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东三省所有人口加起来8901万。
东北工矿企业多，人们出行需求大，原本客货两用的火车里，客车车厢居然也超过了八节。
杨骏从头找到尾，又从尾找到头，愣是没有看到十天前的那个女列车员。
“算了，人家也许没在这次车上。”
杨骏自从二十九岁那年经历事业和感情的双重打击后就一直单着，天天被房贷和商业贷款的压力催着，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理会脱单的事儿。
以至于，几年下来都佛系了。
有艳遇他不往外推，但是不是自己的也不会强求。
追女泡妞？
谁爱追谁追，反正老子不当舔狗！
他满车找那个女人也不是想跟人家发生点什么，就是害怕人家等他白等一场，好歹给个说法，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
既然没有找到人，车上还那么拥挤，杨骏就打算回到自己的闷罐车厢去。
可惜车已经发动了，他只能站在车门处等着。
“嘎~”卫生间的门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杨骏以为挡住了人家，主动侧开身子。
“是你！”女列车员看着杨骏，口中带着惊喜。
“啊？”杨骏扭头一看，正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列车员。
“是你啊~”
“你不是七天就回来吗？”女列车员问杨骏“怎么用了这么久？”
“本来以为是七天的~”杨骏跟她解释了一下。
“结果一耽误，人家再留我们玩了几天，就弄成现在这样了。”
“你座位在哪儿？”女列车员问道。
“后面~”
“后面？”女人看着后面，说道“那是闷罐车皮啊~”
“就是闷罐车！”杨骏说“带着一千多斤鱼呢，总不能放客车车厢吧~！”
“到下个站我就要回去了，我兄弟还在那边呢~”
“到下个站还有半个小时~~”对方看了一眼车厢过道处的挂钟，然后对杨骏说“你跟我来！”
穿六节车厢，杨骏跟着来到了一节特殊的地方，车厢门口挂着“旅客止步，请勿喧哗”
林口火车站，杨骏上了闷罐车。
“拿条鱼给我！挑大的！”
“哎！”一条十几斤的胖头鱼被杨骏拎着上了车，然后让余小莲（参考《灭门惨案.借种》里的女警察）也就是那个女列车员提到了餐车。
“以后我找你还是你找我啊？”餐车里，余小莲问杨骏。
“咋了？~”杨骏问“你真想跟我好啊？”
“我就想跟你快活！”余小莲告诉杨骏“不图别的。”
“快活可以，但是不要谈婚姻！”杨骏说“我喜欢自由。”
“当然，你遇到事儿我肯定不会不管。”
“要是啥时候想停止，我也不会缠着你~”
“你嫌弃我？！”余小莲委屈道“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
“没有！”杨骏赶紧否认“喜欢还来不及呢！”
天然白虎哎，美女列车员，还是个波霸。
谁会嫌弃啊！这人得多不长眼睛！
“是我的问题！”
“我说了，你想跟我好，只要你不分，咱们一直好下去，但是不结婚。”
“除了那张纸，丈夫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结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的。
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想跟谁好就跟谁好。
五个小时后，车子在柴河临时停靠。
一拉开车门，一股寒风就吹了进来。
老熟人小李帮着把一块板子放在了闷罐车上，然后杨骏三人一人一脚，一千多斤的鱼就从车上滚了下去。
地面上的雪早就被人踩实了，跟冰面没啥区别。
半米多长的鱼滚下去，在地面上直接溜出去好几米，然后让几个职工拿着铁锹给拨回来。
“大白鱼呢！？”
“大白鱼呢！”
黄国庆不知道从哪儿跑了过来，激动的问道“师傅，给我留点儿啊~”
“给你留着呢！”孔林聪拉着黄国庆到了一边，把那些大白鱼指给他看。
然后比划了一下手指头。
“四块一斤？”黄国庆不忿道“你怎么不去抢？！”
“俺不就是在抢么？！”孔林聪也学会了杨骏的现代幽默。
“少于这个数，我们立马拉到市里去卖，你自己吃屎去吧！”
“黄哥~”范建军跟他说道“咱们仨在冰面上待了十天，才带回来这么点儿，你给少了， 好意思？”
“四块一斤也太多了！”黄国庆发愁道“我吃不下啊！”
“那你自己想办法~”杨骏根本不理会他的卖惨“这他妈是国宴用鱼，国宴你知道么？”
“你不收，有的是人收。没人收，老子拿回去自己吃，或者等开春了钓熊瞎子，不比卖给你强？！”
给林场打了个电话，吴援朝、梅君鹏那边各自送上两条，然后公社邮局局长小童那边送一条，剩下的全都给拉走。
不到一吨的鱼，看着很重，实际上摆在地面上也没多少。二十斤一条算，也就是一百条。
就是大白鱼小一点儿，数量比较多。
火车站的食堂里，杨骏把一节狼脊椎骨和两只鸡做了底汤，然后切了鱼片，带着老头儿和几个干部一起吃火锅。
一边吃着，一边说在兴凯湖的事儿。
“那白尾海雕的标本需要点时间，等那边做好了，就从铁路给带过来。”
“到时候您往这办公桌上一拜，那不比座山雕的虎皮座椅威风啊？”
“你把老子当什么？”郑老头骂道“当老子是山大王啊？”
“哈哈哈~”
山大王？
现在的威虎山里，除了老虎，也就是杨骏能称得上山大王。
狙击枪在手，半径一千米内什么东西能够躲得过他一个弹匣？
“老张那边跟我打了电话~”老头吃完饭，跟杨骏说“你这次在那边，给老子长脸了。”
“十几只狼，一只犴达罕，还有好几只海雕。”
“比你在山里一个月弄的多吧？”
“那是！”杨骏承认“比山里的多，光是那白尾海雕，山里就见不到。”
“更别说还有那么多鱼呢！”
一趟下来，狼皮、海雕、鱼还有犴达罕，赚了几千块了。
还轻松的不行。
没什么钱比这个好赚的了。
那些犴达罕的肉和骨头带回去，家里老头子和老娘至少五年内不用担心老寒腿之类的。
回头再弄个鹿胎，让妹妹好好补一补，来年给他生两个小外甥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