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一脸炽热的看向了陈光阳。
陈光阳让进屋上炕,然后拿起来了暖壶给他倒了一杯水:“别着急,你慢慢说。”
王行开口说道:“首先是第一个好消息是首批两万块的硫磺皂,在代销这边销售火爆!”
“周志勇已经走访过县里面的供销社,基本上全都是供不应求,供销社那边已经要求加快生产了。”
陈光阳点了点头。
王行又开口说道:“第二个是有关于厂里面的,厂里面的房子已经扩建的差不多,但是王铮闹到了一个好东西。”
“昨天和周志勇他们在隔壁县里面的黑市乱转的,弄到了老毛子那边的搅拌机,这样咱们的生产进度就能加快了!”
陈光阳笑了起来:“这的确是个大好事儿,记得要奖励王铮。”
他和王铮之前那点不愉快,早就随着王铮对他心服口服之后烟消云散了。
王行又开口说道:“接下来是有关于我学习方面的。”
“我学习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在国外留学过的老师,他交给了我很多硫磺皂的各种新配方,我已经试了试,效果都很好,可以依次开发出来很多新品类。”
看着王行这么说,陈光阳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办事儿,我放心。”
陈光阳正好也有事情想要和王行说:“我看了你们工厂的报告,招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品阶,同时也要做好重新盖厂和宿舍的准备。”
王行有些纳闷:“咱们不是新盖的几个拉合辫的房子么。”
陈光阳摇了摇头:“还不够,如果一两年后,咱们的硫磺皂卖遍了整个东北呢?”
王行的眼睛里面浮现出来向往:“真有那么一天么?”
陈光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有那么一天,所以计划要早点干。”
王行认真点头,然后转身又急匆匆的走了。
不得不说,王行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
日后到时候修衣服等产品推进,有王行来把关,陈光阳很放心。
王行走了之后,天色都已经下午了。
媳妇依旧是去工地去忙了。
家里面只剩下了陈光阳自己,正思考着晚上要不要去再弄点江鲤鱼。
二埋汰就走了过来了。
“光阳哥,走啊,去荒草甸子那边打野鸭子,顺便看看有没有野鸭蛋啊?”
陈光阳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今年的春天暖和的快,野鸭子们肯定下单早。
一想到三小只早就想要吃咸鸭蛋了。
陈光阳点了点头:“那咱俩走吧。”
穿好了水靴,陈光阳将王八盒子插在后腰上,提着柳条筐就和二埋汰前往了荒草甸子。
陈光阳还特意将大的海东青带着。
然后黑大将军,白大元帅,两只黑白的小海东青也带了过来。
因为有大的海东青在,两只小的海东青已经被驯服的格外听话。
再加上陈光阳这些日子什么鹿肉、狍子肉、熊肉一点点喂,这两只海东青全都长势喜人,看起来格外神俊。
荒草甸子的风裹着湿气扑面而来,陈光阳踩了踩脚下发软的淤泥,水靴立刻陷进去半截。
二埋汰跟在后头,柳条筐在他背上晃悠,活像个移动的草垛子。
“光阳哥,这地界儿去年还没这么涝呢。“
二埋汰扯了根芦苇叼在嘴里,眯眼瞅着远处水洼里扑腾的野鸭子。
陈光阳没搭腔,蹲下身捻了把黑泥在指间搓开。
泥里掺着细碎的贝壳渣,在阳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
“今年开春早,雪水化得急。“
他甩掉泥渣,突然瞥见芦苇根上挂着的几根灰褐色绒毛,“看见没?母鸭子换毛掉的。“
二埋汰顿时来了精神,蹚着水就往芦苇丛里钻。
刚拨开两丛芦苇,突然“扑棱棱“一阵响,五六只绿头野鸭惊飞起来,翅膀扇起的泥点子糊了二埋汰满脸。
“操!“二埋汰抹了把脸,突然指着脚下,“蛋!“
陈光阳凑过去一看,草窝里躺着七八枚青灰色的鸭蛋,个个都有鸡蛋大小。
他捡起一个对着阳光照了照,蛋壳透出里头晃荡的阴影。“还没抱窝呢,正好腌咸蛋。“
二埋汰乐得见牙不见眼。
陈光阳指了指周围倒伏的芦苇,“看这痕迹,往北边肯定还有更大的鸭群。“
海东青在头顶盘旋,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
陈光阳抬头望去,只见这扁毛畜生正朝着北面一片水洼俯冲。
水面顿时炸了锅似的,几十只野鸭扑腾着飞起来,灰褐色的羽毛像撒豆子似的往下掉。
“跟上!“陈光阳猫腰往前冲,水靴踩得泥浆四溅。
二埋汰拎着柳条筐在后头追,筐里鸭蛋撞得叮当响。
穿过一片齐腰深的芦苇荡,眼前豁然开朗。
足球场大小的水洼里,密密麻麻全是野鸭子,少说得有二三百只。水面飘着厚厚一层羽毛,岸边泥地上全是三趾脚印。
二埋汰倒吸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
陈光阳却皱起眉头。这水洼边缘的泥土呈现不自然的灰白色,几丛芦苇歪歪扭扭地倒向同一个方向!
是流沙沼泽的征兆。他刚要提醒,二埋汰已经蹚着水往最近的一个草窝扑去。
“别过去!“陈光阳话音未落,二埋汰突然“嗷“一嗓子,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陷。
眨眼间淤泥就没到了大腿根。
“光阳哥!我操!这泥会吃人!“二埋汰拼命挣扎,反而越陷越快,转眼间泥浆已经漫到了腰际。
他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抠住一丛芦苇,那草根却“咔嚓“一声断了。
陈光阳骂了句娘,飞快解下腰带,然后掰断旁边的树杈子。
他单膝跪在相对坚实的草甸上,把树杈子往二埋汰那边递:“抓住!别乱扑腾!“
二埋汰刚抓住树杈子,身下的淤泥突然发出“咕嘟“一声怪响,又把他往下吞了半截。
陈光阳感觉一股巨力从树杈子传来,差点把自己也拽下去。
“身子慢慢趴下啊……”
二埋汰看着自己身子越来越往下陷,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光阳哥,我不能死这旮沓吧?”
“他妈的我刚结婚没多久,还没稀罕够铁军呢!”
“光阳哥,我要是死了,你可告诉铁军别为我守寡……”
陈光阳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活宝,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
“别逼次了,跟着我用力,我带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