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没想到于兮会用鱼尾打他,斑斓顶着肿胀的脸,呆滞了好一会儿,“兮兮,你…”
不待斑斓说完,于兮晃动鱼尾,高高扬起,对着斑斓另一边脸再次扇过去。
一左一右的红肿相似度高达90%,
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生怕打不疼他。
毕竟人鱼体格强健,很抗打。
两鱼尾下去,再呆滞也该回神了,是以,于兮第三次鱼尾没来得及扬起,身体就被斑斓掌握了控制权。
忍着剧烈的头痛,于兮拼尽全力使用精神力抵挡,妄图夺回身体的掌控权,却任她使用破脑袋,都夺不回来。
精神力就算只差一级,也是碾压式的。
往坏了想,晦气。
往好了想,起码她把斑斓的脸打肿了。
斑斓十分缓慢地游到于兮面前,幽深的碧眸沉如一潭死水,嘴角挂着的笑在肿胀的脸庞下,显得诡异又偏执,“人类总说打是情、骂是爱,你打我,也是爱的一种吗?”
抬起手,斑斓摸了摸肿胀的脸,复又将手落在于兮白皙平滑的脸颊上,“你见过鱼婆婆,是她让你恢复。”
“明明先在一起的是我们,为什么你总想着那个人类?”
“你真的觉得,那个人类会坚定不移选择你?”
“人类都是自私的,一旦身处险境,第一选择永远是自己。”
“不信?”斑斓伸手揽住她的腰,“我带你,亲眼去看看。”
话落,于兮骤然失去意识,滑落在斑斓身上。
*
于兮再醒来时,她被斑斓半禁锢在怀里,四周不再是深海,而是属于陆地的花园。
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斑斓低头,碧绿的眸子盛满阴翳,“醒了。”
意识回笼,于兮想挣脱斑斓,身体却半点不跟她的意识走,张嘴想骂人,却发现她依旧说不出话。
该死的精神力。
伸手捻着于兮侧额的碎发,斑斓慢悠悠的声调仿佛在闲聊,“这里是刘家,今晚刘家设宴,祝贺沈、李两家联姻。”
“女方是李家掌权人的女儿,男方是沈家掌权人,也就是你选择的那个人类,沈钧净。”
“往花园左边看,你选择的那个人类,跟女方站在一起。”
听见斑斓的话,于兮的头自发朝左边转。
背对她站着的,是她许久没见的沈钧净,而沈钧净的面前,站着一名陌生女子。
她看不见沈钧净的表情,但是她能看见那名女子的,她笑得十分明媚。
斑斓抱着她所在的地方,距离他们很近,又很隐蔽,确保能听清他们话语的同时,不会被人发现。
女子的声音很甜美,“沈上将,我没想到你会发现我的心意,促成这场联姻。”
沈钧净的声音清冷,惜字如金,“凑巧。”
“总之还是很感谢你,我以为这场暗恋会无疾而终,没想到会修成正果。”女子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礼盒,“这个是上次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沈钧净将礼盒接过去,低头看了眼礼盒里的东西,随后把礼盒郑重地放到口袋里,语气里多了丝温柔,“谢谢。”
“不用客气。”女子的笑容越发明媚,“她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沈钧净沉默许久,“不确定。”
“我还挺希望能在婚礼上见到她,如果她能来就最好了。”女子回头看了眼后方,“晚宴要开始了,我先回去了。”
“嗯。”
女子转身,没想成高跟鞋崴了一下,身体朝前一个趔趄。
堪堪稳住身体,女子试图挪动步伐,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嘶…好痛。”
沈钧净没有搭腔。
女子有些尴尬地看他,“抱歉,沈上将,能扶我一下吗?”
很正常的语气,语气里没有矫揉造作。
正常情况下,作为绅士,沈钧净递上自己的手臂也无可厚非。
不算长的沉默后,沈钧净开口,清冷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歉意,“抱歉,李小姐,我太太让我洁身自好。”
随后他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沈抉,你未婚妻脚崴了,你来接。”
听到这里,要不是于兮无法控制自己,她真想笑出声。
抱着她的斑斓,身体明显跟着沈钧净的话语顿了一顿。
沈抉来得很快,不过两分钟就出现在两人面前,先看了女子的情况,随后拦腰抱起她,在女子惊呼和羞赧的神情下,对沈钧净点头,“上将,我把人先抱走了。”
“嗯。”
沈抉抱着人离开,沈钧净也准备迈开步伐,忽地听到一声熟悉又让他眷恋的声音。
「沈钧净。」
脚下步伐猛地一顿,沈钧净侧头,视线直直望向斑斓和她的藏身处。
脚尖转了个方向,大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咚咚咚’的心跳如雷声般震耳欲聋。
于兮离开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这道清脆空灵的嗓音,沈钧净只能在梦中听见。
没料到会被沈钧净发现,斑斓拥抱于兮的手臂陡然收紧。
沈钧净跨过拦路的花草丛,绕过两个人高的假山,他终于见到了那条让他魂牵梦绕的人鱼。
以及抱着于兮,对他露出挑衅笑容的斑斓。
沈钧净蓦地沉下脸,嘴唇绷成一条直线,眼中寒光闪烁,咬肌来回鼓动。
斑斓低头看于兮,语气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兮兮,你告诉他,你要跟我结为伴侣的事。”
指令落下,于兮不能自控地张嘴,“沈钧净,我要跟斑斓结为伴侣。”
心声却比声音更加响亮。
「沈钧净,他用精神力控制我。」
「你可千万别相信我嘴里说的话。」
「看到天上挂着的月亮了吗,我喜欢你的心就跟那个月亮一样明。」
【叮,男主情根值进度75%】
于兮愣了一瞬。
情根值一下子涨了15%。
沈钧净冷着脸猛然朝斑斓出手,动作又快又凌厉,一手掐住斑斓的脖子,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单手把她搂进怀里。
掐住斑斓脖颈的那只手,手背凸着青筋,揭示着沈钧净此时的怒火,咬牙切齿,“我连路都舍不得让她走,跟你回去一个月,你就把她折磨得白了头,我早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