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留意到,颜云溪在遭受攻击后,那张小脸瞬间皱成了苦瓜,眼皮微微颤动,似是在痛苦地挣扎。
她又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朝着下方坠落,耳边风声呼啸,仿佛死神在耳边低语。
君景琰惊恐万分,声嘶力竭地大喊:“溪宝!”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担忧与恐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唤醒。
景影看到魑霸天手中的心脏,脑袋“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但身体却比脑子反应还快。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傀儡,朝着魑霸天猛地攻去。一根细如发丝的傀儡丝如离弦之箭般,快速射向魑霸天手中那颗跳动的心脏。
然而,“砰”的一声闷响,傀儡竟从中间断成两截。
景影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狠狠地将他击中,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从城墙上坠落,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
夏时予眼睁睁看着景影出手,却只见对面魑霸天似乎都没怎么抬手,景影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半空中打飞。
他心中一惊,立刻抬起手中的剑,运转灵力,划出一道绚丽的莲花剑意,朝着魑霸天飞射而去。那剑意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带着凌厉的气息,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玉珏在看见魑将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心中便暗叫不好,它深知这片小天地怕是保不住了。
只见它用蛇尾用力一裹,一片粉黛白色的鳞片从尾处簌簌掉落,然后悬浮在玉珏眼前。
玉珏口中念念有词,那些鳞片就像锋利的刀片一样,快速地割着束缚着它的黑锁链。
“咔嚓咔嚓!”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玉珏身上的黑锁链被割断,但它的身体也因此又缩小了一圈。
不过,即便如此,它的身体仍有六个人加起来的长度。它心急如焚,快速朝着城墙飞去,却正好看见自己的主人被其中一个魑将从背后狠狠一击。
它心中一紧,飞向城墙的速度愈发快了,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傲天也目睹了这一幕,大公公他们更是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威压,从半空中如泰山压顶般袭来,压得他们一步都动弹不得,就连所有人的灵兽也都瑟瑟发抖,无法行动。
与此同时,他们也看到了快速向他们而来的强大魔兽。那些魔兽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朝着他们疯狂地撕咬而来,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颜云溪的身体像一块沉重的瀑布,直直地往下掉落。君景琰硬生生挨了魑霸天的一掌,却强忍着剧痛,稳稳地接住了颜云溪的身体。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颜云溪,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魑霸天看着君景琰,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小太子,好久不见啊!”
君景琰却根本不理会他,他的双眼通红,满是血丝,死死地盯着魑霸天,声嘶力竭地吼道:“伤溪宝的人,都该死!”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杀意,仿佛要将魑霸天生吞活剥一般。
“想毁掉这里?那我就要让你们这儿的所有生命都跟着陪葬!”君景琰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扯下身上那件鲜艳如火的洗袍外袍,动作轻柔却又急切地盖在颜云溪身上,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紧接着,他取出一根散发着神秘光泽的金色绳索,小心翼翼地把颜云溪像抱婴儿一般捆在自己胸前,那动作里满是疼惜与决绝。
他手中的长枪紧紧握住,枪身上,一串符纹如灵动的游龙,从枪身开始蔓延,一直延伸到枪尖。
刹那间,枪尖闪过一道令人胆寒的寒光。
君景琰的声音低沉而绝望,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明明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溪宝就会睁开眼睛看看我了,可却被你们这群混蛋给毁了!”
魑霸天却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哟,瞧你这副模样,比我魔域的人还像魔修呢!”然而,他话音刚落,脖颈处便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如细线般缓缓渗出。
“霸天!”
“小天!”
五道不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如同鬼魅般,五道身影瞬间出现在魑霸天身边。离他最近的两个人急忙伸手扶住他,魑悬双眼如毒蛇般阴冷,死死地盯着一身狼狈的君景琰,在他眼中,既能看到忧伤,又能看到愤怒。
君景琰缓缓收回长枪,轻轻一抖,一串血珠顺着枪尖滑落。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冷说道:“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君景琰就这样带着昏迷不醒的颜云溪,傲然站在魑将他们六人中间。
他所到之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冻结,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景影从地面上艰难地站起来,看着此刻一副生死欲绝模样的君景琰,心中忍不住担忧:这样的主子,会不会就此入魔啊?
魑悬看着受伤的魑霸天,又看了看他手中一直紧紧捏着的一个盒子,心中已然明白,他把魔骨放在里面装着了。
他焦急地说道:“霸天,你带着魔骨赶紧回魔域!”
魑霸天感受着脖子上的疼痛,眼中满是怨毒:“我要亲自杀了他。”说着,他把盒子随手丢给魑悬,“要回你自己回去。”他用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渍,然后放在嘴边轻轻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紧接着,他一个闪现,如鬼魅般快速攻击君景琰。
君景琰每一枪刺出,都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这黑暗的世界都点燃。魑幽梦感受到手臂上的灼伤,娇嗔道:“九重天的小太子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呢?”
君景琰冷哼一声:“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还配我怜香惜玉。”
魑幽梦却不恼反笑:“我不是东西,但是你怀里的美人儿可就是个东西咯,一直被抢来夺去,还不如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儿呢。”
君景琰怒目而视:“你不配跟她比。”
魑幽梦娇笑一声:“一个死人,确实不配跟我比。不过我瞧你长得甚是合我心意,要不你去向我提亲,我们来强强联合!”
君景琰厌恶地皱起眉头:“别恶心我,像你们这种肮脏的魔修,就该一辈子活在阴沟里。”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儿工夫,君景琰在魑将他们六人中间来回穿梭,每一方都没讨到好,战斗愈发激烈,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搅得天翻地覆。
君景琰本就已受伤,却仍死死护着怀中的颜云溪,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而坚定。魑将他们配合得极为默契,攻击如狂风暴雨般凌厉,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强大而邪恶的魔力,让君景琰抵挡得极为吃力。
魑悬那空灵的声音如鬼魅般在整个战场中回荡:“今日,便是这片小天地的末日!”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你们这些人,都将成为我们魔域崛起的祭品!”
君景琰咬紧牙关,怒目圆睁,大声吼道:“那我也做好了给这片小天地做陪葬的准备!”说罢,他身形一闪,如一道闪电般冲向魑霸天,手中迅速聚集起一团灵力,朝着魑霸天以及魑雷和另一个魑将狠狠攻去。
地面上的众人被越来越强大的威压压制在原处,只能费力地抬头看着城墙上那几道如闪电般穿梭的身影。
君景琰一心想要攻击魑悬,却见魑悬忽然化为一团魔雾,如鬼魅般飞向半空中。他双手合十,再次张开时,一只手悬浮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在掌心之间缓缓分开,一团巨大的魔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快速增长。那些死去的魔修化作一股股黑色的烟雾,快速向半空中那团巨大的魔气中飞去。
那些被压制得不能动弹,还被魔兽一口咬住肩膀踢飞到半空中的宗门弟子,眼中满是恐惧。有的拼命挣扎,有的被咬住了大动脉,鲜血直流,双眼无神地看着城墙上正在激烈交手的几人。
“不……不要……”一个年轻的宗门弟子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绝望。
“谁来救救我们……”另一个弟子也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君景琰看到这一幕,背后的翅膀猛地展翅而飞,翅膀扇动间,周身的火焰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照亮了这黑暗的战场。
魑霸天几人如附骨之蛆般,紧紧跟随着君景琰的动作,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蓉城玉莲看着突然出现的魑将他们,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们来得如此之快。她现在满心都是对颜云溪的担忧,但又不能让自己分心。
嗜煞魔神冷冷地看着蓉城玉莲,声音冰冷如霜:“蓉城玉莲,你想造反了。”
蓉城玉莲目光坚定,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我在保护我想保护之人。”
嗜煞魔神冷哼一声,紧接着朝着景睿划出一道凌厉的剑意。那剑意如闪电般朝着景睿飞去,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蓉城玉莲见状,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快速朝着景睿冲去,一把抱住他,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的身前。那剑意狠狠地击中了蓉城玉莲,她闷哼一声,“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她的下颌靠在景睿的肩膀处,呼吸微弱地打在他的耳边,声音断断续续:“对不起,不清醒的时候伤害了你。”
景睿原本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看到蓉城玉莲为自己挡下剑意,心中一阵心慌和恐惧,他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姐姐!我……没有怪你。”
景睿心中满是懊悔,他想着自己本就命不久矣,死在这里也无妨,可他没想到蓉城玉莲会用生命替自己挡下这一击。
“傻子……”蓉城玉莲虚弱地笑了笑,缓缓闭上眼睛,靠在了景睿怀里。
“姐姐!”景睿悲痛欲绝,泪水夺眶而出,紧紧抱着蓉城玉莲,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即将消逝的生命。
而君景琰这边,战斗愈发激烈。魑霸天看着君景琰,眼中满是怨毒:“君景琰,今日你插翅难逃!”
君景琰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群魔域杂碎,也想留住我?”说罢,他手中长枪一抖,枪尖闪烁着寒光,再次朝着魑霸天攻去。
魑幽梦在一旁娇笑道:“哟,都这时候了还嘴硬,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说着,她也加入了战斗,与魑霸天等人一起围攻君景琰。
君景琰在众人的围攻下,虽然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溪宝,我一定会保护好你,这一次谁也不能越过我也别想伤害你!”
狂风呼啸,天地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嗜煞魔神并未如众人所料那般趁势补刀,而是化作一道凌厉的黑影,如鬼魅般冲天而起,目标直指半空中悬立的君景琰。他心中只有一个执念——无论如何,都要将颜云溪从这混沌旋涡中带走。
君景琰双眸中闪过决绝之色,周身骤然光芒大盛,只见他身形急剧膨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真身赫然显现。
凤凰的翎羽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昂首间,仿佛要冲破这九霄云外。
他张开巨喙,一股炽热而磅礴的火焰自喉间喷涌而出,化作一道火龙,直指魑悬凝聚而成的巨大魔力球,准备以这焚天煮海之势,硬撼那毁天灭地的一击。
与此同时,其余六位魑将身形一动,化作六道幽光,分别掠向六个方位,将君景琰与颜云溪紧紧包围。
他们双手翻飞,结出繁复而古老的印诀,只见六颗颜色各异、光芒璀璨的魔力球缓缓升起,悬浮于各自头顶,仿佛六颗星辰,静静等待着与魑悬的魔力球汇聚一堂,释放出足以颠覆乾坤的恐怖力量。
君景琰见状,心中一凛,他深知这些魑将联手之力,足以让这方小世界化为乌有。
他的目光在颜云溪与这即将崩溃的天地间徘徊,眼中既有不舍也有决绝。嗜煞魔神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犀利,如同寒夜中的星辰,闪烁着不容侵犯的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