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亲快躺下,本王今日前来只为探病。”厉王开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关切。
“夫人,快给王爷看坐。”厉王一进来,目光是就放在了魏锲之身上,对于旁人便没多注意,尤其叶微漾本就不爱打扮的张扬的性子,立在一旁的时候并没有多显眼。
所以,并未先让行礼之人起身。
魏锲之这一开口,叶微漾顺势抬起头来,“妾身照顾不周,还望王爷赎罪。”
厉王这个时候才抬手,让下头的人起身,“原是魏夫人,快些免礼。”
说完后又看向魏锲之,“国公脾气大,本王听闻此事后,只觉得惭愧。”
真好下头人搬来了椅子,厉王坐下后挨着的魏锲之近些,“舅父那边家中出了这般败类,本王已经上奏父皇,一定要严惩!”
身为皇子舅父,皇妃兄长,理应以身作则,严于律己,没想到他不仅做不到本分,还变本加厉的却利用身份欺辱百姓。
厉王只觉得大为震惊,应该说是震怒,本来母妃还给舅父求情,他这边直接就将母妃给说了一顿,朝堂不养这些祸患!
厉王将的是义正词严,叶微漾去交代下头的收拾东西,只是心猛的跳动,九九不能恢复。
刚才抬头那一瞬间,叶微漾之觉得腿软,那是会让人从心里发出的恐惧。
厉王那个人,长的怎么说呢,就好像直接就在脸上写上了不好像与这几个字。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眼睛,看着就好像是充满了算计。
而且,举手投足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是杀意。
不知道是不是皇家的人,都是这般有气势的。
叶微漾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魏锲之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脸上那表情好像就写着不耐烦,“殿下别光说好话了,您若真有这个心,从沈大人在我国公府闹事的时候,当有所察觉。”
何至于,等到现在无法收场了,在这当好人?
魏锲之不信,厉王会一点不知。
天皇贵胄跟前,魏锲之该怎么说便就怎么说。
正当叶微漾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魏锲之,怎么又开始放纵他自己了?
没想到,厉王听后突然抬头轻笑,“魏卿的性子很是得本王的心意,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只有魏卿始终是一颗赤子之心。”
同心口如一的人相处,纵然有时候面上难看,可是心里却是轻松的。
只是,笑声却在瞬间嘎然而止,“魏卿想看看,京兆府给本王的信吗?”
若没有他的点头,魏国公如何,这京城境内到底是皇家的天下,他先要悄无声息的办成这些事,并不容易。
魏锲之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你们私下里联系,结党营私?”
京兆府该是并报给储君或是皇帝,怎他一个王爷抢在前头了?
气氛,瞬间不对。
正好这个时候婢女端了糕点进来,叶微漾脚步一转,往里屋走了几步,“王爷一路辛劳,尝尝这糕点,是夫君在边关最爱吃的东西,想与京城的大不一样,王爷之当尝个鲜。”
左右,皇宫里什么东西没有?
外头的啊,就是个新鲜。
厉王收了视线,冲着叶微漾点了点头,“魏夫人辛苦。”
而后拿起糕点,浅尝了一口。
糕点并不好吃,一口下去心中只有粗糙两个子。
可边关的人,吃的就是这些苦。
“本王记得,夫人并不是在京城长大的,这些年父皇也很挂念曾经的旧臣,时常提起侯爷,惦念县主。”厉王干脆跟叶微漾聊上几句。
不然,怕是说着说着,得跟魏锲之吵起来。
他这性子,还真够一般人受的。
“多谢圣上惦念,保家卫国本是臣子本分。”叶微漾始终垂着眼即便回话的时候,也不会抬头。
“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厉王情深叹息,为君分忧当是每个人的应尽的职责,可是话是这么说的,世上的人那么多,可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为国捐躯。
这些人,始终是国家承认的铭记的大英雄。
人说的是叶家,可是却解释了京兆府的事。
不是说人跟人一打交道,就是结党营私。
“王爷懂得可真多。”魏锲之倒还没反应过来,单纯的觉得,他跟叶微漾说话,自己不痛快。
厉王无奈的摇头,“若本王不解释清楚,魏卿怕是不能跟本王好好说话了。”
不错,若是有心,打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沈家不正常。可是,若厉王说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不好直接出面,所以才苦心设计让魏家出头。
厉王承认,这个时候自己上书严惩舅父,可以落下个大义灭亲的罪名。可若是之前由自己提出,怕会让人说傻子恩将仇报。
厉王知道他的身份敏感,可是有些事可为就当为之,“只要本王活着,就觉不允许英雄枉死!”
他们用性命保下的江山,绝不允许旁人去毁了他,哪怕这个人是舅父,哪怕这个人是自己!
是的,沈家一出事,他的势力肯定会减弱。
父皇暂时并没有透露出一丝要易储的心思,宠妃之子就算不争不抢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不如放手一搏。这个时候,母家的势力就格外的重要。
大道理厉王都懂,可是他始终是要坚守自己的底线。
话说的然人心情澎湃,只是这一切叶微漾早有察觉,魏锲之便是在瞬间脱口而出了,“是你。”二字!
所以,沈家挑衅魏家,怕是厉王故意搓使的,“所以,王爷话说完了,可以走了!”
厉王却没有动,“本王很欣赏魏卿的性子,想同你做个朋友,交个兄弟。”
魏锲之却是一点没给面子,“可是,臣不想。”
抬手猛的一指大门的方向。
“放肆,逆子不许无礼!”国公得知厉王过来了,赶紧一路小跑的往这边走。
自己儿子的德性他是知道的,就那几棍子对他算不得什么,国公很是害怕这东西穿的人模人样的给厉王添堵。
进了院子,发现一众人都没在,国公好歹不说,先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着魏锲之下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