,都无法全身而退,得上供。
后来大洪水,海上的人多起来,白鲨号就更是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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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人,你们赶紧束手就擒,我们船长还能大发慈悲让你们上船,给我们船长端茶送水!”
“否则,杀无赦!”
乔雪君顿住,这个宣言,这么拽?
让赵闲去给他们船长端茶送水吗?那他们船长得有几条命啊,能这么祸祸。
乔雪君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观望。
大船不能过于靠岸否则会搁浅,离岸边有一些距离。但乔雪君还是看得挺清楚。
轮船的甲板上,船头栏杆内侧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他怀里搂着一个女人,另一只手举着一只高脚玻璃酒杯,杯中是紫红色的葡萄酒。
他居高临下地往下看着,俯视着岸边。
仿佛给他一把龙椅,他能表演当场登基。
赵蕴:“穿得白晃晃的,给我哥当靶子呢。”
安教授眯着眼睛看了看,皱眉道:“那个女娃是被他抢走的。我曾见过,一家五口人,到了我们当地。”
赵蕴呸了一声:“恶心玩意儿。”
显然,现在这个女孩子变成了这个船长的人。
乔雪君想到了去救安教授的路上遇到的那对男女,那个女人也是出卖身体换取口粮,得到生存的机会。
这种事实在是令人悲哀,但其实到了这个地步,任何东西都可以为了生存而出卖。乔雪君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运气足够好,刚好会种地,又有系统帮忙,是不是也会落到同样的地步。
这种可能性光是想想就足够齿冷。
但随后她又想到,不会的。生存严峻,但到底还是和人有关。
赵闲治下的第一基地就没有这种事。
那个船长搂着女人的腰,喝了一口红酒,低头亲了亲女人的唇。
他又看向了岸边。
战士们都分散藏在树林中,举着枪瞄准了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这些枪口,总之就是站在那里俯视着岸上的空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自己一副不开尊口的样子,等着他的属下帮他喊话。
他的手下一脉相承的嚣张:“不要负隅顽抗,我们的船坚炮利,我们船上的物资足够吃两个月的!你们呢!你们不出来,只能在光秃秃的山上等死!”
他十分得意的样子:“放心,我们只对你们的炮火感兴趣。只要把你们的炮弹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们走,不会杀你们的。”
“当然,你们要是有兴趣给我们的船长端茶送水,也可以上船来!哈哈哈哈!”
证据确凿了,这些人就是被之前打章鱼的火力交锋吸引过来的,看中了赵闲的弹药储备,想抢东西。
而且,似乎他们还很是胜券在握。
船上,白西装的船上晃了晃酒杯,气定神闲:“继续喊。”
他怀中的女人看了看岸边:“船长,岸上不是都没人吗?”
白西装道:“自然是躲起来了。他们就那么几个人,肯定是不敢出来的。”
女人:“但我们的船也上不去。”
白西装笑了笑:“我们上去做什么?他们不敢出来,山上没有吃的,那么几个人而已,连艘船都没有,可见是没带多少粮食,能躲多久?”
“等着,总会出来的。”
旁边的下属吹捧道:“就是就是,耗死他们!咱们船上可是有足够两个月吃的东西!”
女人勉强笑笑:“还是船长英明。”
白西装:“无论是出来交东西,还是执意不出来饿死在山上,我们都不会亏。”
女人又道:“可是,他们不是有枪炮吗?万一他们躲起来开冷枪怎么办,我们回去吧?”
她实在不愿意在外面站着,海上的风冷得刺骨,岸上又没人,谁愿意看船长站在这里装这死出。还整杯酒端着,等会儿不得被冻成冰疙瘩。
白西装淡定道:“除非专业狙击手。这个距离,加上天也在黑了,视野不好,没那么容易射击。”
“砰!”
白西装话音刚落,从山上就射出了一枚子弹,裹胁着海风,如雷霆闪电般直直地冲着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