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觉得林立提出来的，这个折中的方案，可行度很高！
“同意！”
他冲着林立点点头。
然后，向后退了几步。
将话语权，又交给了林立。
得到团长的同意。
林立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
本来是要培养三十号人，现在缩减到八个左右。
工作量减少了将近四分之三。
“同志们，我刚才和团长商量了一下，先选拔出八到十个人选，学习怎么操作迫击炮！”
他说完。
训练场上的战士们，依旧鸦雀无声。
整个训练场的气氛，没有丝毫的改变。
一样的冷寂！
就好像。
战士们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
迅速降温。
并且丝毫没有回温的迹象。
有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有人低头搓着手，但不吭声。
林立见状，也是心里一沉。
他知道。
如果真的没人愿意学。
那么独立团的这个炮兵排，就永远组建不起来！！
难道。
独立团现有的这5门迫击炮。
再加上日后，从小鬼子手里缴获。
还有他系统奖励的。
更多的迫击炮。
都让他一个人使用？！
又或者，放在团里积灰？！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将近五分钟。
没有，哪怕一个人，自告奋勇地站出来。
也包括，独立团原有的那个迫击炮手，张益凯。
站在后面的李云龙。
心情很是复杂。
他接手独立团也才几天的时间。
对于这些被副总指挥称为“发面团”的战士们，还没有做到特别了解。
他求助地看向了，正一口一口抽着烟的孔捷。
都已经记不清。
从全团集结，到现在，孔二愣子已经抽了多少支纸烟了。
孔捷眯起眼睛。
突然走到装着迫击炮的长木质箱子跟前。
踹了一脚木质的箱子。
“当”的一声。
震得所有人一激灵。
“特娘的，都怂了？！”
他厉声喝道，眼睛里像是烧着两团火！
而战士们还是沉默着，没人抬头。
“你们难道忘了，副总指挥，说咱们独立团是发面团？你们不是不服气吗？不是觉得不甘心吗？”
他提起了“发面团”这件事。
这，他根本就不愿意提起！！
没办法，战士们都被林立提到的，那些过于复杂的内容，给震住了。
给劝退了！
孔捷扔掉手中的纸烟。
却看到战士们，还是一样的状态。
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唯一的变化，就是全团，都有些抬不起头！
“特娘的，你们难道忘了红岘村？！”
孔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三百多口老乡，被小鬼子的炮活活炸死！他们就是死在小鬼子的迫击炮下！！”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相信，如果给这些死去的老乡一次机会，让他们学怎么用迫击炮，他们肯定愿意！！而且，不管有多难，他们都愿意！！”
孔捷提起这件事。
队伍里有人攥紧了拳头。
有人咬紧了牙。
因为，红岘村的惨案，是独立团每个战士心中永远的痛！
几个月前。
小鬼子的一个炮兵中队。
对这个村庄进行了长时间的炮击。
整个村子被夷为平地，连一棵完整的树都没留下！
队列中的战士们，感到深深的触动。
这时。
迫击炮手张益凯站了出来。
“团长，林排长，对不起！我应该早点站出来！”
他的目光里，满是内疚和自责。
紧接着。
又转身看向了自己的战友们。
“同志们，虽然我的迫击炮打得不是很准，可是大家都知道，每次打小鬼子，我至少都能干掉个机枪手啥的！要是咱们多几个炮手，能少死多少同志啊？！”
张益凯的嗓音有些嘶哑。
却透着他的一片赤诚！
还有，对小鬼子，刻在骨子里的恨！
“对！”
张益凯刚说完。
一名年纪较轻的战士，突然从队伍里冲了出来。
此刻满脸的泪痕。
“团长，林排长！”
他声音哽咽。
“我。”
“我娘是被苟日德小鬼子活埋的！虽然我笨，但我愿意拿命学！”
“扑通一声。”
他跪在了地上。
不断地抽泣着。
就好像，自己的娘，被小鬼子活埋的场景，又发生在他眼前！
队伍瞬间就炸开了锅！
“我以前也被小鬼子的迫击炮炸伤过！”一老兵说完，猛地撕开灰布军装的衣襟，露出腹部的伤疤。
他腹部的伤疤，看起来有些吓人。
可他咬着牙道：“林排长，你不用怕教不会我！我愿意往死里学！往死里练！”
“算我一个！死也要学成！”
另一名老兵红着眼睛喊道。
“对！不能让小鬼子再害人！”
战士们群情激愤！
一个个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李云龙的情绪也被点燃了似的。
他向前走了两步。
弯腰抓起一把黄土，猛地向上扬起。
“同志们！看到了吗？！”
他控制不住的怒吼着：“这特娘的土里，埋着多少咱们华夏人的血！今天，咱们学会一门迫击炮，明天，就少一片坟头！”
林立看着大家对小鬼子仇恨的情绪！
也眼眶发热了！
“既然大家都愿意克服任何困难，那咱们开始吧！”
他甚至感觉。
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了！
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念过私塾的，出列！”
五个战士站了出来。
“打过算盘的，出列！”
又站出来三个。
林立看了看。
“没念过书，没打过算盘。但会写自己名字的，往前站！”
话音刚落。
十一名战士往前站了站。
林立深吸一口气。
这总共加起来19个人。
但操作迫击炮所需要的数学功底很复杂。
希望。
最终能学会的，能有一半吧。
他点了点头。
“好！就你们了！”
看着这些眼神坚定如铁的战士们。
他仿佛已经看到。
这些人，在战场上用迫击炮，向小鬼子讨还血债！！
“任磊！”
“到！”
“去找纸和笔来，我要登记一下。”
“是！”
刚才给大家看伤疤的老兵。
他大字不识一个，也没打过算盘。
甚至，连自己的名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他快步走了过来。
“林排长，我是真的想学迫击炮！我想亲手炸死小鬼子！你看，能不能……”
林立的脸上有些犯难。
“可以是可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