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楚之墨倒抽一口凉气!
他心里暗戳戳比了个大拇指,这书呆子真是胆肥,敢当面捋夏书柠的虎须!!
夏书柠冲小陈点了下头,一副很听劝告,很好说话的样子。
楚之墨登时心里不平衡了,他眯起那双招人的凤眼,上上下下把小陈打量个遍:
这厮长得比老曹还辣眼睛,大大的头缩在窄窄的肩膀上,跟个鹌鹑似的,表情还木愣愣的。
夏书柠这女魔头,是啥时候添了这种恶趣味?
想当初他楚某人,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头回见面不就嘴欠多说了一句吗?
好家伙!
这女魔头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揍得连他亲妈都差点没认出来!
现在倒好,对着这么个呆头鹅,居然像个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
楚之墨心里那个酸溜溜的泡泡直往上冒:哼!打人还专挑长得帅的下手是吧?!这什么道理!
周工那几个军工专家围成一圈,研究夏书柠说的那根卡死了的主联动轴。
小陈见夏书柠点头“服软”,脸上浮起一丝得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夏同志,你当兵的都不认识字吧?需要不需要我教你认字?”
他觉得当兵的大都是学习不好,只会舞枪弄棒的粗人,能上个扫盲班,会写自己名字都不错了。
“我可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华大毕业的!华大你知道吗?要搁古代,我这样的人才,高低也是个状元!”
小陈看夏书柠不吱声,以为她因为不识字而自卑。
他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烛光下,手把手教夏同志写字,最好能让夏同志帮他磨墨。
夏同志这好相貌,实在适合红袖添香夜读书。
小陈晃了晃脑袋,得意洋洋地指着眼镜蛇直升机,声音拔高了几分:
“夏同志,看见没?这可是老美压箱底的宝贝!Ah-1眼镜蛇武装直升机!人家那技术,顶了天了!最厉害的就是它那个……呃……”
小陈卡壳了,脑子里拼命搜刮着刚才周工说的那些词儿,“对!就是它那个……那个火力猛!对,火力特别猛!”
“嗤!”
夏书柠极轻的嗤笑出声:“旱鸭子大海里扎猛子!”
小陈张大嘴,呆愣住了,“你说啥?”
下一秒,夏书柠直接一脚飞踢,小陈嗖一下飞了出去,一头扎进了沙丘里。
“嘭!”一声闷响!
众人齐齐回头,就见小陈跟个鸵鸟一样扎在沙丘里,四肢朝天胡乱踢蹬。
程飞沉心里闪过一个字:该!
楚之墨心里的醋瓶子扶正了,这下公平了!
军工专家们都惊呆了,这是发生了啥?
周工好不容易看清沙丘里的鸵鸟是自己的助手小陈,急忙上前想把小陈拔出来,结果拔呀拔不动。
还越拔,扎的越深。
周围负责警卫的战士们刚才都听到小陈说当兵的都不识字,这会儿各自找事儿忙,就是不主动上去帮忙。
这要是没穿这身军装,高低也得打得他吐沙子。
周工气呼呼跑到夏书柠跟前,怒气冲冲地说:“夏同志,伟人多次强调要尊重知识分子,你怎么能随便踢小陈了?”
夏书柠转向涨红着脸的周工,好奇地问:“我没看出来小陈脑子里有知识啊?我还以为他脑子里全是沙子了。”
“再说了,我不是随便踢的小陈,我是故意踢的小陈!”
话落,她又一脚把小陈从沙丘里踢出来。
小陈在沙丘里憋得脸色发青,差点背过气去,此时忙着吐里沙子。
“噗!”旁边的楚之墨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周工哪里擅长吵架,他脑海里循环的是一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但夏书柠显然没打算这么放过他。
她沉下脸,指着眼镜蛇直升机,质问周工:“小陈只会说眼镜蛇直升机火力猛!”
“我还以为你们只会纸上谈兵,动手能力还不如我们。”
“没想到,你们只会说眼镜蛇火力猛。咋?连眼镜蛇能搭载多种导弹、火箭弹和机炮的火力配置都看不出来吗?”
“高机动性,低空作战能力强,坚固的防护设计,先进的航电系统……这么多优点,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每说一个词,小陈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那脸色简直跟见了鬼一样。
他张着嘴,喉咙里“嗬嗬”响了两声,愣是憋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周工完全没想到夏书柠一个女兵,对漂亮国最先进的战斗机如此了解。
他重新打量着夏书柠,眼神闪过惊疑。
夏书柠走近几步,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残忍:
“如果你们都是这种水平,那我不同意你们来拆这架飞机!”
周工原本对夏书柠的印象有些改观,没想到夏书柠说话如此蛮横不讲理。
他们可是上面专门从蓉城请来的军工专家,以往到一线作战部队来。
上到团长,下到战士,哪个不对他们恭恭敬敬。
他可是上面指派的专家团的负责人,这个女兵对他完全没有一丝尊重。
周工胸口剧烈起伏,恼羞成怒道:“好!好!你们不同意我们来拆,那你们自己来!”
夏书柠理所当然道:“当然我们自己来!你们又不会拆!”
话落,她一脚踢到楚之墨的屁股上,“呲个大牙傻笑啥?去拿枪油来!”
楚之墨看出夏书柠这是要收拾人了,立马夹着尾巴跑去拿枪油。
周工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扭头看她,“你要用枪油干什么?”
“这可是高精密航空部件!枪油成分复杂,有腐蚀性,万一……”
夏书柠直接打断他,“没有万一。”
周工从没被忽视的如此彻底过,他脸色铁青气得浑身颤抖,“我要去找首长!”
夏书柠不耐烦道:“你直接去找阎王比较快!”
这时,楚之墨从工具箱里翻出一罐不起眼的的枪械保养油。
夏书柠指着卡死的部位,对楚之墨命令道:“用枪油泡它!”
楚之墨干活十分麻利,只见他小心避开线路,将一整罐枪油都倒在轴与轴承座卡死的缝隙里。
他抬头看向夏书柠,等待她下一步指示。
夏书柠双手抱胸,冷冷地说:“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差不多有一刻钟了。
周工死死盯着轴承,眼神十分复杂。
一个军工专家忍不住低声问:,“这……这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