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宁顿了顿,思索片刻还是点点头开口道:
“有关系。”
“或许是故人的墓地。”
墓室里顿时安静了下去,除了秦观,众人都是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傅如萱轻咳一声,想要打破这个氛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风天宁喜欢胡言乱语敷衍别人,没想到今天居然敷衍成这样。
虽然裴度言几人确实讨厌,可她这话说出来属实有些招笑。
这古墓看样子至少也有几千年历史了,难不成风天宁已经活了几千年?
“祖奶奶,我信你。”秦观冷不丁的开口,朝风天宁眨了眨眼。
风天宁的画像从他们秦家创始之初就挂在了祠堂,多方求证之下,他父亲才确定了她就是画像上的人。
秦家已经有千年根基,代代相传,风天宁活个几千岁有什么奇怪?
他早就听刘队长说过,他们初遇之时风天宁本来已经是法医室的一具尸体,后来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从普通人变成了精通道法咒术的修士。
秦观虽然不知道画像的来历,却知道能被供奉在秦家祠堂,风天宁一定不简单。
他心里有种猜测,说不定风天宁是哪个神仙下凡历劫,附身到了凡人躯体上。
见所有人都拿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秦观冷哼一声道:
“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人,就算是真神站在你们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秦观丝毫不知道他已经猜对了六七分,自顾自的挡在风天宁身前。
“祖奶奶,你看只有我信你,以后咱们不和这些居心叵测的人出任务,万一他们背刺您。”
“只有我们自家才是最可信的。”
风天宁看了众人一圈,冷声开口道:
“我并没有让你们相信什么。”
“古墓的主人是不是我的故人并未可知,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想要继续的就跟着我下去,对我有怀疑或是担心出事的可以留在这里。”
话落,墓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傅如萱和玄勾陈当即站到了她的身边道:
“天宁,我们也信你,只是一时间有些惊讶罢了。”
“是啊。”玄勾陈急忙补充道:
“我们是队友,特案组的人可不能分开,当然要和你一起下去。”
裴度言沉着脸看向他们,垂在身侧的手也握成了拳。
他思索片刻,回头对着身后的何涛和逯权嘱咐道:
“我和他们下去,你们待在这里,如果我们长时间没有回来,立刻去特案组求援。”
“不行。”何涛率先出口拒绝了他。
“我的任务是寸步不离的保护你,不可能放你一个人下去。”
裴度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我的体质你也知道,容易招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果我们三个都留在这里,那就是白白送人头,不如和他们一起走,起码你们还是安全的。”
“特案组的人会保护好我的。”
“可是……”何涛还想说什么,却被逯权抢先拦下。
“既然裴教授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留在这里吧。”
裴度言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想,递给何涛一个安心的眼神。
“好吧。”何涛最后还是泄了气。
这一场插曲早已经让众人忘记了壁画上和风天宁相似的脸,都围在了洞口边上。
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洞,风天宁心里那股怪异感愈发强烈。
“我先下去。”
说罢,她便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这次坠落的时间格外长,风天宁感觉自己在空中足足有五分钟,她的脚才踩到了地面。
不,不能说是地面,脚下此刻只有一片柔软的触感,向前走几步脚下的触感便突然消失,或者说是地面忽然消失不见。
“三昧真火。”
幽幽的火光亮起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地上,还在半空之中。
她脚下踩的也不是预想的什么虫子,而是一个站的笔直的人的脑袋。
这间墓室一眼看不出有多大,只能看到她脚下摆放着密密麻麻的像是士兵一样的石像,他们手里拿着统一的武器——长矛,似乎是在守护着什么。
风天宁四下看了一圈,这些石像放的极密,根本没有给他们落脚的地方,就算所有人都下来也只能站在石像头顶。
脚下的石像已经有些摇摇欲坠,要不是她靠灵力悬在半空,只是轻踩没有用力,这石像恐怕已经倒了。
风天宁有些疑惑的四处张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但四下都是漆黑的墙壁,从他们进到古墓开始,这里面甚至连一丝就连怨气或是妖气都没有,安静的有些诡异。
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的恶意,似乎只要她再乱动一下,暗处的东西就会冲出来将她撕碎。
看来看去,这间墓室都只有她一个活人,小字也没有再出现。
风天宁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屹立不动的士兵石像上。
他们似乎和刚才进来时有些细微不同,每个石像的头部好像都各自转动了一点点。
这一点点改变,让他们的脸都齐刷刷的朝向了风天宁,此刻她也想清楚是谁在看她了。
她在特案组的图书馆里看到过关于墓地的记载,据说古时候皇帝死后会按照自己兵将的样子制造兵马俑。
一来是震慑那些意图不轨的人,二来他们认为自己就算去到了阎罗殿也该是一方霸主,所以提前将这些石像埋藏在他们的墓地里,就是为了以后能够在地府称王称霸。
这种士兵石像在大多数帝王墓葬里都会有,他们被四周的阴气怨气钻入体内,就从死物变成了有行动能力但不会思考的怪物,见人就砍,只有将一方领域里所有的活人全都杀光才会停手。
风天宁心里了然,她脚下这些想来就是裴度言他们口中的粽子。
难怪刚才两间墓室那样顺利,原来这古墓最大的危险居然潜藏在这里。
风天宁飞身回到了上一间墓室,见她出来,裴度言脸上焦急的神色才终于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