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官未语则闪身消失到菱格宗溪不闻住处,她手中握着通讯石,两侧腰间挂着残阳诏令。诏令在察觉到主人的气息后莽撞的朝着溪不闻飞去。它心里有好多好多话要和她说。
也是它心急,没发现官未语站在角落迟迟未动,但谁叫它只是剑灵呢,不懂人的复杂性。
眼瞧着快要到溪不闻面前,却被一声顿住\"定!\"
溪不闻坐在与客堂的书桌处,桌子上摆满了卷轴与书籍,窗沿处吹落的落垂花被风吹的一摇一摇。
溪不闻放下毛笔,抬起头,视线穿过无窗透景落在被定在半空的诏令。
\" 又出去惹事了\" 溪不闻这般道。望着瑟瑟发抖的诏令,感受着她传递而来的讨好与委屈,溪不闻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 我记得我说过, 不要再惹事了。\"语气很平淡,却仿佛一阵风拂过平静的湖水而掀起涟漪。
\" 回来好好思过吧\"说完,没等诏令委屈反抗,一个念想的将诏令收回识海中。办完这一切后她重又低头写字,仿佛并不知晓那几十米处躲着的一个胆小鬼。
毛笔与纸张唰唰的响,沾墨,刮墨,写。一个个沉稳凝重的字有序的呈现在纸中央。她额前发丝从未挡过眼前视线,披在后背的头发也不曾毛躁偏飞。
她写了很久,至少站在墙后的官未语这样想。
溪不闻写了多久官未语便藏了多久,她腰侧的残阳催促着主人却没想到往日威风的主人竟在此刻有些忐忑。
小孩子嘛,做错了事就要惩罚。
溪不闻从未将心思放在别处,专心致志的书写。不久,砚台里的墨用完了,正准备研墨呢余光猛然瞥到身旁闪现出的红色。
未说话也未有任何动作,官未语心里犹豫却动作不停的将墨条从溪不闻手中接过,在旁边一圈一圈的磨起了墨。
砚台倒水,墨条一圈一圈的磨在砚面,浅淡而逐渐深黑的墨汁渐渐多了起来。
溪不闻没管她,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重新写了起来。
二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墨条磨着砚台的声音回荡在寂静屋内。磨墨的官未语极不认真,时不时的侧头看向溪不闻。也是心不在焉的,墨条不正中而倾斜着。
\" 出去吧 \"溪不闻道。
官未语猛然侧头看向她,却见溪不闻头也不抬的对她说。
\" 不要! \"官未语急切开口。\" 我没惹事! 是她先来招惹我的! \"
她眼神中弥漫希冀的看向溪不闻,语速极快的解释自己没有惹事。
\" 嗯,我知道了,出去吧 \"
\" 不要! \"看着溪不闻头也不抬的对自己这般,官未语只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眼睛逐渐暗淡下来,漆黑的瞳孔此时也被上眼皮盖住些许显得有些委屈,她望着下方,沉默着。
可溪不闻还是没有理会,心思全在书籍上面。
那边被冷落的官未语沉默的看着她,抿唇,漆黑的瞳孔中隐隐有水光划过。
微一软着嗓音开口:\"阿闻~,阿闻~,阿闻~ \"像个蚊子般在耳边嗡嗡,不过这个蚊子不吸血,就单纯烦人。
\" 你出去,不要烦我 \"
溪不闻还是这般头也不抬的说这冷漠到让人心痛的话,\" 最近有时间不要来往菱格宗了,回你家去吧,\"
这般直接的赶人走,令官未语眼中水渍更甚。软和的神色,撒娇的语气依旧没能让她硬的心软下来。
\" 你不能..... \"嗓音听起来快要哭了般,整个人碎碎的。
溪不闻没有放下毛笔,唰唰的写着,:\" 回去 \"
这一次,她的语气很强硬。
官未语愣神的一瞬泪无知觉的流下,呆呆的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神情让她忘了说话。
反应过来后一句话也不吭的闪身消失。
余光一直占领的红色与火热的视线消失后溪不闻停下毛笔,看着窗沿处飘摇着的花,伸手轻轻的触动着。
.....................
那边轮光镜中。
等庆芍睁开眼便是一片宁静场面,床边一直忙碌着的溪不闻此时正趴在床边小憩,白衣女子呢,则做起来像个木头人般,一直侧头盯着溪不闻。
她额头还贴着已经干了的毛巾,卷起来的衣袖却已经放下。
直至察觉庆芍也醒了才将视线从溪不闻身上转移看向那边椅子处的庆芍,二人谁都未先开口说话,对了不久白衣女子便将眼皮垂下。
庆芍嘴角微勾,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无声的对她说,:\"聊聊\"随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因为庆芍炼丹的缘故,导致屋内整个温度骤升,跟个暖炉一样,为照顾白衣女子体温便将全部的门窗都打开了也好方便空气流通。
白衣女子慢了庆芍一盏茶时间,她小心翼翼的避开溪不闻却不料一有动作那溪不闻便瞬间惊醒,睡眼惺忪的看着她,脸上表情逐渐笑了起来。
\"醒了!\"
\"嗯,先睡,出去散心\"她手上握着毛巾,对着溪不闻道。
\"好\"
望着白衣女子走远后的溪不闻这才脱鞋上床好好的睡一觉。
她才睡一盏茶时间,真的...真的.....不够啊........
那边白衣女子走出屋门便瞧见站在院子中央的庆芍,她周身生长着各种茂盛的植被,那些草啊花的长的很高也打理的很好。
她慢慢走近,仿佛世间仅余她们二人,若是百年前,她一定会跑着向她,可这是百年后,所以她脚步缓慢的走向她。
本体,灵魂,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灵魂不可抗拒的对本体产生依赖与服从,但庆芍的一丝灵魂仿佛天生就该成为独立的一样,就看谁比谁倔。
二人距离三步远,一高一低的对视许久
\" 我很抱歉,让你对我失望\"庆芍诚恳的目光看向她,仿佛她的诚意是如此的满。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却抿着唇望她。
此时的二人仿佛一位长者在弯腰向着小友低头致歉。此时的她们不再是依附与独立的身份,只是,一个在向被她毁约与至她失望的一个无能者的形象。