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银白轻铠折射着冷冽的晨光。
她猛然跃起,裙甲划出凌厉的弧线,十字圆盾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贝利亚尔的肩胛。
贝利亚尔侧身翻滚,盾缘擦着他的斗篷砸进地面,碎石如雨点般飞溅。
未等喘息,白琉璃已旋身而至。她以盾为刃,一记上挑击中贝利亚尔的下颌,将他整个人掀至半空。
虎耳兴奋地抖动,她凌空追击,长靴重重踏在他的胸口,将他如炮弹般踹向城墙。
砖石崩塌的轰鸣中,贝利亚尔嵌进城墙的裂痕里,蛛网状的裂纹瞬间蔓延。
烟尘未散,银白身影已如鬼魅般闪现。
白琉璃双手握盾,借着重力加速度狠狠劈下,贝利亚尔勉强架起双臂格挡,冲击波却震得他双膝陷入石板。
少女的虎耳竖起,突然变招——盾面横扫击中他的腰侧,将他如陀螺般抽得旋转飞出,在石板路上犁出十余米的沟壑。
她并未追击,反而将盾牌重重插入地面——
随着元素力汇聚,盾面纹路骤然亮起紫光,下一秒,三道能量波呈扇形炸开,精准命中刚爬起的贝利亚尔。
爆炸的气浪将他掀翻,银白斗篷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却连衣角都未被撕裂。
白琉璃突然闪现至他坠落点,盾牌自下而上猛击。
贝利亚尔如同被击打的网球般垂直升空,少女随即跃起追击。
空中连续七次盾击,每次碰撞都迸发耀眼的火花,最终以一记回旋踢将他砸向地面。
贝利亚尔背部着地滑出二十余米,却在停下瞬间被突刺而来的盾尖凿向咽喉——盾缘距离喉结仅剩毫厘。
只见他沉默地用手掌抵住盾缘,指节因发力而微微泛白。
贝利亚尔缓缓直起身躯,银白斗篷上的尘土簌簌落下,在白琉璃颤抖的双臂压迫下竟如崇山般巍然不动。
“......”白琉璃的虎尾绷得笔直,贝齿将下唇咬出深深的血痕,她猛然发力下压,盾面却在对方掌纹间纹丝未移。
“打够了吗?”贝利亚尔的声音低沉,左手随意一扬,重达千钧的十字圆盾竟如羽毛般被甩出十米开外,深深嵌入地面。
白琉璃踉跄着倒退两步,银白裙甲在晨光中划出破碎的弧线,未等站稳,她已拧腰挥拳,粉拳上迸发出刺目强光。
啪!
贝利亚尔抬手接住这记足以轰碎城墙的重拳,冲击波震得两人脚下石板寸寸龟裂。
“能好好聊聊了吧?”
少女蓝紫色瞳孔中的倔强倒映在他异色瞳里,另一记裹挟着空气爆鸣的勾拳已袭向他的太阳穴。
“没什么好聊的。”白琉璃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拳风掀飞了贝利亚尔额前散落的黑发。
唰——
手刀破空的尖啸骤然停滞。
贝利亚尔的指尖停在少女颈动脉半寸之处,带起的风压吹散了她颈间细碎的绒毛。
“动手啊!”白琉璃突然踮起脚尖,将自己脆弱的咽喉主动送上锋利的指尖,泪珠终于冲破眼眶,在铠甲上砸出细小的水花,“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她的哽咽混着铠甲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晨光中碎成晶莹的星芒,贝利亚尔的手掌微微颤抖,最终缓缓垂下。
贝利亚尔刚想开口,一声轻叹还未完全吐出——
白琉璃的粉拳已裹挟着破空之声,狠狠轰在他的腹部,拳锋上凝聚的紫光骤然爆发,竟在接触瞬间形成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纹。
“噗——!”
贝利亚尔瞳孔骤缩,银白斗篷在气浪中炸开,这一拳的力道直抵内脏,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喉间涌上的腥甜被强行咽下。
围观的人群集体倒吸冷气。
西风骑士们的铠甲发出无意识的碰撞声,派蒙吓得钻进诺艾尔的披风,连某处的温迪都停止了晃荡的双腿。
白琉璃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拳面还萦绕着未散的元素残光,她看着男人被迫低垂的头颅,虎耳微微颤抖着。
“...你去哪里了?”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裹挟着压抑多年的思念与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贝利亚尔沉默不语。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们?”白琉璃向前一步,长靴碾碎了一块碎石。
回答她的只有风掠过城墙的呜咽。贝利亚尔依旧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少女突然爆发,声音撕裂了晨雾,她伸手拽起贝利亚尔的领口。
“...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话音未落,白琉璃的拳头已带着破空声砸下。
这一拳打得贝利亚尔仰倒在地,异色的瞳孔一时有些失焦。
尘土缓缓落下,覆盖在两人交错的影子上,白琉璃的虎耳无力地耷拉着,一滴泪终于挣脱束缚,落在贝利亚尔失焦的瞳孔旁,溅起微不可察的水花。
白琉璃骑在贝利亚尔腰间,银白裙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她的双手死死攥着他的衣领,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与布料摩擦发出刺耳的细响。
“没有?”她的声音破碎在风里,粉拳重重砸下,第一拳落在贝利亚尔左颊,溅起的泪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为什么没有?!”
第二拳带着破空声轰向他的下颌,贝利亚尔的头颅在冲击下猛地后仰,后脑勺将石板砸出蛛网状裂纹。
白琉璃的虎耳剧烈抖动着,发梢的紫光随着情绪波动忽明忽暗。
“为什么不记得?!”第三拳悬停在半空,凝聚的雷元素发出危险的嗡鸣。
她突然暴起发力,连续四记重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每击都伴随着声嘶力竭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最后一拳悬在贝利亚尔鼻尖半寸之处,元素力形成的电弧在两人之间噼啪作响。
白琉璃的呼吸急促得像是要窒息,泪水大颗大颗砸在他沉默的面容上:
“你怎么会忘的...”她的声音突然低得如同耳语,却比先前的怒吼更令人心惊,“你怎么敢忘的...”
散乱的黑发遮住了贝利亚尔的眼神,唯有那对异色瞳孔在阴影中微微闪烁。
白琉璃突然松开他的衣领,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当她看清父亲眼中陌生的茫然时,最后的防线彻底崩塌——
“你怎么敢的——!!!”这声泣血的呐喊震碎了周围建筑的玻璃,元素力形成的冲击波以她为中心轰然炸开。
围观者们纷纷抬手遮挡飞溅的碎石,唯有贝利亚尔依然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任凭少女的泪水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