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川的黑水黏得像是熬了八百年的芝麻糊,我蹲在龟壳边缘,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煞气瓜子,耳边还残留着玄龟翁的鼾声余韵——那老东西的“镇魂呼噜”虽然震散了蚀时夫人的幻境,但也让大伙儿的耳朵集体罢工三天。黄爷举着直播杆,滤镜调到“聋哑人模式”,弹幕疯狂滚动:“主播比划个手语!”“求鼾声音轨续费!”
“续你大爷!”我冲镜头翻了个白眼,一扭头就看见铁判官瘫在龟壳另一头,机械脑壳“滋滋”冒烟,电子音卡成复读机:“检测到……非法……噗嗤……笑……笑话……”他每抽搐一次,数据库就喷出一串乱码弹窗,全是冷笑话病毒的后遗症。
“这铁疙瘩彻底废了?”灰爷鼠尾卷着煞气瓜子袋蹦过去,爪子戳了戳铁判官的金属脑门,“要不拆了卖废铁?”话音刚落,铁判官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直,机械眼“唰”地亮起红光,电子音带着诡异的欢快:“为什么程序员总爱穿格子衫?因为……噗嗤……他们喜欢代码格式化!”
“格式化你姥姥!”柳爷蛇尾一甩,毒雾“滋滋”腐蚀掉铁判官刚喷出的弹窗,“归墟的病毒都比你讲的笑话有品!”毒雾触到病毒数据流的瞬间,竟凝成个巨大的“404 not found”弹窗,把铁判官整个罩了进去。
“柳爷牛哇!”黄爷的直播杆“嗖”地怼到弹窗前,“家人们!毒舌净化术现场版!双击666送柳爷出道!”弹幕癫狂:“毒舌男神!”“求骂醒我前任!”
铁判官在弹窗里疯狂撞墙,电子音带着哭腔:“错误……错误……建议……噗嗤……讲个死机笑话……”他机械臂突然抽搐着指向冥川黑水,数据库“咔嚓”裂开一道缝,喷出半块染血的账本残页,上头歪歪扭扭写着“酆都—时魇—九幽鬼市·债灵堂分赃协议”。
碧波仙子龙血一卷捞住残页,青金血光渗入字迹:“时魇和酆都判官勾结……难怪铁判官会被腐蚀!”她指尖掐紧残页,半透明的身子因愤怒泛起红光。玄龟翁在鼾声中嘟囔:“三秒后……有人要赖账……”龟壳“嗡”地裂开条缝,露出底下用瓜子壳拼成的“内鬼”二字。
“内鬼?这破铁疙瘩也算鬼?”黑爷抡起酸菜坛子就要砸,柳爷蛇尾一卷拦住他:“别动,病毒会扩散!”毒雾顺着蛇尾蔓延,凝成个“禁止作死”的弹窗糊在黑爷脸上。黑爷绿雾喷溅:“老子就爱作死!”酸菜坛子“咣当”砸中弹窗,绿雾与毒雾对冲,炸出一股子泡菜混硫磺的怪味,熏得灰爷的煞气瓜子直接发酵成臭豆腐。
“爷的私房钱!全毁了!”灰爷鼠爪捶地痛哭。白爷顶着光溜溜的虎头冷笑:“秃头虎的快乐,你不懂!”他虎爪煞气凝成梳子,对着空气梳了个寂寞,蒲公英毛早已掉光,连根毛茬都没剩下。
突然,铁判官的机械眼“噼啪”爆出电火花,病毒数据流凝成个时魇的虚影,阴笑道:“酆都的账……你们销不掉……”虚影指尖一弹,冥川黑水“轰隆”掀起巨浪,无数债契触手从浪头里钻出,每根触手都粘着张人脸,齐声哭嚎:“还债……还债……”
“还你大爷!”赛博哪吒三头六臂加载出虚空炮,“爷给你来个债务重组!”炮光裹着黑龙能量轰向虚影,却被债契触手缠住,能量反被吸成“花呗账单”。凌霄子铁翼变形成电锯俯冲:“本座的美容院会员卡……要收利息!”电锯刚碰到触手,锯刃就被腐蚀成麻花,气得他虎毛(虽然已经秃了)炸成蒲公英精:“归墟老赖!吃我美容贷!”
wIFI狐仙十指弹出电磁网罩住触手,祖安弹幕混着狐火狂喷:“欠债不还,菊花套电钻!子孙十八代,坟头蹦野迪!”触手被骂得蜷缩后退,胡九娘九尾卷住碧波仙子:“狐火专烧老赖!”火舌舔过债契,焦糊味里混着时魇的惨叫:“九幽鬼市……你们逃不掉……”
柳爷蛇瞳一眯,毒雾凝成尖锥刺入铁判官的数据库:“病毒核心……在这儿!”毒雾顺着数据流逆向侵蚀,铁判官浑身“滋滋”冒绿烟,电子音惨叫:“杀毒……杀毒……建议……噗嗤……讲个临终遗言……”他机械手突然抓住柳爷的蛇尾,数据库“咔嚓”裂开,喷出最后一条乱码:“债灵堂……黄泉路444号……”
“死到临头还打广告?”柳爷蛇尾一甩,毒雾凝成“404”墓碑糊住铁判官的脑壳,“归墟净土,没你的坟头!”铁判官“咣当”倒地,机械眼彻底熄灭,病毒残片却“嗖”地钻入冥川黑水,凝成个血色箭头指向深渊。
碧波仙子龙血凝成水刃劈开黑雾,箭头的尽头浮出九幽鬼市的牌楼虚影,檐角白骨灯笼上“债灵堂”三字滴着血。玄龟翁在鼾声中蹦出一句:“三天后……鬼市开张……”鼾声频率突变,冥川暗流随着节奏翻涌,竟在牌楼虚影旁拼出个倒计时:“71:59:59”。
“三天?够老子囤一车煞气瓜子了!”灰爷鼠尾卷紧发酵成臭豆腐的袋子,一脸视死如归。黑爷酸菜坛子一墩:“囤个屁!老子要腌了债灵堂!”绿雾喷溅,坛子里的脑花残骸跟着晃荡,弹幕瞬间刷屏:“重口味!”“求酸菜脑花链接!”
烛九阴的光阴锁链懒洋洋缠住倒计时:“急啥……让债主先装修……”他指尖一弹,锁链银光流转,牌楼虚影竟被暂停在“施工中”状态。张天机甩出符咒贴满龟壳:“天地银行,冥府wIFI——给爷断他水电!”金符炸成电网,牌楼虚影“滋啦”冒烟,里头隐约传出债灵尊主的怒吼:“这债……你们躲不掉……”
周墨的机械仙鹤叼着工装扳手妹的扳手,精准拧掉牌楼檐角的一颗螺丝:“承重结构……得报废!”螺丝“当啷”掉进黑水,溅起的浪花凝成张债契,飘到碧波仙子面前。她龙血一触,债契瞬间燃烧,灰烬中浮现织梦童子破碎的傩面:“救我……记忆要没了……”
无相鬼医的药箱里爬出时间蛊虫,一口咬住债契灰烬:“记忆修复,收费十斤煞气瓜子!”灰爷“嗷”地炸毛:“你不如抢!”琉璃仙一剑劈开蛊虫,毒舌道:“再抠门,把你尾巴毛薅光!”剑气扫过灰爷的鼠尾,吓得他窜上玄龟翁的龟壳。
深夜,众人围坐在龟壳上,冥川的暗流声混着玄龟翁的鼾声,宛如阴间交响乐。碧波攥紧黑水晶门环,龙血在环身刻下“血债血偿”四字。我盯着胳膊上蠢蠢欲动的黑龙纹路,突然觉得这债……不撕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