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翊覃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眯起眼睛,语气阴沉:“小姐,注意你的言辞。”
他约见沈书欣的本意,不是为了和对方吵架。
沈书欣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不退让:“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你的女儿,温若雨在哪?”
和温翊覃接触的次数虽然很少,但是沈书欣能够看出来对方对温若雨的疼爱。
她如果只是想说服温翊覃,几乎是不可能的。
温翊覃冷笑一声:“我女儿的行踪,没必要向你汇报,再说了,有什么问题你和我交流。”
“是吗?”沈书欣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丢在桌上,“那这些照片,你应该很感兴趣。”
照片上,温若雨正与一个陌生男子亲密相拥,背景是一家高档酒店。
这照片还是沈书欣让人特意拍下来的。
她原本只是想着谢宴川一个人出轨背叛温若雨。
却没想到,那天在餐厅和谢宴川哭的温若雨同样如此。
只能够说两个人是蛇鼠一窝了。
温翊覃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你从哪里得到的?!”
他一直知道温若雨在外面和好几个男人有接触。
但是温翊覃没有阻止。
在他看来,只要能够让温若雨遇到更多的男人,在里面可以挑选出一个最好的就行。
但是温翊覃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被沈书欣拍下来。
沈书欣语气平静:“谢宴川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脚踏两条船吗?”
温翊覃死死盯着她,眼中怒火翻涌。
沈书欣不为所动,继续说着。
“温总,我劝你适可而止。否则,我不介意让这些照片出现在明天的头条上。”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温翊覃一人站在茶室内坐着,脸色铁青。
温翊覃盯着沈书欣原本坐着的位置,神色微微闪烁。
他忽然拿起了桌上的手机,给温若雨打了电话。
“爸爸,怎么了?”
温若雨的声音传过来,显得很温和乖巧。
原本,温翊覃心中还有怒意,但现在听到温若雨的声音,他瞬间变得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若雨,你最近和谢宴川,还有联系吗?”
电话那头,温若雨的笑声戛然而止。
“爸,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温翊覃的手指摩着茶杯边缘,指尖一片冰凉。
“当然有啊,他对我很好……”
温若雨不知道温翊覃这通电话是因为什么,有些试探性地回答。
“那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温翊覃突然打断她,语气冷硬得像块铁。
电话里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响,温若雨的呼吸明显乱了。
“什么照片?谁给你看的?”
温翊覃见温若雨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嘱咐。
“若雨,我不管你在外面和其他的男人做了什么,但是……我需要你注意,不要让这件事情成为别人拿捏你的把柄。”
温若雨默默的听着温翊覃的话,表情却变得格外的冷。
在京城还有谁会盯着她。
也就沈书欣了!
那个贱女人,怎么总是给自己找不快!
“爸爸,我知道了。”
温若雨不想惹怒温翊覃,声音变得很软。
她迟早会让沈书欣付出代价,一定要毁了沈书欣现在得到的一切!
曾经在沈书欣身上受到的所有的气,她都会一点点的慢慢讨要回来!
……
与此同时,傅氏集团顶楼。
傅程宴站在落地窗前,手机贴在耳边。
特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查清楚了,那辆肇事车车主收到的短信来自言司礼手下的员工。”
傅程宴眸色一沉。
玻璃映出他冷峻的侧脸,额角的纱布白得刺目。
“继续盯。”
他挂断电话,转身时看见沈书欣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捧着两杯咖啡。
“吵到你了?”沈书欣走进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咖啡杯上印着小小的唇印,是她刚才试温度时留下的。
傅程宴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陈彦那边怎么样?怎么还有空闲来我这儿?”
沈书欣最近忙着工作,两个人能够稍微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下午约了温翊覃见面。”沈书欣抿了口咖啡,比刚泡好还要苦一些,苦得她皱了皱眉,“他比我想的更难缠。”
傅程宴抬手抚平她眉心的褶皱。
“需要我出面么?”
“不用。”沈书欣摇头,忽然想起什么,“我爸妈问马上新年在哪儿过,我说回家,他们问要带多少人,程宴你觉得呢?”
傅程宴家里面带什么人去,沈书欣心底没有谱。
她只好先来询问。
闻言,傅程宴的眼神微微闪烁,他接着说道:“我爷爷和爸爸。”
即便前面对傅长天有一定的偏见,但最近看对方那么照顾尚琉羽,再多的偏见都消失。
至于傅家的其他人……
他们对于傅程宴而言,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好。”
沈书欣很爽快的点头。
她轻轻捏了捏傅程宴的手,嘴角轻扬:“程宴,我们今年一定是个团圆年。”
男人看着她明亮的眼眸,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晚上时,傅程宴和沈书欣一起前往私立医院。
“怎么回事?”
看见江鹤游时,傅程宴立马抓着他询问。
他们接到了江鹤游的电话,二话不说直接赶来。
江鹤游脸色凝重:“半小时前,尚夫人突然抽搐,我们做了应急处理。”
看两人的神色不太好,江鹤游顿了顿,随即补充道:“但这是好现象,说明神经系统在恢复。”
有反应总比毫无反应好。
傅程宴心中明白这个道理,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沈书欣进入病房。
傅长天佝偻着背坐在床边,握着尚琉羽的手低声说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底布满血丝。
“爸。”傅程宴站在床尾,声音有些哑。
看见原本意气风发的父亲成现在这样,傅程宴心底还是会感到有些唏嘘。
只有母亲醒来才会好些。
傅长天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说话。
走廊灯光下,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江医生说,她也许能够听见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