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铃木晴子身着华丽的和服,步履优雅地走在前面,和服上的花纹精美繁复,散发着浓郁刺鼻的香水味。
山本隆一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跟在她身后,皮靴踏在地面上发出“咔咔”的声响。
两人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前来“看望”伤员。
“井上君,你辛苦了,一定要好好养伤。”
铃木晴子走到一个重伤员床边,假惺惺地安慰着,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春日的微风,但话语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眼神中甚至闪过一丝嫌弃。
山本隆一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扫视着整个病房,仿佛在审视着一群毫无价值的蝼蚁,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何忠良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阵恶心,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却只能强压怒火,默默低下头,攥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迹。
与此同时,日本特务开始了更大规模的扫荡行动,革命党的据点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联络员钟恒在张掌柜的指挥下,准备转移。
钟恒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虽然参加地下工作不久,但一直积极努力。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伪装成普通百姓,在街头巷尾穿梭,准备前往新的联络点。然而,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晚上,钟恒在看戏时,不经意间与一名特务对视了一眼。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特务的眼睛。
很快,钟恒就被朴民带领的特务队逮捕。
得知消息后,何忠良焦急万分,他想尽办法,试图救出钟恒。
他先是找到朴民,假装关心地询问案件进展,想从中寻找突破口:“朴兄,钟恒那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朴民却只是冷笑一声:“这个案子我看没那么简单,等审完就知道了。”
何忠良又尝试通过各种关系,想在审讯过程中做点手脚,但敌人看守严密,他根本无从下手。
而令他万万没想到,在敌人的严刑拷打下,钟恒的意志彻底崩溃,选择了叛变。
敌人的审讯室里,昏暗潮湿,墙壁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钟恒被绑在刑架上,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朴民手持皮鞭,恶狠狠地问道:“说!革命党还有哪些人?据点在哪里?”
钟恒一开始咬紧牙关,不肯开口,但随着皮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身上,烙铁烫在皮肤上,他的精神防线逐渐崩塌。
最终,他像一条丧家之犬,为了换取自己的苟且偷生,将革命党的机密和盘托出。
他供出了革命党特派员庄纪山和张掌柜即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一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铃木晴子兴奋不已。
她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迅速向山本隆一报告,并开始精心布置抓捕行动。
山本隆一对此高度重视,立即派出日本宪兵队协助封锁支援,一张巨大的抓捕网悄然张开。
得知这一消息后,何忠良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想要通知张掌柜。
他先是趁着夜色,避开特务的监视,来到张掌柜常去的一个联络点,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何忠良又冒险来到张掌柜的住处附近,想要寻找机会传递消息,但敌人的眼线太多,他根本无法靠近。
无奈之下,他只好按照敌人的安排,假装不知情地前往约定地点,想在那里寻找机会提醒张掌柜。
但当他赶到约定地点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张掌柜已经按照原计划前去与庄纪山见面,而此时,敌人的包围圈已经悄悄收紧。
街道上行人稀少,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空中打着转。张掌柜穿着朴素的长衫,戴着一顶旧帽子,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的眼神中透着机警,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就在他即将到达约定地点时,突然听到一声枪响。
这声枪响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死寂的氛围。
开枪的是杜伯孚,他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一小时前他接到何忠良用暗语打来的电话,立刻赶来帮忙。
当他看到敌人的包围圈逐渐逼近时,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张掌柜听到枪声,心中一惊,多年的地下工作经验让他瞬间意识到了危险。
他迅速转身,混入人群中,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巧妙地避开了敌人的追捕。他在狭窄的小巷中穿梭,时而翻墙而过,时而躲进店铺的后门,敌人的叫喊声在身后响起,但他始终冷静应对,最终安全地离开了围捕区域。
然而,庄纪山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在约定地点等待张掌柜时,被敌人发现。
面对如狼似虎的日本宪兵和特务,庄纪山毫不畏惧,他迅速掏出手枪,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他却丝毫不退缩,一边射击,一边寻找掩护。
他的枪法精准,打倒了好几个敌人,但敌人的数量太多,他的子弹很快就打完了。
最后,他挥舞着手中的枪,与敌人近身肉搏,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但寡不敌众,最终,庄纪山倒在了敌人的枪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他的眼神中带着不甘和坚定,至死都没有向敌人屈服。
他的牺牲,让何忠良痛心疾首,躲在暗处的何忠良看着这一幕,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庄纪山是特派员,层级不低。
这次的损失,是他来新京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大的一次。
没有救下人,还被迫亲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牺牲。
其实,如果不是顾虑军统毛人凤给他的潜伏命令,他是可以强行介入,救下庄纪山的。
只恨他的化妆术需要时间,不能像川剧变脸那样,可以随时变装。
这使得他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