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珩没想到魏朗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本王只是听闻魏大人在朝中独来独往,故而出言提醒,这为官做事过犹不及,有些东西本就不该是你的,就不要出手。”
魏朗正色道:“行事清白之人自不会担心与微臣交好,至于那些别有心思者微臣也不愿与他们相交,独来独往反倒是落得一身清净。
皇上向来讨厌臣子们结党营私、朋比为奸,若为官者都像殿下这样呼朋引伴,岂不是让皇上忧心?
至于殿下最后所言,也是微臣想向殿下进言的,不属于您的东西,就不要肖想。”
凤明珩越往后听,脸色越差。
魏朗是在告诉他,这皇位不属于自己,他不该去争抢。
“本王何曾呼朋引伴?”
“殿下若没有这样的心思,为何会这样提醒微臣?”
凤明珩冷哼一声:“不属于本王的东西,难道就属于恭王吗?”
魏朗平心静气地回道:“自有皇上圣裁,微臣岂能揣测圣意?”
见魏朗将凤明珩气的脸色铁青,凤明弈可以说是心情大好,只要这魁首不是被凤明珩夺了就行。
“魏朗,恭喜你夺得此次魁首。”
“微臣谢过殿下。”
围观众人看到这里,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这魏朗,真是什么都敢说,他就不怕被惠王记恨上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从今天开始,恭王和惠王之争已经彻底摆在了明面上,而这一切的开始,竟然是因为一只白鹿。
回想一下,还有些不可思议。
凤鸢看着那只已经死去的白鹿,无不感慨:“这白鹿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公主不是知道这白鹿的来源吗?”江遇笑道,“公主看人,还真是独具慧眼。”
“这魏朗倒是让本宫有些意外。”
“恭王的人?”
凤鸢打量着魏朗:“看着不像,但他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希望他站在谁那一边。”
凤鸢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早说过,今年得到魁首,不是什么好事。”
江遇看向了谢惊春:“经此一事,所有人都会怀疑谢惊春与惠王的关系,为了避嫌,惠王怕是不敢娶她了,恭王还真是难得聪明了一次。”
凤鸢微微一笑:“惠王不敢娶她,但谢惊春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这场好戏,有的看呢。”
“今天的戏看完了,我们走吧。”
“好。”
在众人还关注着魏朗三人的时候,凤鸢和江遇已经无声离开……
——
随着戚桐一箭射出去,一只野鸡倒在了地上。
就在她去拿野鸡的时候,戚沐昕带着众多世家小姐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
戚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让开!”
“戚桐,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得意的不是我,是你吧?”戚桐绕开了戚沐昕,想走另一边,但是戚沐昕再次拦住了她。
“果然是猎户养出来的山野之人,多猎了几只猎物,就开始得意忘形了。”
戚桐上下打量着戚沐昕:“你自小被娇养长大,这一身的绫罗绸缎,花的都是薛家的钱。
我阿娘死了,都被你们这群人吸血,你现在跑到我的面前耀武扬威,还真是不要脸皮。”
被戚沐昕带来的世家贵女们都犹疑地看着戚沐昕,戚家的事情她们早已知晓,仔细想想,他们戚家干的事情,确实不厚道。
现在跟戚沐昕一起过来为难戚桐,她们自觉面上无光,都往后退了几步。
戚沐昕看到她们的动作,心中对戚桐的恨意更盛:“戚桐,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你既然是戚家的女儿,自然不能失了戚家的体面,回去要好好学学规矩。”
戚桐反手一巴掌抽了上去,见戚沐昕一脸不服的样子,又是接连几巴掌抽过去。
等她停手的时候,戚沐昕的脸已经高高肿起。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戚桐反问道,“在跟我说话,先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的巴掌可不长眼。”
“戚桐!”戚沐昕抬手就要去抓她的脸,戚桐一手钳制住她的两只手,她的力气很大,戚沐昕丝毫挣脱不开。
然后,戚桐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这下子,戚沐昕被打的老实了。
戚桐甩开了戚沐昕:“我警告你,不要来招惹我。”
戚沐昕的余光扫到往这边走来的人,当即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摔坐在地,她仰起头看向戚桐,一脸的委屈:“姐姐,我知道你这些年来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可你也不能把我打成这样啊。”
配上她那被扇肿的脸,看上去好像真的被戚桐欺负惨了。
看到戚沐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戚桐就猜到有人过来了。
果然,孟为桢手里拎着两只刚射下来的大雁往这边走来。
只是他似乎没有看见坐在地上的戚沐昕,径自走到了戚桐面前:“我刚刚打了两只大雁,你要吗?”
婚嫁习俗,大雁为聘,这大雁还是孟为桢亲手射的,他的心意不言而喻。
戚沐昕看不下去了,站起身说道:“孟世子,你不能娶这个心肠歹毒的人,你看她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以后嫁给了你,平昌侯府将永无宁日。”
孟为桢根本不想搭理戚沐昕,但她既然提到了戚桐,孟为桢就不能坐视不理:“戚二小姐,与你无关的事情,还是不要多言了。”
“孟世子,我也是担心你娶了姐姐之后过的不开心。”
“戚二小姐的心眼小,但管的还挺宽。”
戚沐昕从未想过,会从孟为桢的口中听到这么犀利的话语:“你说什么?”
“本世子钟情于戚桐,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要娶她为妻。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戚桐不愿嫁我。”
孟为桢说话掷地有声,令在场之人无不侧目,她们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孟为桢。
戚沐昕指着戚桐:“你宁可娶一个乡野女子,也不愿娶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戚二小姐,这世上本就没什么比较一说,只是各有所爱而已。”孟为桢看向戚桐,眉眼弯弯,“戚桐是我自幼时便认定的人,我既然认定了,就不会改变心意。”
“孟世子,你只是被定下的婚事给困住了,如果你与她没有婚约,你还会一直念着她吗?”
孟为桢回想起那天戚桐在林中救了自己时的场景,他的眼眸之中染上了温柔:“不管有没有这桩婚事,只要她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会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