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欣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轻笑一声。
“刘总,我最近忌口,不能喝酒。”她顿了顿,“如果您坚持要喝,那这合作就到此为止吧。”
她既然确定对方也需要这一次的合作,那为什么要忍让。
沈书欣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告诉对方,这酒她不会喝。
刘总脸色一变,目光有些阴沉的落在她的脸颊上,又扫过她身后虎视眈眈的保镖,最终挤出一个笑。
“原来如此,恭喜沈总。那……就按你说的办。”
签完合同,沈书欣起身告辞。
刘总把她送到门口,突然压低声音,意有所指:“沈总,你今天带这么个替身来,真是可惜了。”
替身?
沈书欣从来没觉得唐宁是自己的替身。
她觉得,每一个人都应该是独立的个体,即便外貌长得相似,但是内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显然,这个浅显的道理,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是完全不懂的。
如果不是刘总这人做项目的眼光毒辣,沈书欣甚至不会想要找他。
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道:“刘总,慎言。”
但她的话,落在刘总的耳朵里就跟没有似的。
男人大腹便便,只是哼笑着:“慎言什么慎言,我说的实话。”
“……”
沈书欣想,和非人类的东西果然没法深度交流。
她带着已经被吓傻的唐宁走出会所,夜风拂过脸颊,沈书欣微微松了口气。
她转头看向唐宁:“你没事吧?”
唐宁摇摇头,眼眶却还有些红。
“谢谢书欣姐,我……我是不是搞砸了?”
只是,唐宁一想到刚才的画面就觉得胆寒。
如果不是沈书欣在她的身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些男人看着真恐怖。
沈书欣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忽然想起第一次上酒桌的自己。
她轻轻拍了拍唐宁的肩:“第一次都这样,以后学会合理的拒绝就好。”
酒桌文化虽然不可避免,但女性保护自己的权益同样不能忽视。
唐宁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嗯,谢谢书欣姐,我今天长经验了。”
虽然什么都没学到,但是她也见识了人类物种多样性。
这么想想,时序似乎还挺好的。
起码两个人在一个房间的时候,时序也没有对她做什么。
想起时序,唐宁脸上的表情稍微舒缓一些。
沈书欣没再多说,转身上了车。
她靠在座椅上,疲惫地闭上眼。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程宴发来的消息:“结束了?”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嗯,刚签完。”
“我来接你。”
“不用,保镖开车,我自己回去就行,别麻烦。”沈书欣回完消息,看向窗外。
唐宁这次坐在副驾驶,她透过后视镜偷偷观察沈书欣。
看着女人美丽的脸,她忽然想起时序说过的话,又想起刚才沈书欣护着自己的样子,心里乱成一团。
车先停在最近的地铁站外,沈书欣对唐宁道:“今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唐宁点点头,下车时突然转身:“书欣姐……”
看见沈书欣看向自己,唐宁的嘴巴张了张,想说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她欲言又止。
沈书欣见她憋了半天都没说出什么,只能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谢谢你今天帮我!”
唐宁最终只是丢出这么一句话,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一溜烟的跑到地铁站里面,消失在沈书欣的视线中。
沈书欣望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傅程宴的电话。
“在回去了么?”他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嗯,刚把一个实习生送走。”沈书欣揉了揉太阳穴,“你呢?”
“我这儿临时有点事,稍微晚点。”傅程宴顿了顿,“今天顺利吗?”
沈书欣想起刘总那令人作呕的嘴脸,轻声道:“还行,就是有点累。”
倒也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好,等我回家。”他的声音柔和了几分。
挂断电话,沈书欣让保镖发动车子。
后视镜里,她又看见唐宁从地铁站里面走出来。
唐宁正低头看着手机,表情有些纠结。
沈书欣收回目光。
回到家后,她打开电脑,在桌前工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书欣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腰,她瞥了一眼时间,却忽然愣住。
晚上十点半了,但傅程宴还没有回来。
沈书欣又拿起手机,上面也没有傅程宴发来的消息。
她抿了抿唇,按下拨号键。
只是,三次电话打出去,都没见对面接听,听筒里面漫长的等待音让人感到焦急。
沈书欣转而去翻看电话列表,找到了特助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这一次,对面接听了,但特助的声音压的很低:“沈小姐,傅总正在开会。”
还在开会?
沈书欣皱了皱眉:“现在都要到十一点了,什么会议需要开这么久?出什么事了么?”
“只是例行审计遇到点小问题。”听筒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傅二叔带了几位股东过来,傅总正在处理。”
沈书欣皱眉。
傅二叔没事跑到公司去做什么。
他还是那边不是还带着一个程馨月么?
“您好好休息,不用担心这边的事。”特助接着说,声音有点仓促,“我这边也要继续忙了。”
丢下这句话,特助挂断电话。
沈书欣翻看着微信,和傅程宴的消息还停留在下午。
她盯着电脑,眼神有些散。
……
一整夜过去,沈书欣的身边少了个人,她睡觉都不是很安稳。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眼下一片青黑,看着很憔悴。
她吃了早餐,又照常去公司上班。
作为实习生的唐宁来的很早,看见沈书欣的时候,立马给她递了早餐,脸上的笑容带着一抹感激。
“书欣姐,昨天的事情,我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
她眨巴着眼睛,很认真的盯着沈书欣看:“如果不是你,我或许就遭殃了,我真的不知道居然有人能够这么的恶心。”
沈书欣淡淡的瞥了唐宁一眼,她抿了抿唇。
“没人可以一直保护你,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