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交代完店中的事情就回了清水县,直奔县衙。
“大人,如何了?”
张县令眉头紧皱,摇了摇头,“你说得没错,那大板牙的确有问题,不过他太谨慎,一直待在牙行。”
唐悠悠心中咯噔一声,“大人,是不是暴露了?快叫人回来!”
从与大板牙两次交谈看来,此人心机颇深,而且察言观色能力不凡。
“不会的,我都交代过让他们小心行事!”
“大人,小心使得万年船,依我之见先将人都撤回,在出城的几个方位安排上人,这样更为妥当些!”
张县令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就按你说得办。”
这边大板牙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人真的撤了?”
下属恭敬回复:“大人,全部走了!”
“哼……一群不自量力的东西,可查出是谁的人?”
下属摇了摇头。
大板牙心中讽刺至极,以为又是平王的仇家,并未放在心上。
“再过两日,你与我一同前往山上去叮嘱一番!顺便运些银子!”
殊不知,自己的一切动作都没逃过县令的耳目。
“哦?快马加鞭将信件送往府衙!”张县令快速修书一封。
他焦急的在屋中踱步。
师爷眉头紧皱,“大人,平王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咱们这样做无疑是自找麻烦!”
“莫要言其他,他狼子野心,谁人不知,如今皇上已经动了杀心,他的下场不会好过。
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为官的初心便是报效国家,他这样的蛀虫必须除掉,否则朝廷永无安宁之日!”
涂知府接到信件时眉头舒展,“真是天助我也!”
“嘭!”一支飞镖射在门框上。
涂知府心下一惊,连忙查看,却并未发现人影,小心翼翼的拿下飞镖上的纸条,打开后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啪啪”双手一拍,一个黑衣人闪现。
“可看清刚才是何人?”
“是个女子!”
涂知府将信件递给他,“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这件事必须你亲自去查看。”
“是,大人!”
这边的张县令如热锅上的蚂蚁。
“都三天了,知府为何还未回话?难不成发生了其他事情?”
师爷呆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忽的脑袋中想到什么,“大人,我觉得最近冷主簿好像有些不对?”
“哦?”
“他突然得了风寒,告假也有两天了!”
县令突然脚步一顿,只觉得有什么不在控制之中,“咱们这眼下无人可用,派人去月悠坊通知唐孺人速速前来。”
本来在悠哉悠哉吃蛋糕的唐悠悠叹了口气,着急忙慌的朝县衙赶去。
“大人可派人盯着他?”
“唉……人手不够,衙役与冷主簿关系更好一些!”
唐悠悠思索几息后给出计策,“大人,您身为父母官,想必很体谅下属,若是能上门探病,想必他这病很快就能好了!”
县令摇了摇头,“今早已经去过了,说是得了肺痨!”
“哦?这么巧?这冷主簿是个人精,恐怕从大人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些什么?
大人何不直接将人绑了?若是他真的是平王的人,恐怕咱们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人得知了!”
张县令嘴角一抽:绑?这么粗暴?
“大人,恕我直言,冷主簿贪污受贿明目张胆,找两个受害人岂不是易如反掌?”
张县令看向师爷,后者微微躬身连忙出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人敲登闻鼓。
“咚咚咚!”声音铿锵有力。
“大人,替民妇做主……”
一群百姓跪在衙门口哭的昏天暗地。
唐悠悠站在边缘位置不禁扶额:这演的可真逼真。
百姓们也窃窃私语。
“咋回事?这么多人集体喊冤还是头一次见!”
“我方才听了一嘴,说是状告冷主簿贪污压榨!”
“天爷……这么猛的吗?这群人是猪油蒙了心,这自古官官相护,他们是不怕挨板子?”
“说来也奇怪,这些人倒像是商量好的。”
“我倒要看看县令大人该如何审理这案子!”
“嗨……轻拿轻放,不痛不痒呗。还能咋样?难不成打冷主簿板子?或者下狱?”
众说纷纭,然而等冷主簿被抬来时众人惊讶万分。
“呀……这不像是装病,怎么脸色这么苍白?连路都走不了了?”
“活该……以前周县令在时,他可没少贪污,要不他家那宅子怎么来的?”
“恶人自有天收,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快别看了,有人说他像是得了肺痨!”
唐悠悠将众人的话全部收入耳中,对着迎春招了招手,“认识那几个人吗?盯紧点!”
迎春懵了,这不是奇人牙行的几个打手嘛?
她两人缓缓靠近几个打手,跟着百姓一同为官县令审案。
“呵……我就说这县令有问题!”
“他查不出什么的,冷主簿看样子已经不行了!”
四人小声耳语,完全不知道两句话就将他们暴露的彻底。
迎春将听到的话告诉唐悠悠,后者眼睛都亮了。
“走吧,这人太多了!”
县令收到唐悠悠的纸条时,双眼微眯,一拍惊堂木,“念冷主簿病重无法说话,三日后重新审理!”
匆匆回到后院,唐悠悠已经等候多时。
县令开门见山,“此事当真?”
“应该是监视牙行时,他们怕事情败露才对冷主簿痛下杀手!”
县令眉头紧皱,“唉……方才大夫也说他挺不过三日,如今话都说不出来,失去一个有利的证人!”
唐悠悠却不这样认为,“大人,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冷主簿一死,我想对方肯定会放松警惕,势必会给我们留下机会!”
“你说得也在理,可是事情紧急,这兵力不够,知府大人也未调兵前来,不知出了什么意外!”
唐悠悠也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派兵拿下矿脉迫在眉睫,还有什么事会比这更重要的。
“事已至此,咱们只能静观其变,等待知府大人的手令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