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觉得自己想霍厌想出了幻觉,她怎么能天天都做这样的梦呢?
而且那梦境好真实,好像霍厌真的来过一样。
昨晚的霍厌一改往日小少爷矜贵的模样,他化身为狼,又粗鲁又强势,让她毫无招架的余地。
她光是想想小脸的温度就再次升腾,自己再怎么想念霍厌,也不能老这样啊。
孟晚溪觉得自己变得奇奇怪怪的,用餐时还在想着这件事。
毕竟这两晚的感觉太过真实了,连他的呼吸,声音也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出发去医院前,孟晚溪特地问了门口的保镖,“晚上有人进来过吗?”
保镖对答如流,“太太,没有的。”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孟晚溪以为自己怀个孕,还怀出了幻觉。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这件事,殊不知傅谨修一直想着她。
准确的说是和她分开那一刻开始,他就想着第二天再见了。
看到她准时出现在病房,傅谨修明显比前两天眼神多了些光亮。
“溪溪。”就连语言功能也比之前好一些,吐字清晰。
霍家的男人果然都是怪物,丁香君之前就跟她说过,不仅仅是霍老爷子,就连霍霆琛几次遇险,她以为他活不了,最后他都活下来了。
前提是他们都有很强烈的求生欲望,同傅谨修当时的情况截然相反。
他一心就是冲着送死而去的,大罗神仙也难救。
傅谨修看到孟晚溪今天插上了他送给她的玉簪,让他本就开心的心情更加激动。
一旁的心电图波动极快,让孟晚溪哭笑不得。
“你别激动!”
她故意戴着这枚簪子,就是为了让他更有求生的欲望,哪知道这太过开心也不是好事。
傅谨修闭上双眼不去看她,然后轻轻夸了一句:“溪溪,好看。”
孟晚溪见他这个表情觉得挺可爱,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的傅谨修,逗一逗他就会面红耳赤。
但现在的她可不敢逗了。
她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心动。
她心中轻松,是和傅谨修休战,两人回归到亲人的身份。
这样的相处模式也不会太尴尬。
“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孟晚溪主动将孟柏雪的事情说了一遍,她讲得绘声绘色,傅谨修听得很认真。
就像儿时那般,他的话素来就很少,她不同,每天都在叽叽喳喳,那张嘴没有停过。
可他从来就没觉得她很吵,反而有她在身边,他觉得格外有趣和踏实。
听完她的讲述,傅谨修有些心疼她,“溪溪,你对那个女人还有爱吗?”
只有他才知道孟晚溪这一路走来有多辛苦。
那个女人就像是毒瘤一般,一直扎在她的心脏上,多年来都不曾消散过。
“早就没有了,当年若不是你想办法拿了钱给外婆做手术,外婆早就熬不过去,我应该恨她的,带走了所有的钱,差点害死外婆。”
她向来决定了什么,就不会再回头。
之前没有和孟柏雪相认,那是她觉得一旦道出身份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原本她在两个兄弟间就已经够狗血了,要是再加丁家那边的事,只会让人议论得更难听。
所以她想着互不相识,再无瓜葛和往来就好。
谁知道孟柏雪这么不安分,非要往上撞呢?
沦落到今天的下场,孟晚溪只会说一句活该,而不是惋惜。
丁家已经将她给控制了。
如果她的孩子真是丁朝阳的,一直到她生产,她都没有机会再出来。
生完孩子后,丁家会第一时间带走孩子,和她签署协议,给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
孟晚溪唯一想不通的是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呢?
两人正在聊天,主治医生和院长等人都进来了,后面跟着霍家的人。
孟晚溪赶紧起身,“医生,出什么事了吗?”
“霍太太不用紧张,经过我们的评估,开会讨论一致认为傅先生已经满足转到普通病房的标准。”
听到这句话,孟晚溪不可置信,“真的?”
三天前,还说傅谨修完了,但他这么快就能转出了。
丁香君笑着道,“全都靠你,你给了谨修最大的希望。”
孟晚溪赶紧打岔道:“不,是霍家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不愿意割舍的牵绊。”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哪怕他将家人看得很重,到头来也抵不过孟晚溪口中那一句,要是脱离危险,就让他摸摸孩子要强。
傅谨修被转了出来,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大家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两边的老爷子都没有机会看看他,这下能亲眼看看他了。
傅谨溪被人往普通病房推,霍老爷子和丁老爷子第一时间起身。
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变成这样躺在床上,两人都激动得老泪纵横。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没关系,慢慢来吧,谨修还年轻,他可以恢复的。”
孟晚溪一直以来都没敢问傅谨修具体的情况,毕竟当时他都那样了,能有条命就不错了,她哪里好去问他究竟伤到哪里了。
“妈咪,二哥他……”
丁香君一字一句道:“谨宝他除了身体各部分受伤,伤得最重的是他的腿骨,他可能……会残废。”
孟晚溪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当场,“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