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萌那标志性的、充满活力的声音在门外炸响，“白姐姐说排骨炖好了，让你赶紧出来做剩余的菜！”
床上的两人瞬间僵住。
苏小月像是触电一般从林凡怀里弹了起来，原本褪去的羞耻感瞬间回笼，整个人红得像只熟透的大虾。她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裹住自己，指着门口，用眼神示意林凡赶紧去应付。
林凡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抓起地上的裤子套上，赤裸着上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林小萌怀里抱着平板电脑，正歪着脑袋，一脸狐疑地看着衣衫不整的林凡。
“哥哥，你大白天的锁门干嘛呀？而且……”
她那精致的小鼻子突然动了动，像只警觉的小猫一样在空气中嗅了嗅，随即目光变得犀利起来，直勾勾地看向林凡身后那凌乱的大床，以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半个香肩、满脸通红的苏小月。
“呀！！！”
“你……你们！竟然真的，白日里……不知羞！”
少女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跺了跺脚，穿着船袜的脚丫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鬼鬼祟祟地进房间里没好事！哥哥你是大色狼！大猪蹄子！！”
“咳咳……”林凡老脸一红，试图挽回一点兄长的尊严，“小萌，我们在……练功。小月她身体不太舒服。”
“我信你个鬼！”林小萌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疗伤要把衣服都疗没了吗？！而且这味道……哼！我不理你们了！”
说完，她转身就跑，修长的双腿带起一阵风，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白姐姐！哥哥和小月姐姐在房间里打架！不穿衣服的那种！你要主持公道啊！”
客厅里。
一直慵懒地靠在落地窗前单人沙发上的白，此刻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
她优雅地端起高脚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猩红的酒液，听着林小萌的“告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年轻真好啊，精力旺盛。”
白转头看向正一脸尴尬地从卧室走出来的林凡，以及躲在林凡身后、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苏小月，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深意。
“不过小家伙，虽然适当的，嗯，运动……有助于缓解压力，但也要注意节制。毕竟……”
白放下了酒杯，目光穿过落地窗，看向远处，目光似乎能够穿越半个城市，看到东海阴沉翻滚的海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今晚的风浪……有点大。”
林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乌云压顶，狂风肆虐，仿佛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白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特制通讯器。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加密的通话请求。
她按下接听键，语气瞬间变得慵懒而深邃：“喂？准备得怎么样了？”
通讯那头，传来柳师诗那特有的、带着几分魅惑与精明的声音：“放心，‘界梭’充能完毕，空间坐标也已经校准。我已经出发了，这次的动静不小，不过，也正是我们在等的那个绝佳时机！”
“很好。”白挂断通讯，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
“去做饭吧，小家伙。让大家吃顿好的。”白的声音轻了下来，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今晚，或许会是个不眠之夜。”
……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浸泡在了黑色的染缸里。
虽然白天的气温反常地闷热，但到了深夜，海风却突然转了向。
一股带着深秋特有萧瑟与极寒的湿冷海风，呼啸着穿过半开的落地窗，将阳台上的白纱吹得猎猎作响，仿佛无数幽灵在暗夜中狂舞。
404公寓的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光影在墙壁上摇曳，拉出诡异的形状。
晚饭过后，林凡与苏小月并肩站在阳台上，两人的影子在灯光的投射下交叠在一起，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寂。
经过下午那场激烈的欢爱，苏小月已经换回了一身宽松的居家服。她手里轻轻晃动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红酒杯，殷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醇厚的痕迹，映照着她有些苍白的侧脸。
她本身并不爱喝酒，作为特勤人员，保持绝对的清醒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不过这些天在404的温馨氛围下，也被白带着喝起红酒来了。
她看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城市，和刚刚新闻报道里面东海异常的海况，眉头微蹙。
下午那场宣泄并没有完全带走她内心的不安，那种躁动反而随着夜深变得愈发强烈，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她的理智。
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则地跳动，血液仿佛在血管里沸腾、逆流，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饥饿感在不断啃噬着她的神经，让她想要撕碎什么，或者……回归什么。
“韩局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躁和颤抖，手指紧紧捏着杯脚，指节泛白。
林凡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她稍微安定了一些。
“没有。”林凡摇了摇头，正准备说，如果再没有消息，自己打算亲自去查探一下。
突然——
毫无征兆地，苏小月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芒状！
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窒息！
“咔嚓！”
一声清脆的裂响在寂静的阳台上格外刺耳。
苏小月手里那只精美的水晶杯，在她痉挛收紧的手掌中瞬间爆裂成无数晶莹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